作者:丽妮
(14)
又一次经历了昨晚那心醉的爱抚,我就像吸了毒似的,明知道那是有害的,恶心的,可当他的手握在我的乳房上,当他的唇贴在我的耳边,当他有力的臂膀抱着我时,我再一次迷失在自己的身体里了。为杨婉婉变回男人的意识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我是他的女人”这样一个原本做梦也不会想到的念头。在他的要求和引导下,我竟然握住了他比我要硕大很多的阴茎,竟然听话地把它含在了嘴里,竟然像吃一根冰棍似的津津有味地舔着它的每一处角落,竟然会主动伸手玩弄他的两粒蛋蛋,最后,竟然用我那硕大的乳房为他进行了一次乳交,亲眼看着这支阳具像个将军似的神气,在我用手推挤的乳沟的包裹下,滋溜滋溜的一记一记戳动,直到最终,一股腥腥的,散发着热气的精液,强劲地喷散到我的脸上。
我作为男人的自尊堤线像洪水一样被冲垮了,女人的意识很快占了上锋。恶心感又消失了,现在有的,是比昨晚更清晰更强烈的幸福感。一个几乎让我疯狂的邪恶念头冒出来:我爱朱琳,只是爱她的肉体,现在,她的肉体是属于我的,我要取代朱琳,我要永远成为她,拥有她的身体,完完整整的拥有。拥有她的生活,她的爱情,她的未来……
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按照我们这儿的传统,这两天我要回娘家,然后等着张鹰来迎娶。这对我又是一个挑战,因为我根本没去过朱琳的家,也没见过她的家人,只知道她是独生女,出身教师之家。
在电话里跟朱琳商量了一下,定下了一个方案,回到娘家,才不致于出什么笑话。娘家十分热闹,洋溢着大喜的气氛。要应付的人不多,除了她的父母,就是几个来访贺喜的亲戚了。在这个时候,我任何的反常都是正常的,因为女儿要嫁人了,除了高兴,还会有点儿忧伤的。不知怎的,这个家,这对父母,虽然我以前从没见过,但却有一种非常熟悉亲切的感觉,就像回到了前世。倒不必辛苦演戏了,一切似乎都很自然。不用说,这肯定是朱琳的记忆,记忆原来也可以储存在身体里血液里的,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我会那么快对张鹰产生感情,她的身体已经深深影响了我的大脑。用不了多久,我的大脑也许就会完全女性化了。
得知了这个原因,不知是高兴还是悲哀。是她的身体爱着那男人,不是我,这太邪恶了,我感觉就像中了毒似的。我想起了我的父母,想起了我少年时的梦想,想起了我作为男人期待的爱情,想起了我的一切……这两天,没跟张鹰见面,似乎又清醒了很多,完全取代朱琳的想法也被否定了。
明天就要作为女人嫁给张鹰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我要做回自己,重新做一个有事业心的好男人。我应该娶妻生子,而不是相反。
我取出手机,拨通了朱琳的电话,大叫道:“你让那个巫婆赶紧把我们交换回来吧,我受不了啦,再这样我会自杀的。”
“她已经找到方法了。”朱琳说。
“什么?”我吃了一惊。
“其实我们都很笨。”他说,“你想想看,只要我们不停地交换下去,到最后交换的是什么?”
“私处?”我说。
“不是,是大脑。”他说,“大脑一交换了,灵魂不就变回到自己身体里来了吗?”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只是那个人偶神对我们开的玩笑而已,进行到最后,我还是我,她还是她。早知如此,就不用那么多事了。
“但是,有个条件,就是在交换的进程中,不能有任何其他个体的细胞混入,否则交换就会永久性停止。”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交换只在我们两人身上进行,怎么可能混入第三方的细胞?
“那么今晚,我们就进行最后第二次交换吧。”她说。我明白最后第二次指的是什么,那是一直保留着的私处。完成了这个后,我从本质上可以说是完整的女人了。
我的心狂跳起来,这是最代表性的关键部位,像要完成一个崇高的仪式般。令人兴奋、新鲜、期待又害怕。
伴随我三十年的小鸡鸡,真的要在今晚离我而去吗?临睡前,我抚摸着它,好像一个要借出去的宝贝,恋恋不舍的。好在后天,我就又能见到它了。
我是抓着它睡着的,我做了很多梦,一会儿梦到我自己的过去,一会儿梦到朱琳,一会儿梦到张鹰,一会儿梦到杨婉婉,还有很多很多熟悉和陌生的人,甚至还梦到自己是个小姑娘,正在舞台上跳着优美的芭蕾。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我就被妈妈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