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Sakai

第二章 留学的第一周

按照课表看，自己的课程还是基础课程，尤其是物理，她有着不学也能考到满分的自信，但是这里毕竟是天才们都自惭形秽的麻省理工，就算那个老师阴阳怪气，琳琳还是对它保持着稍微的尊重。

推开教室门，琳琳突然听到了机括的声音，在圣丽安养成的危机意识让她立刻后退了一步，一只死掉的蟾蜍便掉了下来。

速度比容儿慢多了，琳琳看了一眼那只死蟾蜍，冷着脸朝着教室扫了一眼。

班级有四个人已经到了，两个白人，一男一女，一个黑人女性，还有一个黄种人男性，看那个白人男子一脸惊讶的样子，这个东西应该就是他设置的。

“麻省理工的天才，难道只有八岁？”

“你或许应该去学体育，希望你的脑子能和你的脚一样灵活。”

琳琳盯着那个男子，强行忍耐着拿出一瓶毒药砸他脸上的冲动，这里可不是可以随意杀人的地方了，克制一定要克制。

“嘿，你的杀气真的很重，我猜你杀过人，对不对？”留着脏辫的黑人女子咧嘴笑了起来，一口白牙显得人畜无害，“你杀了他，我把他的皮剥下来，如何？”

“难得有这么好的运动细胞，竟然是一个女子。”唯一的黄种人惊叹地说了一句，听他的口音，像是日本那边来的。

“无聊。”琳琳冷着脸，跨过了死蟾蜍，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那白人男子瞥了琳琳一眼，笑嘻嘻地走了过去，又把蟾蜍放到了他设计的小机关上。

琳琳这才发现这个机关到底是什么，它不是想象中的小孩把戏，而是一整套连锁机关，材料都是教室里现取的，甚至还有凳子腿，装备极其简陋，看上去分分钟就会倒下，但是机关开始发动的时候，每一处平衡都没有被打破，酒瓶的口子撑着黑板擦，黑板擦的一角撑起木棍，这是一组极为复杂的平衡术。

她没有阻止这个男人捉弄别人，因为她也想看看，能来这个地方的人，到底会不会被这东西坑到。

“你好，我叫我孙子次郎。”等待上课之际，那名日本人坐到了琳琳的身边，很是友好地用中文说道。

“你知道我是中国人？”琳琳心情不怎么好，脸色也冷冷的。

“是的，一看就知道，那个捉弄人的讨厌鬼叫威廉，是个没什么特色的家伙，看面相应该是美国人，他旁边的是黛茜，应该是英国人，那个黑人来自赞比亚，不知道名字。”

“你怎么知道他们来自哪里？”琳琳奇怪地问道。

“因为我看一眼就能知道，我甚至知道，你是来自北京一带的人，因为你带着那边的口音。”我孙子笑了笑，很是自得的说道。

“嗯，我孙子真的很厉害呢。”琳琳皱了皱眉，带着嘲讽地说了一句，她不怎么喜欢这个日本人。

“不必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我只是喜欢你的美。”我孙子次郎笑了笑，很识相地不再说话了。

教室的门再次打开，蟾蜍啪嗒掉了下去，但是谁都没砸到，反而被人正正好好地接住了。

那双大手，琳琳看的瞪圆了眼睛，蟾蜍躺在那只黑色的大手中，好像是只小蝌蚪一样，门外根本看不见这个人的头。

“谁？”那人弯腰走了进来，黑人，光头，身材几乎是两个鬼虎，身上的肌肉好像要爆开了一样。

“来了只猩猩。”威廉笑了起来，毫不惧怕地嘲讽道，他好像是天生嘴臭一样，见谁都不带点好气。

“谨守口的，得保生命；大张嘴的，必致败亡。”那高大的黑人丝毫不生气，反而说了句琳琳没听懂的话。

“我不信上帝。”威廉从他手里拿过了蟾蜍，重新放到了门上，高大黑人则是在自己的胸口点了个十字架，嘟嘟囔囔说了些什么，然后才坐好。

他进来没多久，门便被再次打开，一个衣着华丽，身材有些娇小，但绝对是丰乳肥臀的姑娘走了进来，蟾蜍还没落地，她便已经走过去了。

“嗨，我叫格瑞塔，很高兴认识大家~”女孩无视了掉在身后的蟾蜍，笑嘻嘻地冲着大家打起了招呼。

面对笑脸人，大家还是比较和善的，琳琳也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结果引得旁边的我孙子一直低声呢喃着，琳，琳，琳，听得琳琳心里是一阵发毛。

要不今天晚上药了他？

快要到上课时间了，琳琳看了看小小的教室，难道，一个班级就他们几个人？

手机上的时间跳到了八点半，门突然被突然的开关了一下，威廉做的小陷阱受到了足够多的冲击，哗啦一下便倒了下来，等到声音静下，门才被打开。

这次是两个男人走了进来，也是欧美人的面孔，琳琳光看面相就知道他们是双胞胎，长的还挺帅气。

“无聊的东西，是吧，阿伯特？”

“愚蠢的东西，是吧，阿诺德？”

威廉站了起来，啧啧地说道：“你们一定是gay，是吧，阿伯特，阿诺德？”

两兄弟对视一眼，齐齐地说道：“我猜，你一定是头屁眼已经烂掉了的蠢猪。”

“一群白痴。”琳琳嘟囔了一句，为他们下了一个定义。

“嘿，威廉，全部出局，一个人都没砸中呢。”那名叫黛茜的笑着喊了一句。

“闭嘴，婊子。”威廉有些郁闷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把双腿翘到了桌子上，靠着椅背一顿抱怨道，“老师怎么还没来？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众人开始叽叽喳喳地闲聊了起来，提前这么早开学，大家心里都有些不满，而且该上课了，老师人都不见，这到底是搞什么？

足足到了九点，班级的门才被重新推开，穿着一双恨天高，浓妆艳抹的女人走了进来，琳琳认得她，安思丽，她的面试官。

只见安思丽把包往椅子上一放，嘴里跟机关枪一样说道：“所有人，不许把脚放桌子上，不许大声喧哗，不许交头接耳，这里谁弄的？收拾干净，然后拿出你们的电脑，上课”

“你迟到了半个小时！”威廉大声地喊道。

“能为你们这群白痴上课，你们应该感到荣幸。”安思丽瞥了他一眼，嘴里的话却直接激怒了所有的学生。

琳琳自认不是世界上一等一的水平，但是她觉得，自己怎么也不能算白痴吧！

“那你能教我们什么？”矮小的华服女子格瑞塔举手问道。

“我能教你们什么？”安思丽笑了笑，点着格瑞塔说道，“我可以教你束流包络函数的三种测量方法！”

随即，安思丽的手指划过每一个人，说着他们面试中的问题：“我可以教你什么叫做离散Cauchy-Pompeiu公式的连续。”

“我可以教你手性材料的力学行为。”

“我可以教你DNA有序凝聚体的微结构。”

安思丽指向了琳琳那里，盯着她说道：“我可以教你素数Szemeredi定理。”

弱孪生素数猜想，自己面试那张卷子的最后一道大题，琳琳没有做出来，她的确不会，这玩意实在是太难了，事后她有找相关的论文，才发现了一个叫做陶哲轩的人，人家是二十岁博士毕业，二十四岁被聘为教授的顶级天才，想想她现在已经十八岁了，貌似还真算不上是什么天才。

安思丽指着众人说完，教室里才鸦雀无声，过了一会，威廉才开口说道：“你是全能不成？”

“我当然不是，但是我们有一个教师团队，我只负责化学，蠢材们，但是，不要拿你们可悲的知识来挑战我。”安思丽看了一圈，突然对着琳琳笑了笑，“今天先讲孪生素数，琳面试时的最后一道题。”

PPT落下，琳琳面试时候的最后一题出现，上面还有琳琳写过的字迹，她做出来了三分之一。其他人看着那道题，教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第一问全对，第二问差了一点，不过，为了照顾你们，我从第一问讲。”安思丽的声音显得有些孤傲，验算和讲解也同时开始。

这道题一共四问，安思丽足足说了快半个小时，琳琳才了然的表示自己明白了，当时也是时间不够，要不然自己应该也能解出来的。

大家记好了笔记，心里其实是服气的，毕竟这个题的难度真的很高，威廉等人自己估摸了一下，估计他们去做，也做不出来，甚至是第一问。

“这么大的计算量，你是怎么在一个小时内做到这个程度的？”格瑞塔在第一排扭头问道。

“额，就是……算算就好了啊。”琳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允许你们说话了么？你们两个，今天负责打扫教室！”安思丽一拍桌子，大声地喊道。

琳琳和那个小姑娘对视了一眼，谁也不说话了，毕竟安思丽已经用实力告诉他们，她行，他们不行。

“现在，有没有人感觉自己是个天才的？”安思丽扫视了一圈问道。

教室鸦雀无声。

“那么，我们的课程正式开始，首先，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安思丽，麻省理工毕业生，负责大家的生物课程，咱们班级作为麻省理工学院理学院的特殊班级，只有你们几个，你们，是理学院的尖子，是我们面试时特意选拔出来的一批人，不管你们当初报的是什么专业，在第一年你们都要学些综合性的东西，大二再细分，希望你们能够对得起你们的天赋，下面，一个一个，自我介绍一下吧，第一个，你。”

安思丽介绍完了她们的班级情况，便在第一排随便点了一个人，正好是刚才和琳琳对话的小个女孩格瑞塔。

“格瑞塔，来自荷兰，当初报的数学系，物理化学不是很好，只喜欢做些小手工。”坐在前排第一的格瑞塔站了起来，简短的介绍了一圈便坐下了。

“威廉，来自华盛顿，物理专业。”

“我叫黛茜，来自美丽的爱丁堡，爱好是化学。”

“阿伯特，来自阿根廷，我是哥哥。”

“阿诺德，来自阿根廷，我是弟弟。”

“如果有喜欢量子物理的，欢迎和我们交流，当然，某些讨厌鬼除外。”

两兄弟的语气很齐，还刻意地施了一个绅士的礼节，不过语言上还是针对了一下威廉，威廉则是瞪了他们一眼，碍于安思丽的威风，没有嘲讽回去。

“我叫……全名我就不浪费时间了，叫我阿蒙吉勒就好，主要学习巫术，生物学。”

“我孙子次郎，来自日本，生物学。”

“陈琳，来自中国，数学专业。”

“阿米尔，来自德克萨斯，爱好是高分子化学，愿上帝保佑大家。”

几个人的班级介绍完毕，大家最初都只是报了一个专业而已，结果被大学先斩后奏，迫不得已学了很多不是自己专业的知识，琳琳挪了挪位置，相比于那个日本人来说，她对那个可爱的格瑞塔的好感更多，毕竟这个教室里以数学为目标的，也就她们两人了。

“那么，我们开始上课，今天讲细胞生物学。”

一个小时的时间，安思丽语速极快的讲完了课，也不懂他们有没有听懂，便拎着自己的包走了，另一名大胡子，有些发福的中年男性老师紧跟着进来，笑着向大家介绍了一下自己。

“我叫史密斯，美国人，呵呵，是个很好记的名字吧，今天来教大家微积分，嗯，不过会细一点。”史密斯教授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他的PPT，琳琳仔细一看，好家伙，微分拓扑，这可真是细一点。

两个小时的课程结束，有一个看上去像是东南亚的服务人员发放了午饭，然后大屏幕上放了几道题，大家也没时间抱怨了，一个个的抓紧吃着饭写着题，就连威廉都咬着笔尖，思考着那道数学题。

对于琳琳来说，数学题还算是比较简单的，但是那道关于G蛋白偶联的传导通路的实验题倒是让她有些头疼，生物学啊，自己真是差的要死。

这里说白了，就类似于清华计算机系的姚班，只不过专业是理工科而已，讲的东西好像也变态了一些，但是难度还是够得，这些教授应该对他们的面试试卷有些研究，不管是数学还是生物题，都不至于太难，但也绝对不轻松，里面的小陷阱多得离谱，如果对于基本概念了解的不是那么透彻，那就是妥妥的错。

一个小时的午饭时间，琳琳总算是写完了那道破生物题，还没等她休息，教室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一名十分年轻的亚洲人，琳琳心里默念着，这位应该是就是Xu教授了。

“我叫许佳佳，中国人，负责大家的物理，我的研究方向是断裂力学，今天呢，来给大家讲讲微观力学。”

中国人？！琳琳的精神一下子振奋了起来，老乡啊，还是自己的老师？虽然在美国读大学让一个中国教授教有些违和，但是谁说中国人的水平就是差的了，而且许佳佳，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来着？

微观力学，这是琳琳接触挺多的一个点，林老师就是研究量子力学的大师级人物，在他的熏陶下，许教授讲的东西不难听懂，但是她和林老师的研究方向还不同，这节课也让她收获了不少东西。

两个小时下课，紧接着安思丽教授重新回到教室，开始讲遗传学。

将近十个小时的高强度课程结束，琳琳已经要瘫掉了，这到底是高三还是大学？说好的到了大学就轻松了呢？自己的邮箱里已经叮叮当当的来了好几封邮件，都是这次课后他们要完成的作业。

生物学两道，物理一道计算，数学三道，琳琳看了看难度，嘴里好像要冒出一个小白鬼一样，今天必须要熬夜爆肝了……

叮当一声，又是一封邮件发来，是许佳佳教授发的，她让琳琳有时间去一趟她那，有些话想对她说。

收拾了一下东西，琳琳准备现在就去赴约好了，她有些疑惑地想着，说什么？难道看她也是中国人，所以来点特色小灶？

经历了一天的学习，大家也懒得再多说什么话了，有几人准备在这里完成作业，有人决定去吃饭，还有人准备去图书馆去做，琳琳则是准备去和许教授谈完，回寝室自己慢慢写吧。

老师们的办公室不远，琳琳没一会便找到了，许教授的地位貌似不低，是一个独立的办公室，琳琳敲了敲门，办公室里便传来了一阵中文。

“进。”

“许教授？您怎么知道是我来了？”琳琳打开门，笑着说道，面对同乡人，她还是很乐意摆出笑脸的。

“哈哈，我猜的，来。”许教授俏皮地一笑，冲着琳琳招了招手。

琳琳做到了许教授对面，才发现这个教授是真的年轻，看上去完全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她的眼睛十分的好看，里面竟然有一颗蓝色的星星，只不过裂成了几个碎片，看上去更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您多大年纪？”琳琳好奇地问道。

“怎么？上来就问我年龄啊？”许教授整理着文件，随口打趣着。

这一打趣，却让琳琳更有亲切感了，她听出来了某种方言，还是她特别特别熟悉的那种。

“您哪个区呢？我是西青的！”

“咦？我是南开的。”

不光是中国人，而且还是真的老乡，琳琳现在激动地想要跳起来，她突然想到许佳佳这个人是谁了，2009年天津市高考理科状元，以748分将近满分的成绩去了清华，硕士博士都在麻省理工读的，后来回国帮助祖国建设，再然后就不知道了，没想到是回到麻省教书了。

许教授笑了笑，冲着琳琳虚挥了两下手说道：“好了好了，看你激动的，小陈，叫你来是想问问，你的项链是怎么来的？”

“您……能看见我的项链？”琳琳听了这话，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她还记得当初可可的手从项链中间穿过的样子，自此之后，就没人再说过她的项链了，貌似大家都看不到了一样，琳琳回想着见到那个男人时的景象，篝火，死尸，刀剑，充满着血腥味的回忆让她不由得心尖一颤。

“嗯，能不能给我看看？你是从哪得到的？”许教授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一样，眼神有些迷离和热切。

“当然可以，是一个男人给我的。”琳琳点了点头，把已经变成圆月的项链摘了下来，递给了许教授。

“男人？嗯……”许教授颤抖地接过了那个项链，虽然她在努力平静，但琳琳还是听出了她的激动和渴望。

“是不是姓赵？”

“不是，姓林。”

琳琳说完，许教授的激动便瞬间停了下来，她攥着项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琳琳也不知道该怎么插话。

“没事了，抱歉打扰到你，今天学的都还好吧。”

“没事没事，今天都好。”

“加油，要不是这边强烈推荐我来，我也不会来呢，希望你们真的像校长所说，未来你们的成就能够超越国籍。”

“我会努力的。”

两人说完，许教授便长叹一声，把项链重新递到了琳琳的手上。

手心的触感好像不一样了，琳琳张开手一看，项链竟然回复了原样！三条命，是当初完好的那个样子！

“您！”琳琳豁然抬头，但是许教授只是笑着摆了摆手，让她回去了。

随着办公室的门关闭，许教授好像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倒在了椅背上，嘴里呢喃着问道：“师傅，是他么？”

“不是，这个护身符太弱了，虽然构成还是星辉，但是连触手族一阶的基础水平都达不到，就算是你，一个指头也能碾碎一堆。”

空灵冷漠的女声突然响起，许教授看着天花板，默默地长叹了一口气。

（随便客串一波，帮主角冲个钱，角色出自第一本练笔习作：沉沦的复仇）

回到了自己的寝室，琳琳看着回复了原样的项链，想着许教授到底是个什么身份，难道和那个姓林的有关系？然而心底却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要想了，赶紧写作业吧。

哦对！自己的作业，琳琳赶紧打开邮件，将题目打印了下来开始了爆肝模式。

深夜十二点半，琳琳再次检查了一遍，才上床睡觉，第二天八点便准时起床，跑到班级开始上课。

周而复始，大学生活的第一周终于结束了，琳琳看着成堆的高难度作业题，不由得为自己的周末哀嚎了起来，这些要是都做完，那要多长时间才行啊！

自己的留学之旅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除了忙，就是忙，学习睡觉两点一线，同班同学大体混熟了，但也就是知道个名字而已。

这一班的学生，貌似一个一个的都有点特殊的才能，跟他们接触之后，琳琳才知道自己的计算能力是真的有些强，而不是因为圣丽安的学生不重视数学，她只用一两分钟就能算出来的数字，格瑞塔需要足足十五分钟以上。

但是格瑞塔的空间感要比琳琳强得多，就算琳琳算得快，但是思考分析的时间却比格瑞塔慢了一些，两人的水平综合下来其实差的也不多，单论作业来看，琳琳的数学是妥妥的班级第一。

但是生物学她就实在不懂了，毕竟晓月的水平她都赶不上，那个小日本虽说猥琐讨厌，不过学术水平还是没得说，琳琳看着那堆令人头疼的实验题时，我孙子就已经翘着腿哼歌了，至于赞比亚来的那位脏辫小姐姐，她一天到晚神神叨叨，不显山不露手，也不怎么见她做题，但是生物作业的成绩却是最好的，我孙子不服，想要找他讨论的时候，小巫女嘿嘿地拉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墨西哥鼹鼠蜥蜴，我剥了她的皮。”

从此我孙子就再也不敢去招惹阿蒙吉勒了。

威廉的性格十分让人讨厌，琳琳是宁愿和我孙子约会，都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话，自大，目中无人，总感觉自己天下第一，但是他擅长的应用物理却被琳琳直接干爆，这个小伙子不服气的同时，说话便更加的尖酸刻薄。

毕竟是跟着林老师学的基础物理，琳琳的物理水平在这个班级也是名列前茅的，就算她的主业是数学。相比于讨厌的倒数第一威廉，那对双胞胎颇为搞笑，经常会说些笑话逗大家开心，成绩也是数一数二，单看物理成绩，他们两人稳稳地在第一第二互换。

物理成绩越好，琳琳感觉她越对不起姚老师，自己的化学在后期可是姚老师亲自教的，但是那个信上帝的光头壮汉和一副淑女样子的黛茜都能稳稳压住她一头，最后两天的时候，她们的题甚至都和琳琳等人不一样了，当然，其他科目也根据成绩进行了分层。

每节课排位，每次作业打分，每次课堂都要评估，除了琳琳外的八个人怨声载道，这个时候琳琳便念起姚老师的好来，这种高压生活，自己那时候可是煎熬了半年加一个假期啊。

第一周的综合成绩，琳琳第四，总算没跌出去中等偏上，那个黛茜稳居第一，双胞胎包揽二三，阿蒙吉勒第五，阿米尔第六，格瑞塔第七，我孙子和威廉幸运地包揽了最后两名。

但是琳琳并不满足，她的数学和物理跟着第一阶层，化学生物实在是不太行，甚至有些跟不上现在的课程进度，这其中是有学科跨度问题，但是黛茜就能四门都在第一阶层，只有多多努力了，可不能被落下了。

周六早上六点半，到晚上八点半，除了吃饭，琳琳一直都在寝室学习，直到晚上的时候，她的whatsapp受到了一条信息，那个后湾房子的群组有人点了琳琳，说要不要一起去娱乐一下？

琳琳揉了揉有些爆炸的脑袋，今天高度集中了将近十个小时的注意力，学习效率本就下降了不少了，自己来了以后把包一扔也没理人家，这样还真不太好来着。

而且，这也不是她们第一次邀请琳琳了，于情于理自己都该去看看才对，而且，劳逸结合才是正道，自己实在是太累了。

来到波士顿后，她还没有真正地逛过这个地方，国外生活除了最初的不适应和水土不服以外，琳琳因为紧张的学习生活，对国外的好奇和新意被强行压了整整一周，虽然她们是没见过两面的室友，但是姚老师介绍的房子，应该没错吧。

在这样的引子之下，琳琳套了一个有些厚实的丝袜，挑选了一套略显成熟的黑色长裙，她不知道价格，反正是安腾给她买的，应该不算掉价，原来的她不习惯背包，但是现在，她还是要化个妆，背上口红和粉底之类的东西，跨上黑色的小包包，准备出门。

琳琳看着镜子里的人，变化真的好大，还记得当初在圣丽安的镜子前，那个不施粉黛的青涩少女，现在已经变成了扎着马尾，带着淡妆的成人了。

不得不说，配个包，还真的好看了很多，琳琳拍了拍自己的小包，脚步轻快地准备去赴约了。

“喔！琳？去约会？”下楼的时候，琳琳碰到了刚从图书馆回来的格瑞塔，这个小姑娘的天然身材让琳琳不可避免的嫉妒了一下，可可的身高，爱丽的曲线，简直是太犯罪了，有没有时间玩一下来着……

自己毕业了，毕业了，不能随便揣毒药，不能随便做爱了，琳琳在心里反复告诉着自己，要适应外面的规则。

“去和朋友一起去逛逛，女孩，女孩。”

“嘿，玩的愉快，明天下午有时间的话，能不能一起聊聊？”格瑞塔露出一副我明白的眼神说道。

“真的是女孩。”琳琳无奈地说道，“明天我应该是没问题，去哪见？”

“我的寝室，如何？”

“好。”

两人约下一个时间，琳琳估计是找她一起问些学习上的问题吧，毕竟全班只有她们两人最初的目标是数学。

“明天见~顺便，你男朋友的豪车真的很酷。”

“我真的是和女孩出去……”

琳琳最后解释了一遍，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她忙，安腾更忙，但是安腾有意地没告诉琳琳太多事情，她也懂，这是不想让她毕业后还要考虑什么安家王家的恶心事，这样也能给她一个安心的学习环境。

在圣丽安的时候，五大家族和老师那边的争斗就已经很激烈了，现在相比也不会太过轻松，但是琳琳毕竟已经毕业，无法做些什么，或许只有安腾所说，如果她有什么成果，别忘了给他一份，这就是最好的支持了。

烦心事被河边清爽的空气吹得一干二净，琳琳看着夜晚中的剑桥市，属于异国的美景让她有些雀跃，路边浅黄的灯光映在查尔斯河上，偶尔经过的小游轮发出一阵阵的汽笛声，划过的水浪静静地将河水分开，荡漾到琳琳的脚边，她低头看了看平整的草地，自己的朋友们，不知道你们过得还好不好呢？

过了查尔斯河，不用走多久，便是后湾了，她和唐娜约定在这里见面，但是她们的车还没来，琳琳只好等了一会。

足足二十多分钟后，唐娜的呼喊声才从一辆福特车的车窗外飘来，琳琳也笑着冲她们挥了挥手。

“天啊，你早到了这么久，难道中国人都是这样的么？”唐娜倚着车窗，笑着问道。

“我们中国人，不提前到，便是迟到了。”琳琳跟她还不怎么熟，便礼貌地微笑着说道，“抱歉，来了这么久，都没怎么回去住过。”

“MIT，正常，快来，今天来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唐娜扁了扁嘴，随即兴奋地向琳琳招手道。

美国人，真的这么自来熟？琳琳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热情，只好有些拘谨地上车，不过她还真有些好奇，这个好地方到底是什么东西？

“嘿，嘿，别这么紧张，就是一个俱乐部，没什么的。”

半个小时车程，唐娜在一个颇有英国风的建筑前停下了车，招呼着琳琳下来。

“欢迎来到，巴比特俱乐部。”

中国，陕西，西安。

“五台山藏本……啧，没头绪啊。”凉子在陕西省图书馆翻阅着自己想要的资料，这么多天，自己的调查没什么收获，她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发。

“文那，你对佛学这么感兴趣？”旁边的一个青年女子看到凉子的样子，不由得开口问道。

“还好还好啦，最近在做华严经的研究而已。”凉子笑了笑，那是她在这边认识的书友，陕师大中文系的研三学姐，是大师霍松林先生之子，霍友明的学生。

“嗯……三世一切佛？这是属于中观论啊，为什么被不去看看龙树的《中论》？看你这几天抱着华严经法华经不放手的，研究这些东西，只有触类旁通才行啊，从最近的开始，不要急着看大般涅槃经。”女子总结着凉子这几天的借书记录，提出着自己的建议。

“中论？谢谢学姐。”凉子点了点头，她毕竟不是专门研究佛学的，中论这本书对她来说有些复杂的意思。

陕西省图书馆的藏书极其丰富，凉子并没有费多少力气，便找到了她想找的东西。

“不生亦不灭不常亦不断，不一亦不异不来亦不出……”

《中论》第一章，因缘品第一十六谒，第一句。

“不自在缘中？”凉子呢喃着，总感觉有些东西，她要把握到了，这几句话是说世间万物的运行规律叫做“法”，它不能决定万物的命运，但它也不是恒久不变的，这个“一”所代表的“法”，不是完全相同，但也不是完全不同，它不出自万物，也不由万物来。

那这个所谓的“法”是什么？龙树的三论观说，这是一种“空”，也就是万物的决定之初，我们存在于这种名为空的假名之中，只有脱离这种假名，才能得到解脱。

但是，三论观完全没解释清楚这个问题，凉子将几本书都找了出来，得到的结论竟然是：“说不异，说不出，说不来。”

万物脱于一个假名而存在，只有认识到这一点，我们才能解脱？

凉子把书慢慢地合上，脑子里终于蹦出了那个名字，柏拉图，理型，在万物的背后，一定有一个理想的世界存在，这个世界，则是那个理想世界的投影。

就像一个圆，我随便画一个，你说不圆，我认真地画一个，那肯定也是不圆，而我竭尽全力地画一个，那必然也是不圆，而完美的圆在哪里呢？我们为什么认为这个圆不是完美的圆？因为我们也不知道完美的圆是什么，我们心里有一个完美的圆，而这个完美的圆，就是理型，是假名，是空，也是庄子所说的自然和虚。

这个暗号，到底在暗示什么？那个所谓的菩萨，如果是象征着天地一切的美好品德的“法”，那么她是谁？谁是完美的？

凉子有些颤抖，她不太愿意去说那个名字，但是她根据自己所推断出的一些极其跳跃的想法，还有她的记忆来看，只有她是完美的。

“晴儿，你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近二十年的人事变动和财务报表有没有什么问题？”

凉子给远在北京的晴儿打了一个电话，她那边也一头沉在了这个事件里，将近半年的努力，在几乎是大海一样的信息里去捞一根小针，她们终于可以有了第一步的猜测。

“没什么大的问题，但是有几个人很奇怪，比如我查到的2002年的内院课程组组长，她中间失踪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又回圣丽安任职了，还有一个男的，2006年的教务副主任，叫什么巾米，有姓巾的？”

“绝对没有姓巾的！对了，那个课程组组长叫什么？”

“是个叫馨儿的，很奇怪，从2002年的六月过后，就出现了些不太正常的人事变动。”

“2002年，六月？”

凉子缓缓地拿下了电话，深吸了好几口气，她无法想象，如果她是敌人，那自己和琳琳这一些人，该拿什么去抵抗。

“薇薇，我觉得……她可能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