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Sakai
第六章 安全法
“呜……主人，很好了，我在这里还耽误了主人的事。”琳琳哭的梨花带雨，又让安腾一顿好哄，才终于停下哭泣。
“不过……主人，我生日是八月十七啦，已经过去了，我们都不过阳历的。”哭罢，琳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哈？？你们过阳历的？？”安腾这下尴尬极了，他们家历来传统，都是走农历生日的。
“没有没有，嘿嘿，农历生日我也是第一次过，这是属于主人的第一次呢。”琳琳赶紧爬过去安慰着。
“好吧，调查不周，来吃吧。”安腾无奈地说道，他调整了一下琳琳的位置，开始切起了蛋糕，虽然有心把奶油抹到自己那根肉茎上去，延续着刚才的淫戏，但是大家都累了，自己也有事情要说，便没有多做什么动作。
琳琳自然是吃不了几口的，一小块都没下肚便已经饱了，毕竟生日蛋糕这东西向来不是用来吃的，安腾也没吃两块，两人便脱了衣服，走进浴室开始清理着身体。
一天过完，也已经快十一点了，狗屋虽然还在，但是那玩意的调教功能远远大于休息功能，现在琳琳还是穿着睡衣窝在床上，挤到安腾怀里眯着眼睛。
“明天我爸要来。”安腾搂着琳琳的腰，低声说道。
琳琳的身子一僵，无法言说的紧张感让肌肉都瞬间僵硬了，他的父亲，那不就是安家现在的董事长么，掌控圣丽安的五人之一。
“没事，就是来看看，顺便来跟你聊聊，我爸这次来，肯定是来找你的，不用紧张，他就一普通老头，我会陪着你的。”
“好……”琳琳糯糯地小声说道，要说不紧张，怎么可能呢，不说那是圣丽安的董事长，绝对的boss之一，他某种程度上还是自己的老丈人呢。
“我爸叫安全法，提前给你说，你可别当场笑出来。”
“安全法？？”琳琳果然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才竭力地压制着自己的嘴角，让自己平静下来。
“哎，别笑，要是你当着我爸面笑话他，老头又该郁闷了。”安腾也笑了起来，摸了摸琳琳的头发说道。
“嗯嗯嗯嗯。”琳琳立刻止住了笑意，那可不是老头郁闷的事了，她的学妹可还在圣丽安呢，她的人生大事也要经过人家同意呢，最重要的是，人家大佬不高兴了，自己分分钟就完蛋。
“好了，睡吧，明天再说。”安腾把琳琳的往自己怀里再次搂了搂，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关掉了灯。
“好，主人晚安。”琳琳弯起了腿，夹到了安腾的身上，今天是够疲惫了，没一会，她便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
安腾提前去了公司，过了一会琳琳才睡醒，在学姐的指引下，琳琳起床洗了个澡，花了足足两个小时给自己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心里的紧张感却一层一层地往上涌着，怎么也压不下去。
十一点左右，安腾回家，他的身后跟了两辆车，一个面容和蔼，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老头先走了出来，安腾落后了一步，侧着身子给他打开了门。
那就是安全法了？琳琳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赶紧去迎。
“伯父您好。”在那边学的礼仪派上了用场，琳琳微微一躬身，低头向他的父亲打着招呼。
“你好你好，坐坐，不用拘束，不用拘束。”安全法笑呵呵地往那边一指，快速地打量了琳琳一遍，语气还挺和善。
琳琳有些不知所措地抬头，扯着嘴角笑了笑，这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在圣丽安主楼办公的董事，一个个都跟霸道总裁一样，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和眼前的这位大佬颇为不同。
安腾拉了她一下，让她坐在了他的身边，学姐很适时地端了一壶茶水，然后便退走了。
“哎，最近辛苦你了，瘦了不少，让你妈看见，又该心疼了。”安全法轻轻地抹了抹茶面，对着安腾说道。
“我妈现在还天天美容院做瑜伽呢吧。”安腾往沙发一靠，捏了捏琳琳的手，示意她放松。
“老太婆，就喜欢这些东西。”安全法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砸了咂嘴，冲着琳琳说道，“可真是太像了。”
琳琳自然知道他说的太像了是指谁，但是自己可不敢搭话，只好努力地笑了笑。
“别装了，我和瑶儿都见过好几次面了，这几年她们几个小丫头可真是疯狂，一把年纪了精力还跟原来一样。”安全法看着琳琳的样子，开心地大笑起来说道。
“您也很年轻的，看起来跟四五十岁差不多。”琳琳双手并拢在腿上，笑着说道。
“小丫头片子，还挺会说话。”安全法点了点杯子，“瑶儿说，你的碧螺春相当不错，不如换杯尝尝？”
“啊，伯父愿意，我自然是很开心的。”琳琳红着脸看了一眼安腾，安腾也有点无奈，从那地方喷出来的茶水，就算是他现在，也不好接受。
但是老人家就不一样了，这个项目从立项到铺开，他们可是第一批的投资人和受益人，完全不存在什么不喜欢之类的，他们这一代人，可是因为喜欢这些伪娘才聚在一起的，见过的多了去了。
在厨房轻车熟路地弄好了一壶淡绿色的碧螺春，琳琳相当恭敬地为他沏了一杯，自己毕竟是安腾的女人，在人家老爹面前，自己总不好掀裙挺臀，噗嗤噗嗤地喷吧。
“果然不错，嗯，香气宜人，入口旷远，有九层余香层层环绕，你果然是近几年里最优秀的学生。”安全法品了一口，靠在沙发上满意地说道。
“您过奖了。”琳琳微微低头，也不敢多说话。
“看你小心翼翼的样子，夔哥是没少教你，可惜了，他也是自作孽，要不然也不会被你杀了。”安全法十指交叉，语气轻松地说着一句又一句让琳琳心惊胆战的话。
“您这是……说的哪里话。”琳琳尴尬地笑着，小腿都快紧张地抽筋了。
“爸，行了行了，你来这吓人来了？”安腾这时候帮琳琳解了围，把话题直接给岔开了。
“好好好，哈哈哈，没想到还真是你杀的，没事，不用紧张，你杀谁都无所谓，圣丽安能够稳定运行下去就好，你的存在，比张夔可重要的多，杀就杀了，别紧张。”安全法哈哈大笑着，还一副和蔼的样子，但是琳琳却感觉一股冷气从天灵盖冲到四肢百骸，手掌心都在冒着冷汗。张夔是他们当初的朋友吧，他竟然能说的这么漫不经心，理由是自己有用，那如果自己出了些事没用了，这帮老家伙肯定不会去管自己的死活。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死咬住口，听安全法的话，他们没能搜罗到自己杀了张夔的证据，张夔那时候也教过自己，胆大心黑，这时候可不能承认这事，白落了话柄。
“您说的这是哪里话，张校长对我可是不错，我哪会杀他，当时校长失踪，我也委实难过了一阵，主人不在，张校长是难得的好人，我与他还能说上两句体己话。”
“好人？这样啊，那那颗黑色小药丸，或者是那个红色小玻璃，你要不要解药？不要的话，我可就白带来了”安全法笑眯眯地说道。
这帮老东西到底知道多少稀奇古怪的事情，琳琳心里纠结，但是在内院她也练出来了，脸色一变都不变地说道：“药丸？解药？听起来都是些稀奇物件，您不愧是安家的领头人呢，我的见识跟您比是浅了不少，不过我这个专业的，还真对那些稀奇的东西感兴趣。”
“行了行了行了，我服了，家里吃个饭，看你俩在这打嘴仗，爸，有就拿来呗！”安腾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两人的话。
“好好好，哈哈，小丫头，过几天我去见见你的父母，商量下你们订婚的事情。”安全法放下了茶杯，说起了另一个劲爆的话题。
“我也要看看我父母的意思，辛苦您了。”琳琳心中急转，不能露怯，也不能说些不和场面的话，“能嫁过来，我当然是开心的。”
“嘿，小丫头不错，不过记住了，进了我们家的门，大家就是一体的，不要藏着掖着些事，行了，老四，你跟我进屋，有事跟你说。”安全法也停了笑容，有些严肃地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父子二人上楼，琳琳的身子一下子软了，后背也被冷汗打透，一体的？她还记得安腾昨天说的话，因为她的缘故，他的父亲调走了起码三分之一的其他三兄弟安插在这里的亲信，他们兄弟几人都在明争暗斗，老头自己都在鼓励，还在这给她说利益共同体。
跟着安全法来的一位男子这是走了过来，递上了一个红包，又从车上搬了七八个大包裹进来。
“小姐，安总说的，这是见面礼。”男子说完，便去了厨房，他一看便是那种训练有素的军人，或许，还有厨艺技能？
“谢谢……”琳琳深吸了一口气，见面礼也给了，还真把自己当他家媳妇了，中国的礼，也没有见面就拆的，琳琳将这些东西归置好，便拿出了手机看起了格瑞塔总结的论文，在一边静静地等待他们说话完毕。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才下来，那男子已经做好了不少饭菜，端上了桌子。
琳琳面前只有一碗玉米浓汤，但是一提勺子，里面便是熟悉的味道。落座后，安腾的脸色有些沉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安全法也没有多说，几人慢条斯理地坐稳，等老人动筷，他们便可以开始午饭了。
“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你二哥他们我也会说，不过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一定要小心闫家那个老三，王家那个何汝山，张家那个老大，他们也会参与这件事情。”安全法夹了口菜，再次嘱咐了一遍。
“嗯，我明白的。”安腾点了点头，也开始动筷，不过他先给琳琳夹了菜，才自己吃起来。
“这会影响你们兄弟几人的评分，多加注意。”安全法说了最后一句，便不再说话。
一顿饭在有些沉闷的气氛中吃完，安全法便离开了，琳琳是下午的飞机，也呆不了几个小时了。
两人好好出去逛了逛，说了些情人间腻腻歪歪的情话。虽然琳琳没问，安腾也没说，但是琳琳也知道安腾应该开始争家产了，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临走，在机场的时候，琳琳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到底是什么事，自己可以去的，安腾笑着亲了她一下，说了句生意上的问题，让她别管了，好好学习，然后塞给了她一个小盒子。
琳琳心里带着些担心，但是自己什么都不懂，也不好贸然插手。下了飞机，与璇儿换了身份，琳琳便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在寝室学了会习，琳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包裹，这个所谓的见面礼她还没看呢。
红包里面是一张薄薄的支票，琳琳反复数了数，眼睛都瞪圆了，这见面礼，有点夸张？两百万美元啊，一千多万的人民币，自己老爹挣上两辈子也不够这些的啊。其他的盒子里是些首饰，项链，戒指，耳环，还有两套衣服，价格乍一看不起眼，但是摸一摸就知道，这玩意肯定便宜不了多少。
大家族的见面礼尚且这些，自己出嫁的时候，那彩礼岂不是翻了天……
最后，则是安腾给自己的小盒子了，里面是两个用玉盒托着的小药丸，一红一黑，琳琳犹豫了一下，没敢现在就吃，自己还有项链存在，总要研究研究，才好决定到底要不要吃下去。
事情有些多，琳琳躺在床上，将大脑放空，不管了，明天还要上课呢，自己如果实力足够，总会对他有帮助的。
白天课程结束，琳琳申请了一个小的实验室，拖着疲惫的从这间实验室来到另一间实验室，她准备看看这个药丸到底是什么东西。
实验室是许导批的，毕竟是中国的同胞，多少算是好办事。
“你要做成分分析？”许佳佳看了看琳琳申请的仪器，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嗯，许导，谢谢你。”琳琳笑着应了一声，她准备等她走了再去做实验。
“注意安全。”许佳佳点了点头，瞥了一眼琳琳的口袋，那里正是安腾给的小盒子。
走出了门，许佳佳苦笑着揉了揉额头，手掌在虚空中轻轻一挥，才放松地坐下。
“血豹丹，凝血丹，对付离心蛊和斑触虫的，呵呵呵呵，都是你和孙琴儿干的好事。”空气中又传来了那道空灵飘渺的女声，许佳佳有些无奈地一摊手答道：“师傅，别取笑我了，当时掉出来的东西，没想到在我学生的肚子里，哎，取是取不出来了，有没有什么方法让斑触虫彻底休眠？”
“有，不过要用虚字决，一个普通人，能有中等级别的祭灵，算是她的造化。”
“用就用吧，我的伤也好差不多了。”许佳佳无奈地起身，打开了门，琳琳的身影停在那里，好像一动不动，空气中的景象都有些虚幻，许佳佳拿出了琳琳的药丸，随手点了两下，又一把拍到了琳琳的小腹处，闪烁着银光揉了一番。
一根黑色大虫的虚影在空气中淡淡的浮现，许佳佳一把将它抓住，仔细地盯着他看了看。
“不许惹事，这一丸，足够你百年使用了。”许佳佳眼中的蓝色星星轻轻闪了一下，脸色却苍白了许多，那大虫低了两下头，就像是答应了一样。
许佳佳这才点了点头，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再次挥了挥手，实验室里的琳琳恢复了动作，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个盒子，刮了一点药粉，打开镜子开始做着准备工作。
（第一本书的女二号嘛，比较有感情，不过这类破坏世界观的事情，不会再出现了。）
足足两个小时的实验下来，琳琳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眼前的报告，这两个玩意貌似……是中药？也没啥需要注意的地方啊，就是吃下去的话，实在是太补了一点。
既然如此，琳琳拿起黑色药丸，在嘴里嚼了嚼，便就着清水吃了下去，补吧，大虫子，补死你！药丸香香的，味道倒是不错，至于红色药丸，她却没吃，而是留了下来。
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琳琳收拾好了东西，决定回到寝室去了，今晚的作业还没写呢。
学习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一周一周的时间像是流水一样，琳琳像海绵一样吸收到了不少知识，也感受到了自己的不足，她和格瑞塔的合作离出结果遥遥无期，几次的研究和努力，现在却依然没有头绪，甚至一点方向都没有。
时间很快来到了十月，琳琳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高强度的学习也好，每周一次的俱乐部也好，她都可以轻车熟路地安排着她的生活。
除此之外，还多了个每周日晚一次的视频，高中的朋友会聚在一起，聊些只有她们才能互相说的话，琳琳这时候就会把璇儿拉上，两个人可以躺在一张床上打闹，着实让其他人羡慕了一番。
凉子在北大过得很是充实，琳琳给她的那张照片，她在自己研究，上面的小篆就算是她，也不能完全看懂，而且她也不敢去找老师问，毕竟这是薇薇留下来的东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凉子开始从头一门心思的学起了古汉语，就算文学底蕴再好，这种靠时间积累才能有成就的文字研究工作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这不跟天才不天才都五官，凉子直到现在都没法将那张照片完全翻译出来，不过两人也不算太急，如果这东西真的有很大的价值，那早就被研究出来写在报告上了。
两人为此也感叹了一番，薇薇真的是全才，好像天底下没有她不会的东西一样。
阿紫在澳洲，也过得算是舒心，现在已经有经纪公司找上门，想要开始包装她了，学了艺术的人，在这里是最忙的，阿紫时不时便有什么活动，琳琳在油管上还能看到阿紫的视频，什么新星啊，小小的身体里迸发着摇滚的力量啊之类的标题相当不少。
大家也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视频的时候，小艾和媛媛都在ucl，可可在爱丁堡大学，几人时不时会在伦敦聚一聚，选择直升的三人在圣丽安本校，管制依然比较严格，但是也没有高中那么恐怖了，北大到那边也不算特别远，两个小时的车程，她们便能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据晴儿所说，大学里面的势力倾轧更加严重，诗诗学姐都只能打下手，刚刚大一的她们就因为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搞得精疲力尽，所幸凉子在那边，还算有个照顾，尤其是凉子背后站着何汝山，其他大佬好像都对这人忌惮的很，她们过得也还算不错。
这么一算，阿紫倒是最孤单的了，但是，在某种程度上，只有阿紫是在从小长大的地方上学，一抵一消，她过得也蛮开心的。
“话说，你没去过美国那边的圣丽安？伦敦那边的我们都去过了呢，金发碧眼，那个大屁股，扭得那叫一个骚，平时那叫一个淑女，啧啧，一群反差婊，你肯定喜欢。”媛媛躺在床上，枕着小艾的肉感大长腿，非常惬意地说道。
“啊呸，我在这忙的要死，哪有空去看。”琳琳啐了一句，但是心里还真有些好奇，她们如果申请，美国这边不可能不让进，毕竟最新最有效的改造药水都在中国那边，她又是这一届最优秀的学生。
“主子快去征服几个洋妞吧！我还想要几个妹妹呢。”阿紫在自己家的小别墅里躺着，笑嘻嘻地说道，女生聊天总是意外地开放，更别提这帮性奴隶教育出身的小伪娘了。
“一天天想什么呢！什么时候发专辑，给我们送一份啊。”琳琳心里却想到了媚儿和爱丽，心里便不由得一痛，赶紧岔开话题问道。
“那必须的！等我开演唱会，给你们送最好的门票！”阿紫很是得意地说道。
“等你开，等你开，拜拜姐妹们，我们必须要睡了，太困了。”在中国的几人看了看时间，准备挂掉电话了。
“晚安。”琳琳几人七嘴八舌地道别，璇儿也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下来，准备回到自己的寝室去了。
临走时，璇儿带着些深意地说道：“班长，如果你要去查些什么事情，别忘了我还在这呢，走啦~”
“嗯，放心吧放心吧。”琳琳笑着把她退了出去，送到了小出租屋的楼下，心里却有些暖暖的，毕竟是一路陪她走过来的同学，她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自己想要继续查查媚儿的事情。
但是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太多，琳琳还是准备从长计议。
视频结束，琳琳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发胀的脑袋，自己的嗅觉比在内院的时候差了太多太多了，每天不是泡在实验室学习就是泡在图书馆做题，自己好像忘了些重要的东西。
姚老师给自己的资料，自己还没仔细看呢，她让自己注意那个威廉，到底是为什么？那个心理年龄低于九岁的恶劣男性，琳琳真的有些讨厌他。
“威廉，孤儿，在华盛顿一家城郊的孤儿院长大，从小便展现出十足的机械天赋以及数学天赋。”琳琳翻了个开头，心里不禁吐槽着，倒数第一，这还有天赋呢，每次物理课他们都在有意识地等他跟上，才会继续下面的教学，就算这样他也不领情，上次琳琳竟然在自己桌洞里找到了一盒死蜘蛛，差点没被吓死，她不用猜都知道是威廉干的，其他女孩也或多或少地被捉弄过。
在中国，小学三年级都不会做些给女孩放虫子这样的事情了吧！更何况，琳琳暗暗发狠，下次我把裙子掀起来，看看咱们两个的谁比较大！
“小学毕业后，威廉就读公立院校，一路升入高中，凭借着《动态稳定系统新解》获得了麻省理工学院的全额奖学金，现就读于理学院。”
琳琳心里好奇，便在网上找了一下这篇论文，里面的内容很不错，琳琳看了一会便被吸引住了。威廉是针对飞机俯仰时的稳定问题进行了新的探讨，设计了一种非常新颖的新方式，还模拟了很多种运动形态，琳琳自己估量了一下，她绝对是写不出这种东西来的。
“这个实操能力，远远强于他的理论知识啊。”琳琳自言自语着，上下翻了翻这篇论文，她不由得想起来原来在一间物理实验室里，他在课间的时候，自己凭借着纯粹的手感进行打磨制作，竟然弄出来了个精细的固态陀螺仪。
威廉的资料只有几页，第一页的生平完毕后，便是第二页的详细资料了。琳琳有些震惊地看着上面的一份报告，华盛顿大学医学中心经过了严格的测试，得出威廉患有自闭症和轻度弱智。
琳琳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她刚看完威廉的论文，刚自叹不如，刚心里对他佩服起来，威廉本身也是同一个教室里的同学，他是弱智，自己岂不也是弱智……
但是，琳琳凭借着自己的医学知识，能看出来威廉的确是个弱智，而且自闭症应该是肯定的，报告上的记录很详细，从小到大，威廉都是在社区帮助，加上配套医疗的帮助下，才能够和普通人一样长大。
最后几页上，是几张照片，威廉缩在角落里，几个比他大的多的男男女女围着他，监控照片很不清晰，但是琳琳凭借着她不愿意承认的丰富经验判断出，他身上淋得是尿夜。
报告上没有具体地写威廉的幼年生活，不过琳琳可以从相关描述和照片看出来，威廉小的时候被欺负的很惨很惨。
然而报告的最后一页写着，威廉从来没有做过危害社会的事情，他甚至凭着自己的天赋，在车祸现场撬开了一辆车，救过一对夫妇，报告最终的评价竟然是，威廉虽然心里自卑，不知道如何与人交流，但是他乐观善良。
姚老师在最后有写留给琳琳的话：此子可用，务必关注！
琳琳心里却有些可怜他，不知道是不是女性化的原因，她现在的母性泛滥，碰上这种事情，就特别的心软，本来是极其讨厌的一个人，琳琳现在倒是想安慰安慰他了。
第二个人便是黛茜，这个人和威廉走的很近，琳琳拿起她的档案，便感觉自己真的看得晚了，这么重要的信息，自己怎么现在才看呢。
“黛茜，英国圣丽安毕业，在校时任职学生会长，以三年全科第一的成绩毕业。”
琳琳坐直了身子，聚精会神地看着。黛茜是从小就在内院长大的那批精英，而且从小到大，包括现在都是第一，美丽、优雅、博学、善良，她好像是个没有缺点的公主一样耀眼。值得一提的是，她在初中时便被她的主人赏识，两人正式确立了关系，她初中尚未毕业，高中便已经注定能够毕业了。
“英国的圣丽安？啧啧，等着，这学期，我就把你的第一拿过来，英国佬。”琳琳把她的资料抽了出来摆到了一边，她的好胜心蹭蹭蹭地往外冒着，自己可是中国这一届的第一，要是她不如黛茜，岂不是等于中国的圣丽安不如英国的圣丽安了？
这两人的资料，可以说是收获满满，姚老师同样在资料底部写了她的意见，就是不要招惹，琳琳当然是听话的，不招惹，但是她学不过我的话，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来自荷兰的格瑞塔身份清白，从小便是一个数学爱好者，但是她总喜欢使用些小道具，去完成某些数学证明，比如基础的尺规。阿根廷的双胞胎同样身份清白，他们接触到量子力学后便沉迷于此，连足球都不踢了。信教的黑人大汉阿米尔出生于一个天主教徒的家，他的几个哥哥都不怎么成器，幸好阿米尔天赋异禀，高中的化学实验课上，他便独立完成了高基丙烯酸甲酯本体聚合实验，虽然在聚合反应那里被老师叫停，但是水浴完成后，阿米尔的实验大获成功，后来他又凭借着对高分子材料的降解的研究，被麻省录取。
那个日本男人倒是有些来头，他的家族在日本算得上是名门，他也极其刻苦，现在这幅色眯眯的样子，或许是在日本被压抑的太久了缘故。
这些人，姚老师给的建议都是好好相处，琳琳和他们相处的也还算不错，与格瑞塔更是亲密。
唯有那个来自非洲的阿蒙吉勒有些特殊，她的老师是当地的一位著名巫女，以毒药见长，而那名巫女，是姚老师当初在非洲的一名学生。
“此人有些异食癖，且经常使用组毒将人折磨致死，并以此为乐，与她交流，务必小心谨慎。”
琳琳合上了所有的资料，阿蒙吉勒虽然资料上有些恐怖，但是相处起来只是一个有些神经质的女孩而已，比容儿那种超级神经病强得多，相处不难，其他人则是正常，我孙子那种假装色眯眯，实则没什么色胆的，琳琳根本就不怕。
至于黛茜，琳琳也不怎么担心，她也是从圣丽安出来的，深知外面的社会里，圣丽安的那一套可不能乱用。
威廉是最让琳琳关心的人了，他现在在琳琳心中的形象，已经从讨人厌的吊车尾，变成了可怜委屈的小孩子，在保持合理距离的同时，琳琳很想去关心关心这个大男孩。
这么看来，自己班上的同学貌似都有些惊人的方面，至于自己，琳琳从来不会妄自菲薄，她觉得，她这学期末，肯定会拿第一。
看完全部的资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琳琳摊开一页纸，正准备自己做些自己的事情，手机却突然震动了起来，是格瑞塔的语音。
“琳！你还记得你上次给出的那个证明么？我又有一个新想法了！聚一聚？”格瑞塔的声音里满是激动。
“上次的证明？”琳琳皱着眉头想了想，才想起来她又一次实在是烦了，便一气之下开始证明起素数分布无规律来了，也就是说，黎曼猜想不可证，当然，在几十页纸的烦躁之下，最后也没什么结果，琳琳便在大脑发热的情况下胡乱地写了个超级大的素数，结果还是符合黎曼猜想。
“对！”格瑞塔的声音里还是洋溢着热情，“很有趣，我有些新的想法，看我给你发的图！”
琳琳拿下手机，有些疑惑地点开了格瑞塔的图，基于自己上次发泄式的证明，格瑞塔写了一个集合。
“ZF公理系统？罗素悖论？”琳琳仔细看了看上面的东西，心里也抓住些什么。
“有没有兴趣？”格瑞塔兴致勃勃地问道。
“等我！”琳琳脱下了睡裙，抓起了床边的衣服往头上一塞，飞快地做着出门的准备，迅捷和急切的样子，颇有些做男孩时的感觉。
麻省理工的图书馆彻夜通明，琳琳约好了一个小包间，没过一会便等来了格瑞塔，两人头对着头，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她们的研究。
第二天是周日，两人便可以毫不在意时间的流逝，彻夜做着学术研究，直到第二天晚上，格瑞塔张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拿着手里还剩一半的汉堡，带着些不敢相信地神色说道：“咱们，这是解决了吧？”
“解决了吧……”琳琳喃喃地说道，前段时间，她才过完了自己的十八岁生日而已，但是手中的那张纸，上面分明写着一串美丽的式子。
“你是天才，真的。”格瑞塔咬了口冷掉的汉堡，真心实意地说道。
“你才是，这是你发现的。”琳琳长舒了口气，她们只需要整理整理，这个式子就够她们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没有你的理论基础，我根本不会想到的。”格瑞塔沉默了一会，再次推脱。
“你倒是像我们中国人。”琳琳笑了起来说道。
“我认为这是夸奖，你懂的，我们荷兰人，总被认为是放荡的婊子。”格瑞塔摊了摊手，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荷兰人，哈哈，我们中国人也有些好玩的说法呢。”琳琳神秘地笑了笑，她的神情也格外地放松，她凑到格瑞塔耳边轻声说了句中文，“河南拔智齿。”
“什么？”格瑞塔疑惑地看向了琳琳，却猝不及防地被亲了一口。
“哈哈哈。”琳琳退回了座位，肆意地大笑着，格瑞塔捂着脸蛋，也跟着笑了起来，她们的神经彻底地放松了。
在策梅洛和福伦克尔两位前辈的基础上，她们证明了无限嵌套的集合的存在，找到了集合的势的矛盾解决方法，旧的集合概括公理的确不成立，但是她们找到了一个全新的，能够解决问题的概括公理。
黎曼猜想完全没有头绪，但是她们在这段路上，发现了些更深层次的东西，这或许也是这些猜想存在的意义，在尝试解决他们的同时，人类总能发现更多更广的东西。
琳琳整理了一下稿子，她们需要多次检查多次验证，重新写出一篇论文，这是个长期的事情，但是她们不急。
明天要继续上课，她们虽然可以自傲地说，她们的水平不比那些普通大学的教授差，她们也可以选择不听，但是她们也知道，这次是纯粹的误打误撞，她们是站在前人的基础上，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些新东西，她们固然是天赋异禀，但不意味着她们不需要继续学习。
数学的魅力无穷无尽，她们两人牵着手跑出了图书馆，在街头打闹着，她们不满足于解决了一个已经几乎解决的问题，她们要走向更高的境界。
两人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淡黄的光芒在经过一个渐变后，便被另一圈光芒稳稳接上，长长的路上竟没几处暗淡的地方，美国的夜有些寒冷，琳琳笑着跳着跑着，在空中荡了一个半圈，有些褶皱的裙边也随着飞舞着，又被琳琳一手按下。
明天很快便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