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扮女装的秘密被发现了3

作者:红莲似我

第二十一章 咫尺之爱

马楚寒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接到他的电话,我自然不敢怠慢,稍作收拾后,我提上公文包便下了楼。

马楚寒的奔驰ML500已经在楼下等我了,这是他的公务用车,平时私人开着一辆别克凯越,看不出他这个人还挺节俭的。

我坐上车子的副驾驶位,跟司机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头向马楚寒点了点头道:“马总,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马楚寒坐在后排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接着他对我说:“你跑前面坐干什么?后面没位置吗?过来跟我坐在一起吧。”

我想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于是找了个理由辩解道:“这样不太好吧,按规定我们职员是坐副驾驶位的,只有老总才有资格坐后排。”

马楚寒啧了一声道:“如果按照国家公务员的习惯,领导还是坐你那个位置呢。你既然上了我的车,就得遵守我的规矩,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快坐过来。”马楚寒拍了拍后排的座位。

胳膊又怎么能拗得过大腿呢?我只好和马楚寒坐到了一块。ML500的后排座位很宽敞,就算4个人并排坐也绰绰有余,我抓住车门的把手,身体紧紧地贴在门边上,给马楚寒和我之间留了很大一块空间。

马楚寒瞟了我一眼,嘴角微翘地说:“你好象很怕我啊,我有这么可怕吗?”

我心头一紧,莫非他看出什么端倪了?不会的,应该不会的,是我多虑了。我作出很释然的样子对马楚寒笑了笑说:“怎么会呢?如果像马总您这么英俊潇洒的男人都会可怕,那么我岂不是称得上青面獠牙了?呵呵。”

马楚寒看着我说:“那你坐那么远干什么?”

我赶紧松开车门的把手,屁股往马楚寒这边挪了一点,然后不好意思地说:“习惯了。”

马楚寒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然后对司机说:“开车吧。”

司机点了点头,发动了汽车引擎,奔驰ML500缓缓开出了鸿达集团的大门。

汽车在路上跑了一阵子,我问马楚寒:“马总,我们这是去那儿啊?”

马楚寒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去见一个客户。”

我接着问:“我们的客户那么多,究竟是那一家公司啊?”

马楚寒的眼睛望着前方,头也不转地对我说:“问那么多干嘛?到了你不就知道了。”

我把脸转向车窗,背对着马楚寒翻了个白眼,心想:又开始摆臭架子了,不说就不说,谁稀罕你说啊!你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个两面派吗?在女生面前装得像个绅士,在男生面前却喜欢耍威风,假如我真是个女的,也不会爱上你这种男人。

其实我有所不知,我刚才的提问打断了马楚寒的思绪,这段时间以来,他只要脑子一静下来,就会思念若凡,这个女孩的倩影无时无刻不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但时隔半月,女孩仍是杳无音讯,这让马楚寒倍感煎熬,爱她却不能拥有她,世间还有什么比这更苦恼的事吗?马楚寒每天只能通过给她发去几个短信作为爱的寄托,可是半个月来的50多条短信却如同石沉大海,至今仍未收到回复。

马楚寒掏出手机打开收信箱,浏览着近几天收到的短信,可是短信菜单里除了业务工作信息以及老同学的有色笑话外,依旧没有出现他所期待的名字――若凡。马楚寒轻轻闭上眼睛,靠在车座上叹了口气。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但此刻他却不能将朝思暮想的女孩拥入怀中,相思之苦令马楚寒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柏拉图式的恋爱,与日俱增的思念正一点一点地蚕食着他的心。

马楚寒是个执着的人,他的人生信条就是四个字“坚持到底”,虽然拨打了无数次若凡的电话都是关机,但他依旧没有放弃。他习惯性地调出了若凡的号码,心里抱着再试一试的想法,按下了拨出键,过了几秒钟,电话里没有任何回音,正当他失望地准备按下关闭键的时候,讯号连通了,电话里出人意料的传出了悦耳的彩铃声,马楚寒整个人兴奋地坐了起来,他脑子里第一时间的反应是:通了!!通了!!她开机了!!!

这个时候我正倚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城市风景,车厢里的香水味把我熏得头晕脑涨,正当我昏昏欲睡之际,突然间,裤兜里的NOKIA1200有节奏地振动起来,我在想,是谁打来的啊,莫非是文慧?我不慌不忙地掏出来一看,立即吓得魂飞魄散,睡意一下子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个熟悉的号码,这个号码不正是……马楚寒的吗?我侧脸看去,旁边的马楚寒正手持电话放于耳边,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我的脑子嗡一下大了,天哪!我怎么把马楚寒知道我这个电话号码的事情给忘了,不过他要找的人肯定不是我,而是若凡,我该怎么办?眼看着秘密即将被暴露,我不禁浑身上下一阵哆嗦,慌乱中不假思索地把马楚寒打来的电话按掉了。

马楚寒此刻异常兴奋,他期盼着电话里马上传来若凡的声音,这个激动的时刻他等了太久了。可过了一会儿,彩铃声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却是电话断线的“嘟、嘟”声,马楚寒激动的心情在一瞬间落到谷底,他皱着眉头想:若凡为什么不接听我的电话?难道她已经把我忘了,不会的!一定是有其他什么原因。马楚寒摸了摸下巴,稍作思考,给若凡发去一条短信:“若凡小姐,您好,请原谅我冒昧的打扰,我是马楚寒,还记得我吗?”发完短信后,马楚寒紧紧地握住手机,心中默默祈祷:请你一定要回复,拜托了。

我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马楚寒,只见他的情绪时而亢奋,时而低落,就像个孩子似的,跟往常威严的副总经理形象大相径庭。原来,爱情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可他什么人不好爱,却偏偏爱上了我,等待他的结局只能是一个悲剧。想到这里,我居然为他感到不值。

我正打算关掉手机,这时候NOKIA1200又振动起来,我打开一看是马楚寒刚刚发来的短信――“若凡小姐,您好,请原谅我冒昧的打扰,我是马楚寒,还记得我吗?”我侧过脸来看了看马楚寒,他正用额头抵着手机,闭上双眼默默期待着,我本想删除短信的,但考虑到他曾经救过我,虽说谈不上知恩图报,但我也绝非铁石心肠之人,看见他这副为情所困的可怜样,我的心顿时软了下来,不忍撕碎他美丽的梦,于是我给他回了一条短信:“在上班,不便回电话,对不起。”

马楚寒看了我的回复,顿时欣喜若狂,他赶忙又给我发了一条:“请问若凡小姐您从事什么职业?”

怎么又发来了,真烦人啊!看来泡妞的诀窍就是要脸皮厚,加上死缠烂打,这点我要好好跟马楚寒学习学习,将来好应用在杜小雨身上。该怎么回复他呢?我想胡编乱造一个职业忽悠他,但也要有事实根据啊,总不能说自己是个在夜总会跳钢管舞的小姐吧。我琢磨了一下,除了自己的工作外,其他行业我都不熟悉,不过表妹的职业倒是挺合适的,她在G市机关第二幼儿园当老师。想到这里,我给马楚寒的回复写道:“我是幼师。”

马楚寒很快回复道:“太好了,我很喜欢你的职业,相信你教出来的孩子都是最棒的,因为你是个思想纯洁的女孩子。”

看了他的回复,我差点没喷出来,我回复道:“对不起,我还在给孩子们上课,不多说了。”

马楚寒回复道:“我能约你出来吃个饭吗?”

我草草回复道:“以后再说吧,88。”

马楚寒本想再追问一句我是否有男朋友,不过他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还是留待日后见了面再说吧。马楚寒合上电话,心情大好,他舒展了一下胳膊,问司机:“还有多久才到希玛克公司?”

司机回应道:“快了,再过10几分钟就到了。”

马楚寒开心地吹起了口哨,他对司机说:“放点音乐听听吧,坐久了真闷。”

司机放了张李斯特的钢琴曲CD,并笑道:“马总,少见啊,遇上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

马楚寒笑了笑,卖了个关子道:“呵呵,以后你迟早会知道的,现在就别问了,专心开好你的车。”

听了他们的对话,我在一旁哭笑不得,心想:马楚寒啊,马楚寒,如果你知道了真相,还能笑得出来?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马楚寒迫不及待地要把内心的喜悦传染给每一个人,他见我闷在一旁一言不发,于是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沈,你那个对象谈的怎么样啦?姑娘家长的还不错吧。”

我被马楚寒突然一拍,条件反射地挺直了腰,我摸了摸后脑勺干笑着说:“还不错,她各方面条件都挺好的,呵呵。”

马楚寒对我说:“那你要把握住机会啊,现在的好女孩越来越少了。”

我故意问他:“马总,你上回不是说你有女朋友吗?她人怎么样?”

马楚寒露出得意的表情说:“这还用问吗?我看上的女孩子当然是最优秀的,她美丽大方,心地纯洁,是个难得的好女孩。”

我好奇地问:“你怎么判断的出她内心是否纯洁?”确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并不很纯洁,除了有女装癖外,有时还看点A片,忍不住了还会自己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马楚寒正色道:“这个你就不懂了,你还是在恋爱中多学习学习吧。”

我心想:我怎么会不懂,你说的那个女孩子不就是我吗?

过了一会儿,汽车拐进一条绿树丛荫的岔道,没走多远,眼前的景致便渐渐豁然开朗起来,一座兰顶白墙,又宽又大的厂房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墙上镶嵌着几个烫金大字“希玛克(G市)股份有限公司”。

马楚寒对我说:“这是间外商投资企业在我市设立的分公司,他们对鸿达新开发的‘改进型增效太阳能硅片’很感兴趣,今天特别邀请我们前来洽谈。”

我惊呼:“马总你怎么不早说,我没带这个新产品的技术资料啊,怎么办?”

马楚寒摆了摆手道:“我没让你带,当然就不用带,今天只是意向性的洽谈,看资料那是下一步的事了。”

汽车开到希玛克公司的写字楼前停了下来,一胖一瘦两个男人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我和马楚寒下了车,分别和他们握了握手,瘦子作了个自我介绍:“我姓徐,是这里的总经理。”他又指着胖子说:“这位是我们的刘副总。”

徐总随后领着我们来到公司的会客室,服务员小姐立即给我们每人端上一杯手磨咖啡,我们一边品着咖啡一边洽谈着合作,气氛还算融洽。

谈了近半个多小时,马楚寒问道:“徐总,既然贵公司有合作意向,请你们抽空来参观一下我公司的新产品,提提意见,我们热忱欢迎啊。”

徐总摆了摆手笑道:“鸿达集团的实力绝对是一流的,我对你们开发的产品质量是一百个放心,呵呵。今天请你们过来,一来是谈谈合作,最主要的,还是想亲眼目睹一下您马总的风采啊。”

马楚寒微笑中带有一丝惊讶地问:“哦?承蒙徐总赏识,不知马某人在您看来如何啊?”

徐总笑着拍了拍巴掌道:“初次见面,马总果然是一表人才,相貌不凡,跟萨米拉小姐说的一模一样。”

马楚寒不解地问:“萨米拉小姐?”

这时,我们背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怎么?大英雄,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我转过头一看,大吃一惊,险些脱口喊出这位女子的名字,原来,她正是那天晚上和我一同出生入死的比利时女孩红豆。

第二十二章 合影留念

我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红豆一番,只见她身穿一件玫瑰色的清凉夏日吊带裙,脚穿性感系带高跟凉鞋,大腿上还套着肉色丝袜,跟半个月前T恤加牛仔裤的形象截然不同,应该说更有女人味了,虽然她还未完全发育,但粉嫩白皙胸部已初具规模,一道不算浅的乳沟在胸前若隐若现,诱人的“画面”令我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我心想:原来红豆的身材这么好啊,上次抱着她的时候怎么没留意?

红豆从我身旁经过,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用鼻子贪婪地索取着从她身上飘来的香水味,整个人不由地心旌荡漾起来,我赶紧喝了一口咖啡,尽量让自己镇定下去。

红豆面带笑容地来到马楚寒身旁。马楚寒望着她惊讶地问:“你是红豆小姐?!”

红豆甜甜一笑道:“马先生,久违了,见到你很高兴。”

红豆的突然出现令马楚寒始料未及,他稍微楞了几秒钟,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常态,他礼貌地伸出右手对红豆说:“很高兴我们能再次见面。”

红豆大方地跟马楚寒握了个手,微笑道:“欢迎来到希玛克公司,希望你喜欢这里。”

马楚寒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问红豆:“盖特•萨米拉先生是你什么人?”

红豆歪着头,对马楚寒笑了笑,活泼地说:“他就是我父亲啊。”

徐总插了句嘴道:“萨米拉小姐是我们董事长的掌上明珠,她在很小的时侯就随董事长来中国了。”

刘副总也迫不及待地补充道:“是啊,萨米拉小姐虽说是比利时国籍,不过她从小就接受中西合璧的教育,现在她的谈吐和生活习惯更像是一位中国人。”

马楚寒恍然大悟,他对红豆说:“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中文说的那么溜,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令尊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盖特先生。”

红豆莞尔一笑道:“我相信这就叫缘分吧,不过说巧也不巧,我们需要的硅片材料也只有你们公司才能生产,我自然就联想到马先生您啦,今天邀请您过来洽谈,徐总和我的意见不谋而合,他也想结实您这位大英雄呢。”

徐总对马楚寒赞叹道:“马总,您见义勇为的行为,我都听萨米拉小姐说了,徐某很是佩服啊。”

马楚寒谦虚地跟徐总客套了几句,随即转头跟我介绍道:“小沈,这位是希玛克公司董事长的千金,萨米拉小姐。”

我连忙站起来和红豆握了个手,并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马总的秘书,您叫我小沈好了。”

红豆用水蓝色的眼睛望着我,脸上露出一丝惊诧的表情,她“咦”了一声,然后转到我身后又瞧了瞧。我被她看得浑身发毛,却又不敢乱动。

“沈先生,你挺面熟的,我们好象在那儿见过,不过我一时想不起了。”红豆把胳膊交叉在胸前对我说。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立即扑通扑通直跳,我赶忙避开她的视线,眼睛左顾右盼地说:“都怪我长了张大众脸,谁看见我都说眼熟,经常有人误会我是她的某某亲戚或同学,甚至是老公或男友,我说你们平时误会了不打紧,关键是床上可得看仔细了,不然后悔一辈子。”

红豆掩嘴笑道:“难道没有人误会过你是他的女友吗?”

马楚寒拍了拍我的背,严肃地说:“少胡扯,正经点,好好回答萨米拉小姐的问题。”

女人毕竟是女人,对外貌长相比男人要敏感,红豆搭着我的肩膀说:“沈先生,你的五官长得太精致了,脸蛋也很小巧,就连皮肤也那么的白皙,就像个女孩子一样,除了你中规中矩的发型外,我看不出你的长相有那一点平凡,为什么你要那么含蓄,不敢大胆展示自己的美丽呢?”

马楚寒听到红豆一个劲地夸我漂亮,他在一旁开玩笑地说:“呵呵,我天天和他在一起,我怎么就没发觉他有多好看?”

红豆笑着说:“这就叫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嘛。如果沈先生化个妆,穿件漂亮的衣裳,保证能吸引你的目光。”

马楚寒一听乐了,说道:“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么神奇?”说完,他俯低身子想仔细看看我的脸。

我怕被马楚寒看出什么端倪,于是赶紧把红豆拉扯到一边,红着脸说:“萨米拉小姐,你们公司环境很不错,你能带我参观参观吗?”

红豆作了个非常可爱的表情说:“当然可以,跟我来吧。”她又对马楚寒说:“马先生,您也一块来吧。”

马楚寒点了点头道:“求之不得,请萨米拉小姐带路。”

徐总和刘副总会意地笑了笑,他们找了个借口,便先行告退了。

希玛克(G市)分公司面积很大,占地约600多亩,环境绿化搞得十分不错,整个厂区看不到一点污染的痕迹,红豆领着我们走在绿树丛荫的厂区小道上,让我感觉到这里不是工厂,更像是一个公园。一路上,马楚寒时不时就偷窥我几眼,我猜他大概是想应证一下我的相貌和红豆的赞美之间有多大出入,不过我没让他看,只要他的眼睛一瞟过来,我就立即把头扭向一边,假装在周围的花儿、草儿中发现了什么,然后大呼小叫地把红豆拉过去看,殊不知我和红豆的一举一动在旁人看来,俨然就是两“姐妹”。马楚寒望着我,摇了摇头,嘴角边露出浅浅的笑意,他心想:沈同军对任何事物都抱有一种新鲜感,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虽然我不怎么欣赏他,但也并不反感,自从我们在酒店共渡一晚后,不知怎么搞的,我对他突然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蕴藏在心里暖暖的,很亲切,最好象若凡带给我的感觉一样,不含任何杂质,完全是最纯洁、最原始的情感。如果说我和若凡之间的情感叫作爱,那么我和他沈同军之间算什么?我们都是男人,不可能产生爱,姑且称之为好感吧,这种莫名其妙的好感让我情不自禁地想和他亲近,想让他坐在我身边,想和他说说话,聊聊天,甚至还想重温那天晚上………

马楚寒想到这里,定住了脚步,他揉了揉眉心,为自己光怪陆离的胡思乱想叹了口气,他警告自己:这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红豆看见马楚寒不走了,赶忙倒回来问:“马先生,你怎么了?”

马楚寒听见红豆的声音,缓过神来笑道:“没什么,我刚才在想,你们公司环境太美了,如果能在这儿留个影该多好。”

红豆活泼地拍了拍手道:“好呀,那咱们就留个影吧,我提包里碰巧带了部数码相机。”

红豆把数码相机递给我,让我先给她和马楚寒拍了张合影,我本以为拍完就算了,没想到红豆却坚持要给我和马楚寒拍一张,我心想你这不是坑我吗?我和他身高差距那么明显,往他跟前一站,这不等于标明自己是个二等残废。

马楚寒见我犹豫不定,便说:“小沈,你什么时候能改掉婆婆妈妈的坏习惯?不就是照个像吗,你就不能爽快一点。”

我挠了挠头道:“我不是不想照,而是因为……”

可话还没说完,我就被红豆推到了马楚寒面前,她笑嘻嘻地说:“别不好意思了,你们赶紧站好,我要照了。”

马楚寒身高接近190CM,我才到他肩膀多一点,足足比他矮了一个头还有多,他就像一座挺拔的大树,而我完全只是一个陪衬,巨大的压力让我羞于和他并肩站立,我偷偷溜到了他身后。

“小沈,站好。”马楚寒把我拉到身旁,他怕我还会乱动,于是紧紧揽住我的腰,不让我动弹。

“别碰我那里,我怕痒。”我情不自禁地笑出声,马楚寒赶紧松开我的腰,但他的手并没有撤离,而是轻轻滑落到我的臀部。

红豆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她举着相机对我们说:“准备了,一、二……”

我忍了几秒钟,见马楚寒没有把手从我屁股上挪开的意思,便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想用眼神警告他――“你手放到了不该放的位置。”可马楚寒却丝毫没有理会我的警告。我见他无动于衷,于是用力掐了掐他的手,把指甲陷进了他的肉里,这是我第一次斗胆违抗自己的上司,心里不由地七上八下,不知道他会把自己怎么样。

马楚寒似乎没有感觉到痛楚,他轻轻转过脸来,凑在我耳朵边小声说道:“刚才有条小蜈蚣爬到你屁股上了,差点钻进你的衣服里了。”

我半信半疑地说:“你拿出来让我看看。”

马楚寒摊开手掌,掌心上赫然躺着一条寸把长的小蜈蚣,它的触须还在左摇右摆,但身子已经不动了。

我对马楚寒说:“小东西怪可怜的,还是放它一条生路吧,反正它也没咬我。”我用手接过那条小蜈蚣,把它轻轻地放到草丛上,小家伙翻腾了几下身子,慢慢地爬走了。

红豆见我们折腾了半天还没摆好姿势,她急着喊:“还没站好啊,我手都拿酸了。”

我赶紧回到马楚寒身旁,轻声对他说:“马总,不好意思,刚才误会了。”

马楚寒伸出被我掐出两道印子的手背,笑着说:“没想到小蜈蚣挺温顺的,反倒被你给‘咬’了。”

我摸了摸他手背上鲜红的指甲印,红着脸说:“如果你觉得心里不爽,我让你掐个够,保证没有半句怨言。”

马楚寒的眼神里忽然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他喃喃地说道:“我怎么舍得呢,看见你,我就想起了她……”

我羞涩地低下了头,想回避他热辣辣的目光,因为我心里很清楚,马楚寒口中所指的“她”正是另一个自己――若凡。

马楚寒用手轻轻抬起我的下巴,深情地说:“看着我,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脸。”

我们的目光在一瞬间交织在一起,迸发出了爱的火花,马楚寒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庞,轻轻地说:“你太像她了,实在是太像了,这是为什么………”

我的脸颊上泛起了红晕,柔声说道:“因为我就是她,我就是若凡,你相信吗?”

马楚寒点了点头,他把目光集中在我柔软的嘴唇上,然后慢慢将脸凑了过来。他是想亲吻我吗?我感觉自己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我想挣扎,却在不知不觉中被马楚寒抱地死死的,丝毫不能动弹,我心想:罢、罢、罢,今天死就死了。于是我闭上双眼,嘟起小嘴,静静地等待着这个吻的到来……

忽然间我被什么人拍了一下,我睁开眼睛一看,红豆正手持数码相机笑眯眯地望着我,她对我说:“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呢?刚才叫你也不回应,只管闭着眼睛发傻。”

我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烈日,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刚才在臆想呢,晕。

我对红豆说:“可能是有点中暑了吧,太热了。”

红豆把我拉到树荫下,调出刚才拍的数码照给我看,相片上,我正抚摸着马楚寒的手背,两个人神情暧昧。时间被定格在了2008年5月26日。

视角转移到我们一位老朋友的身上,他就是“凤梨头”杜云飞,杜小雨的哥哥。

这位公子哥此刻正若有所思地坐在办公台前吞云吐雾,面前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看的出他有心事。也许是香烟无法压抑他的思想问题,杜云飞拉开抽屉,取出一本成人杂志放在台面,他一边翻阅着杂志上赤裸裸的女人图片,一边吸着闷烟。看了一会儿,杜云飞忽然来了兴致,他拉开裤链,掏出那话儿不停地上下套动,嘴里还兴奋地喊:“哦哦哦~~我爱你~~我想要你!”

这时,碰巧一位女职员推门而入,眼前发生的一幕让她目瞪口呆,面红耳赤。杜云飞一见有人进来,赶紧拉上裤链,那话儿也立即软了下去,他冲着女职员怒不可竭地大骂:“FUCK,FUCK,我告诉你多少次了,进门要先敲门,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出去!!!”

女职员红着脸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急匆匆地带上了门。

杜云飞恼羞成怒,他抓起桌上的成人杂志一撕两半,然后把腿翘到办公台上,双手枕着后脑勺,背靠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待气渐渐消下去后,他眯着眼睛,嘴里一字一句地挤出一句话:“我一定要得到你,你是属于我的。”

杜云飞拨了个电话给妹妹杜小雨,说道:“喂,妹妹啊,你等会打个电话给若凡小姐,约她今天晚上吃饭。”

杜小雨在电话里说:“不行啊,今晚我还有个材料要赶,不一定有时间,明天晚上行吗?”

杜云飞狡狯地笑道:“不,就今晚。”

杜小雨嘟着嘴道:“哥哥,那你自己打电话约她吧,反正号码你又不是不知道。”

杜云飞忙说:“不,这个电话只能你来打,除非你不想帮哥这个忙,哥的终生幸福就全托付你了。”杜云飞又在电话里悄悄和妹妹说了几句。

杜小雨吞吞吐吐地说:“这样做…….不太好吧。”

杜云飞回了一句:“就按我说的做,记住了。”说完,他把电话挂掉了。

杜小雨放下电话,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件事让她感到有些为难。

第二十三章 温柔的陷阱

我提议:“把这张相片删除吧。”

红豆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删,不是照的挺好吗?这么传神的表情,我好不容易才抓拍到的。”

马楚寒走过来,开玩笑地说:“把它保留吧,今后作为你以下犯上的证据。”

我不得不再解释一便说:“我真的是误会了,不知道你手里抓的是条蜈蚣。”

马楚寒侧过脸来,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对我说:“你误会什么了?说来听听。”

我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口,总不能说误会你想摸我屁股吧。红豆看见我们有点小摩擦,立即过来打圆场道:“中午了哦,两位如不嫌弃,就在我们公司将就吃顿便饭如何?”

马楚寒客套地说:“怎么好意思呢,你可是我们公司的客户,按理说,应该我做东才对。”

红豆像个男孩子似的拍了拍马楚寒的肩膀道:“客随主愿,今天我说了算,不过你也逃不掉,下回你请客,怎么样?”

马楚寒跟红豆击掌道:“一言为定。”随后两人哈哈大笑。

三人漫步于厂区的林荫小道间,慢慢地,我拉在了后面。看着他们走在前面有说有笑,我心里不是滋味,甚至有一点点嫉妒,但我也说不出究竟是嫉妒谁,是马楚寒,还是红豆?为什么这些天我总感觉心里怪怪的,连自己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刚才拍照时我居然会臆想到和马楚寒接吻,这要换到以前早就把肠子都吐清了,还会大病三天,卧床不起,可我刚才心头的感受分明是激动的,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期许,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绽放着心中春暖花开的情怀。想到这里,我突然产生了一个诡异的念头――妈的,老子是不是彻头彻尾变态了?

红豆领着我们来到公司食堂的一个包间内,这里虽说是食堂,但装潢一点也不比外面的五星级酒店差多少。马楚寒和红豆坐上主位,我和司机以及徐总、刘副总等四个人分别坐在两旁。

徐总笑着说:“本公司条件有限,只能委屈几位将就一下了。”话虽这么说,但端上来的菜式一点也不含糊,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刘副总提议是不是弄点酒,马楚寒以下午还要开会为由婉言谢绝了,最后每人上了一杯鲜榨果汁。我心中暗自庆幸,幸亏没喝,否则又要现场直播了。

席间,徐总等人有意无意地将话题扯到了马楚寒的个人问题上,马楚寒也跟他们打着太极,没有正面回答。

红豆毕竟是个外国女孩,在感情问题上不像部分中国女孩那么婉转,她单刀直入地问了马楚寒一句:“马先生,请问您现在有女友了吗?”

这个看似简单,谁都可以回答的问题却偏偏把精明的马楚寒给难住了,因为在他心里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骄横跋扈的张丽莎肯定不算,他心怡的女孩是若凡,但对方是否愿意和自己交往呢?单从几个短信回复还无法判断,毕竟感情不是一相情愿的事。

马楚寒呷了一口茶,客观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女朋友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有心上人了。”

红豆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不过很快又重新绽放出自信的神采,她睁大眼睛问马楚寒:“能告诉这个幸运的女孩是谁吗?虽然我不一定认识她,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她的名字。”

马楚寒微笑道:“这个人你认识。”

红豆用手轻轻理了理亚麻色的发梢,不解地问:“我认识?”

恰好这时候电视上正重播着《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这部电视剧,马楚寒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剧中的女主角抓住了,他指了指电视对红豆说:“我说的就是她,你还记得吗?”

红豆盯着电视看了好一阵子,还是没理清头绪,她单手托鳃,皱着眉头问马楚寒:“你的心上人是江一燕?……..江一燕…….”突然,她一拍桌子惊呼道:“若凡姐姐!!!”

马楚寒笑着点了点头。

我对他们的谈话充耳不闻,只管风卷残云般扫荡着桌上的佳肴,两大碗米饭下肚只感觉掂了个底,今天的胃口真是出奇的好。我嘴里正咀嚼着一团米饭,不想红豆突然一声惊呼:“若凡姐姐!”我心里一紧张,一团米饭咽不下去吐出不来,活活把我给噎住了。我卡着喉咙,痛苦地爬在桌子边呜咽道:“水……..水…….”

旁边的司机立即递给我一杯饮料,我接过杯子不由分说地朝喉咙里猛灌下去,米饭倒是咽下去了,不过一阵刺鼻的酸味呛得我直飙眼泪,我咳了几声,慢慢抚摸着胸口问司机:“这是什么啊?”

司机回答:“我喝了几口也没尝出来。”

……….

红豆笑着对我说:“呵呵,你先别吃那么急,你看看这个女孩子怎么样?她可是你们马总喜欢的类型哦。”红豆说完指了指电视中的江一燕。

我抹掉粘在嘴角上的饭粒,眯着眼睛对着电视看了半天,然后挠了挠头问道:“她是谁啊?”

马楚寒对我说:“江一燕啊,你不知道?”

其实我是真不知道,N年没看国产电视剧了,平时也就用BT下载点日剧、港剧或者美国大片什么的看看,要不就玩玩网游,那有工夫看这个啊。我回想起在KFC的那个晚上,马楚寒曾拉住我的手说:“你无论气质还是长相都特像里面的女主角周蒙。”原来他说的就是这部戏啊。

我拍了拍脑门,傻了吧唧地对马楚寒说:“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江一燕就是她啊,我就长成这模样?”

马楚寒和红豆同时惊诧发出一声“嗯”??

嘴快了就是坏事,我慌忙改口道:“呃……其实我是想说,马总喜欢的女孩子就长成这副模样?”

马楚寒和红豆再次发出一声“嗯”??只不过这次马楚寒的语调比刚才更重了一点。

我被他们犀利的目光盯得直冒冷汗,整个人顿时“矮”了半截。我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说:“其实…….其实…….我是想说,马总的女朋友能长成她这副模样就很不错了。”

马楚寒终于忍不住了,他温怒道:“小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别一句话喘了半天说不完。”

我不想再在“江一燕”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了,于是抓起桌上的遥控器胡乱调了个台,说道:“国产电视剧多没劲啊,这个节目好看。”没想到这个台正插播着性药广告,一位貌似专家的中年女士正在电视上讲经说法:“所谓的男性性功能障碍,主要的临床表现为:一是性欲减退;二是勃起障碍;三是性交疼痛…….”

马楚寒咳了一声道:“想不到你对这方面也有研究啊。”

我垂下红的跟猴儿屁股似的脸蛋,用细得跟蚊子叫的声音回应道:“略懂……”

午饭过后,我们准备启程返回鸿达集团,徐总等人和我们一一握手话别。马楚寒握住徐总的手说:“我代表鸿达集团,盛情邀请你们回访指导,衷心希望我们能尽快达成合作协议。”徐总笑着和马楚寒客套了几句。

这时,红豆走到马楚寒跟前,嘱咐道:“下次记得叫上若凡姐姐哦,我好久没见到她了。”接着,她又侧过脸来对我神秘一笑道:“沈先生,你也要来。”

我不就是若凡吗?一个人怎么能同时分饰两角,你当是演电影啊。我表面允诺道:“好的。”心里却在想:反正女装的我到时候找个理由推掉不就结了。

坐在回程的车子里,我和马楚寒一言不发,气氛变得有些沉闷,完全没有了来时的活跃。我望着车窗外的风景,脑子里不停地在思考:自己变装究竟图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体验一下做女人的感觉吗?又或许是想尝试一下被别人追求的满足感?是与否,我说不清,但我内心总感觉隐隐有一种动力在驱使我这么做,记得有句至理名言曾说过:“当你热衷于做某一件事,但又找不出其中的原因,就表明你已经沉迷了。”看来我是真的沉迷,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受害倒也罢了,现在闹的马楚寒也跟着魂不守舍,我心里有种负罪感,并为之深深自责。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试着放弃吧,沈同军,重新回归到正常男人的生活轨迹上,尽情地去喝酒、泡妞、看A片………”

命运之神似乎总喜欢捉弄我,就在我萌生退意之时,裤兜里的NOKIA1200又富有节奏地振动起来,我惊惧地扫了马楚寒一眼,他正在眯着眼睛打盹,并没有打电话,这会是谁打来的呢?我拿起电话一看,号码很陌生,不过这也不奇怪,我朋友本来就不多,算上老爸老妈的电话,我能记得住并且经常往来的号码不超过10个。

犹豫片刻,我还是接通了电话,客气地问对方:“喂,您好,请问您是那位?”

电话沉默了几秒,一个甜美的女声轻轻地问:“请问……是若凡小妹妹吗?”

听见这个银铃般的熟悉声音,我的脑子就像通了电的灯泡,“噌”一下亮了,瞬间浮现出杜小雨的形象。我赶忙细着嗓子小声说道:“你是小雨姐姐吗?”

杜小雨在电话里说:“是啊,我们上个星期五晚上还见过面,一起喝的咖啡,没有忘记我吧。”

我顽皮地笑道:“呵呵,姐姐这么漂亮,就像天使一样,我天天晚上都梦见姐姐呢,怎么可能会忘。”这句倒是大实话,杜小雨本来就是我的梦中情人嘛。

杜小雨听见我赞她漂亮,开心地说:“是不是真的啊,你可不许撒谎哦,真的有想念姐姐吗?”

我娇滴滴地嗲道:“真的,真的,人家说的都是真心话嘛。”

杜小雨对我哄道:“嘻嘻,我相信你,但你用什么来证明呢?”

我迫不及待地说:“今天晚上我请姐姐吃饭吧。”

杜小雨爽快地回应道:“好啊,地点你来定,我等你电话,不见不散哦,BYEBYE。”

杜小雨放下电话,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她双手合十,在心中默念道:哥哥,你要加油哦!

通完电话,我情绪激动地将手机贴在胸前,脸上洋溢着幸福,脑子里反复畅想着晚上和杜小雨约会的情景,虽说她要见的是女装的我,但只要能和小雨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女朋友打来的吗?”马楚寒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把我从物我两忘的畅想中拉了回来。

我干笑道:“是啊,呵呵。”

马楚寒摸着下巴对我说:“我怎么感觉你跟她说话的语气不对啊?”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慌忙道:“她是个小孩子脾气,就喜欢别人这么哄着,宠着。”

马楚寒没说话,他在心里想:就连沈同军这个剩男也找到销路了,可我呢?何时才能抱得美人归哦?马楚寒怅然地靠在车座上叹了口气,我却一边幻想一边偷笑,两人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回到单位办公室,我整一个下午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时而对着电脑屏幕“咯咯咯”傻笑,时而忘乎所以地娇嗲一声道:“讨厌。”我反常的举动没少引来周围同事的注目礼,某同事端着茶杯走过来偷偷问张栋:“小沈是中禽流感了,还是脑子让驴给踢了?我怎么感觉他神经不对路啊。”

张栋嘴里叼着支笔,经验老道地哼了一声说:“依我之见,思春了。”

下班后,因为要赶时间,我破天荒地打了个的士回家。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干净净,接下来轮到梳妆打扮了,我裹着浴巾坐在镜子前熟练地操作着一道道化妆的工序:描眉毛、画眼线、涂眼影、夹睫毛、刷腮红、抹唇彩、打粉底……最后再给自己戴上一对晶莹剔透的硅胶“义乳”,整个冗长的化妆过程就算大功告成了。

我对着落地镜欣赏着自己的美丽,多么诱人的胴体啊,一双圆润的“双乳”结实饱满,粉嫩白皙的小腹平坦光滑,微微翘起的臀部富有弹性,就连大腿和小腿间的黄金分割比例都是那么的完美无暇。望着自己的胴体,我不由地兴叹:“这是上帝在创作人类时犯下的错误吗?难怪马楚寒会被我勾得魂都没了,换作是我也一样。”不过有件事一直困惑着我,记得别人曾说过,人妖和TS都是靠服用雌性激素来维持其女性外表的,可我从来就没吃过那些东西,为什么还能保持得那么好?难道是传说中的“天生丽质难自弃”…我看纯属是放屁!!想那么多干嘛,还是赶紧挑衣服吧,看看今晚和小雨吃饭穿什么好。

我拿着不同款式的衣服在镜子前比划着,“西装女裙?”NO!太OUT了,丢开。

“田园式淑女裙装?”NO!上次穿过了,这次再穿人家会以为你10天半个月都不换一次衣服呢。丢开。

“夏日清爽吊带裙?”NO!这么暴露的衣服我只能用来孤芳自赏,暂时还没勇气穿出去。丢开。

这时,衣柜里一件白色雪纺连衣裙映入我的眼帘,这件裙子是我半年前买的,还没怎么穿过,我试着比划了一下,还挺满意,穿在身上,性感不失清纯,朴素而又大方,我歪着脑袋想了想,就它吧。我戴上披肩长发,穿上连衣裙,套了条肉色丝袜,配上一双浅兰色的系带高跟鞋,最后在身上淡淡地喷了点香水,一切准备就绪,我眯着一只眼对镜子作了一个打枪的手势,嘴里念了一声:“啪!”然后自言自语道:“沈同军,你是最棒的。”

至于约会地点,我下午早就考虑好了,上次我和文慧聊天的那个儿童公园附近,有间叫“旺角美食”的港式茶餐厅很不错,他们的招牌菜式“黯然消魂叉烧饭”据说味道一流,我早就想去尝尝了,今天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和小雨一起试试,嘿嘿。我拨通了小雨的电话,告诉了她约会地点,并温柔地嘱咐道:“小雨姐姐,不见不散哦。”杜小雨甜甜地回了句:“OK,不见不散。”通话结束后,我狠狠地嘴了嘴NOKIA1200,口中高呼:“万岁!~~杜小雨,我来了。”

半小时后,我乘车来到“旺角美食”茶餐厅,一进门,服务员小姐就礼貌地问我:“小姐,请问几位?”

我微笑着回答她:“两位,请给我找个靠窗的位置,谢谢。”

服务员小姐说道:“好的,请顺我来吧。”

我跟在服务员小姐后面走了进去,所到之处吸引了无数的眼球和羡慕的目光,有几位男士把眼珠子都看直了,我的美貌令他们为之倾倒,其中一位中年男士更是贪婪地打量着我,仿佛想把我身上的衣服看穿。我突然想搞点小恶作剧整整这个色鬼,于是对他挑逗性地眨了眨眼,这个傻逼还以为我对他有意思,立即傻呵呵地朝我招了招手,结果被老婆匡了一记清脆的耳光,不用说,他下面那话儿肯定和光秃秃的脑袋一样垂了下去。哈哈~~

服务员小姐把我领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并问道:“小姐,请问您想吃点什么?”

我轻轻摆了摆手道:“先等等,我还有个朋友没来。”

服务员小姐给我倒了杯柠檬水,礼貌地说:“那好的,请您先喝点水。”

“谢谢。”

餐厅里播放着白日梦的钢琴曲《Loveis…》,我一边欣赏着音乐,一边翻阅着精美的菜单以此打发时间,心中默默推敲着如何应对见到杜小雨的第一句话。

10分钟后,一部日产天籁轿车在“旺角美食”茶餐厅门口停了下来,一位英俊帅气的男士手捧玫瑰下了车,他对着车子的观后镜梳了梳油光发亮的头发,又整了整领带,接着打了个响指道:“若凡小姐,我来了。”

第二十四章 凄美的爱情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此人正是阅女无数、自诩情圣的花花公子哥杜云飞。这厮自从一睹若凡芳容后,终日茶饭不思,体内的雄性荷尔蒙分泌直线上升,多年来积累的泡妞经验告诉他,这个女孩很纯真,就像一杯没有杂质的纯净水,是个做老婆的极佳人选。但通过上次的接触,杜云飞发现若凡对自己并不感冒,甚至还有点厌恶,因此他不得不出此下策,利用妹妹杜小雨为他创造一个单独和若凡相处的机会。

杜云飞走进茶餐厅,四处张望,努力搜寻着若凡的身影,他的目光在一个又一个的女性间游走,最后聚焦在一位长发披肩,明眸皓齿,身着白色雪纺连衣裙的美丽女子身上,这不是若凡还能是谁,杜云飞眼睛一亮,咽了咽口水,心想:我的心肝小宝贝,你实在是太美了,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白莲花,如果周围没有人,我真想马上就拥你入怀,好好温存一番。不过杜云飞此刻并不急于出手,因为他是一位经验老道的“猎手”,深知女人都是天生喜欢浪漫的动物,只有在浪漫中渐入佳境才是泡妞的王道,以往的“猎物”没有一个能逃脱他温柔的陷阱,均在三天之内就被他弄上了床。不过这一次,杜云飞打错了算盘,因为他面对的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男人。

杜云飞作了个手势,把餐厅的部长招呼过来,在他耳朵边细语一番,部长面露难色地摇了摇头,杜云飞二话不说,从皮夹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在他面前晃了晃,部长的眼球也跟着钞票晃动的频率上下移动,杜云飞轻蔑地问:“怎么样,干不干?”部长一把夺过钞票,像条哈巴狗似地恭维道:“大哥,有事您只管吩咐。”杜云飞哼了一声冷笑道:“这就对了嘛,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大街和餐厅里卿卿我我的情侣,我心中翻涌出一阵莫名的悸动,如果说等待也是一种美丽,我情愿在厮守中煎熬,心爱的小雨,你何时才能出现在我身旁?若有所思的我轻轻拨开额头前的秀发,朱唇微启,淡淡地抿了一口柠檬水,殊不知这个神态有多惹人怜爱。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小雨还没来,我想给她通个电话,了解一下到底出了什么状况。正在这时,餐厅的服务员小姐端上来一盏蜡烛,微笑着说:“对不起,小姐,打扰您一下。”

我环顾四周,几乎每张餐台都摆上了一盏蜡烛,我不解地问服务员:“为什么点蜡烛?要停电吗?”

服务员小姐笑了笑说:“我也不清楚,好象有什么活动吧。”

这时,一位矮胖男人手持麦克风说道:“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我是这里的部长。欢迎你们来到‘旺角美食’就餐,你们的支持就是对我们餐厅最大的鼓励,为了感谢大家长期以来的支持,今晚所有费用7折优惠,每人免费赠送一杯象征爱情的鸡尾酒,祝愿各位情侣幸福美满,单身的尽快找到对象。”餐厅里立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还夹杂了几声口哨。

矮胖男人继续说道:“在这个浪漫多情的夜晚里,城市的每个角落都在上演着一幕幕感人至深,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这些故事你我都曾经历过,但随着岁月流逝,容颜苍老,我们在记忆中很难再找回当年的感动,不过现在有一位先生愿意用琴声述说他凄美的爱情,帮助你我找回那份最真挚的感动,你们想听吗?欢迎吗?大声说出来!”餐厅里再次爆发出掌声,“想听”、“好”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矮胖男人鼓了鼓掌道:“很好,那么请关灯,让我们在温馨的烛光中倾听他的故事,共享今晚的浪漫。”他话音未落,餐厅的电灯瞬间全熄,只留下餐桌上点点的烛光还在黑暗中摇曳,刚才还人声鼎沸的餐厅,一眨眼变的鸦雀无声,人们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男主角登场。

我可没闲工夫去欣赏,打了几次小雨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为什么迟迟不来。人是铁,饭是钢,饥肠辘辘的我此时再也忍不住了,点了盘黑椒牛柳炒意粉先吃了起来。

片刻的寂静被一曲动听的旋律打破了,优美的钢琴音符逐渐勾勒出人们熟悉的曲调――张学友的《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啪、啪、啪”三盏镭射灯同时聚焦在一个正在弹钢琴的男人身上,他拥有一副帅气儒雅的脸庞,留着时髦的“凤梨”型中长发,脸上的金丝眼镜在强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不知道那位女士突然冒出一句:“他长得好像裴勇俊哦。”这个男人当然不是裴勇俊,他就是“情圣”杜云飞,不过这个称号是他自封的。

杜云飞的手指如行云流水般在琴键上翻飞跳动着,他眼神迷离,表情忧郁,仿若一位用情至深、多愁善感的蓝调情人,正在释放着压抑于心头多年的情感。序曲过后,杜云飞对着三角钢琴上的麦克风动情歌唱:“

爱过的人我已不再拥有,

许多故事有伤心的理由。

这一次我的爱情等不到天长地久,

错过的人是否可以回首。

爱过的心没有任何请求,

许多故事有伤心的理由,

这一次我的爱情等不到天长地久,

走过的路再也不能停留。

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最后我的爱情在故事里慢慢陈旧………”

一曲终罢,餐厅里掌声雷动,几位年轻女子甚至站起身兴奋地大喊:“帅哥,我爱你。”

杜云飞依旧旁若无人地弹奏着钢琴,将他的胡编乱造的凄美爱情故事娓娓道来:“有那么一对恩爱的大学情侣,女生美丽善良,男生帅气幽默,他们纯洁的爱情为人们所羡慕。毕业后,他们都想留校考研,但因生活拮据,女生不得不放弃理想,打工挣钱资助男生,因为她深深地爱着他,男生很感激,发誓有朝一日定要出人头地报答女生,给她创造最美好的生活。可惜好景不长,一些流言蜚语慢慢传到男生的耳朵里,原来女生因为找不到工作,被迫沦为夜店陪酒女,靠卖笑赚钱。男生得知后勃然大怒,找到女生大吵了一通,无论女生如何解释自己守身如玉他都不信,还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侮辱攻击女生,女生心灰意冷,终日酗酒、暴食,疯狂的摧残着自己,不久后,女生病倒了,得了尿毒症。男生知道后,非常后悔,他跑到医院想探望女生,却被女生的母亲拒之门外,但男生没有放弃,他每天都会站在女生病房的窗口外面呼喊她的名字,也许是男生的执着打动了女生,她托母亲给男生稍了封信,女生在信中说自己的病情已经稳定,再过几个月就能出院,她让男生好好温习功课,一定要在两个月后拿下研究生考试,否则她将永不见他,信的末尾还写到如果她病情稳定就会在窗户边放一盆百合花,让男生不必担心。男生遵照女生的嘱咐,刻苦读书,积极筹备考研,两个月来,女生窗户边的百合花成为他最大的精神支柱,功夫不负有心人,男生如愿以偿地考取了研究生,当他拿着录取通知书来找女生报喜的时候,女生的母亲却告诉了他一个不幸的事实,女生在一个月前已经去世了,遗体已经火化安葬。窗户边的百合花是女儿在临终前嘱托母亲摆上去的,她怕自己的死会牵连男生考研,影响他的一生。那一刻,男生崩溃了,他找到女生的墓地,爬在墓碑前号啕大哭,死去活来,可这又有什么用呢?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一切只能节哀顺变。若干年后,男生闯出了一番事业,有了自己的公司,许多女生都想追求他,可他不为所动,因为他的心早已跟随她一并葬入了坟墓。每年的祭日,男生都会来到女生的墓前,为她献上一束百合花。”

说到这里,杜云飞的声音哽咽了,他取出手帕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泪水”,一些感情脆弱的女子更是被感动声泪俱下,好几对小情侣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女生把头埋进男友怀里抽泣,男生则用手轻轻抚摸着女友的头发,告诉她自己永远爱她。就连那位矮胖的部长也躲在一个角落里偷偷地擦着眼泪。杜云飞透着反光的眼镜,偷偷瞄了若凡一眼,只见“她”正低着头,脑袋还有点微微起伏。杜云飞得意地心想:不出所料,她哭了,那个女人又能经受得住我的温情攻势呢?眼见自己的摧泪弹已然奏效,杜云飞心头大快,他又弹奏起《冬日恋歌》的主题钢琴曲,继续扮出一副肝肠痛断、为爱痴狂的样子放声歌唱:“

如果这最后的结局,

为何我还忘不了你,

时间改变了我们,告别了单纯。

如果重逢也无法继续,失去才算是永恒……”

唱毕,杜云飞死灰般的眼神忽然绽放出希望的神采,他喃喃自语道:“记得这首歌的开场白曾说过,你真的忘得了你的初恋情人吗?假如有一天,你遇到了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真的就是他吗?还有可能吗?虽然故事中的女生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但我们的男主角依然没有忘记她的音容笑貌,他固执地认为,女生一定还在世界上某个地方快乐地生活,等待着他的到来,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他踏破铁鞋苦苦寻觅,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不过世事难料,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我们的男主角终于品尝到苦尽甘来的滋味,上周的一个晚上,他陪自己的妹妹上街购物,在一所商城里,他邂逅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女孩的容貌让男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居然和自己逝去的女友长得一模一样,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昏了男生的头脑,他一把拉住这名女孩的手,动情地问,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大家不妨猜猜女孩是怎么回答的。”

听到这里,台下的食客们争先恐后地抢答,有人说“相信”,有人说“不相信”,还有的人说:“我就是你女友,最近重生了。”估计这人一定是起点的书迷,而且酷爱重生类小说。面对莫衷一是的答案,杜云飞微笑着说:“我很荣幸各位能倾听我的故事,其实大家也一定猜到了,我就是故事中的那名男生,故事中的女生,很多年前就去世了,我一直深爱着她,也许是上天怜悯我,若干年后,又让我遇到了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今天,她也来到了现场,这个答案,还是留给她本人揭晓吧。”

杜云飞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即躁动起来,大家都想亲眼目睹这名传说中女孩的芳姿。一位年过三十,貌似芙蓉姐姐的肥婆不要脸地大喊:“帅哥,我爱你。我就是你心目中的那个她………”由于其形象实在是有碍观瞻,没过一会儿,就被几名彪形大汉给“请”走了。

杜云飞擦了擦汗,生怕人群中再钻出个自告奋勇的“芙蓉姐姐”或者“水仙妹妹”之类的异界生物,于是明示大家说:“这位美丽的女孩留着一袭披肩长发,身穿一件白色雪纺连衣裙,此刻正独坐在窗边的一角,泪眼婆娑地倾听着我和她的故事。”杜云飞有意识地将“美丽”两个字的语调说的特别重。

其实他说的狗屁故事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整一段时间里,我都在低头吃着意粉,遇到几根特别长的粉条,我没有用嘴撇断,而是把它慢慢吸入口中,尽享其中美味,我脑袋一起一伏,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在………打住,当然不是那啥了,你们想到那里去了。我想说的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轻轻抽泣。正当我将最后几根意粉送入口中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道亮如白昼的强光,刺得我连眼都睁不开,我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鹿,慌忙用手遮挡住眼睛。不一会儿,四周围零星响起“噼里啪啦”的巴掌声,渐渐地,鼓掌的人越来越多,掌声越来越密集,叫好声此起彼伏。我暗暗心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吸着吃意粉也犯法?

这时,矮胖部长走到我的面前,全身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艳的神色,他把麦克风递到我面前说道:“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您的答案是什么?”部长是接杜云飞有关于“是否相信一见钟情”的话题来提问的,我根本就没听,那知道啊。

我左顾右盼看了看,周围的人都在用艳羡和期许的目光注视着我,我心头纳闷,吃饭还要回答问题?餐厅还有什么问题可问的,不就是菜的味道和质量如何吗?我想了一小会儿,指了指面前的空盘子道:“味道还不错,就是偏咸了点。”“咚”的一声,四周围的人,包括矮胖部长全倒地上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8点20分了,这么晚,小雨肯定是爽约不来了。好不容易约会一次,居然被对方放鸽子,这种感受凭谁心里都不好受。我郁闷地拿起提包,起身准备要走。一个声音喊住了我:“若凡小姐,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顺着声音放眼望去,一位高大帅气的男子正右手扶墙,左手撑腰,背对着我玩深沉。男子慢慢转过脸来,用手指轻轻撂了撂额前的头发,一双深邃的双瞳向我频送秋波,整齐的皓齿间闪过一道璀璨的光芒。我定睛一看,靠,这不是杜云飞吗?兄妹俩组团忽悠我呢?

第二十五章 兄妹情深

我虽然不是个聪明人,但也不是笨蛋。今晚明明是和杜小雨约会,为什么半路杀出个杜云飞,看见他嬉皮笑脸的小样儿,我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自己被忽悠了。

杜云飞手捧玫瑰,悻步走到我跟前,深情款款地说道:“若凡小姐,很高兴在这个浪漫的夜晚与你重逢,你知道吗?自从遇见你之后,我的心已经完全被你占据了。这束鲜红的玫瑰花献给你,虽然它也很美,但在我眼里,它的美抵不过你的万分之一。”杜云飞说完,便把玫瑰花递了给我。餐厅里再一次爆发出掌声,一小撮好事之徒高呼道:“吻她,吻她!”

我这个人平时逆来顺受惯了,突然遇到别人对自己大献殷勤反而不适应,况且对方还是个男人。我把玫瑰花塞回杜云飞的手里,表情僵硬地对他说道:“杜先生,我该回家了,恕不奉陪。”说完,我便径直朝餐厅的出口走去。

杜云飞急忙跟了过来,他挡在我前头,一边退着走一边对我说:“若凡,请你听我解释。”

我杏眼圆瞪地回敬了他一句:“没什么好解释的,请你让开。”说完便伸出右手想把他推开,杜云飞趁机抓住我的右手,情绪激动地说:“我真的喜欢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真情告白,我的脸顿时涨得通红,环顾周围,还好,都是些陌生脸孔,这要是被熟人瞅见了,脸还不丢到姥姥家了?

“放开我的手。”我奋力想把手抽回来,可杜云飞拽的紧紧的,就是不松。周围的人躁动起来,人群中不时传来口哨声和讪笑声,我心里不免有点慌了。

杜云飞的手指轻轻地摩擦着我的手背,并用火辣辣的目光直视我说:“虽然你不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女人,但我希望你是最后一个,若凡,我爱你。”听了他这番肉麻的情话,我被雷到灵魂几欲出窍。我正愁无法脱身之时,碰巧一位服务员端着杯柠檬水从身旁经过,我顺手抓过杯子朝杜云飞的脸上泼了过去,冰凉的柠檬水顺着他的颈项一直流到脊背,把他淋了个透心凉,杜云飞取下眼镜,甩了甩头上的水,迫不得已地松开了我的右手。

此地不易久留,摆脱了杜云飞的纠缠,我快步走出餐厅,不愿意再多逗留一秒钟。来到车水马龙的街边,我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于是对着过往的士频频招手,但是等了半天也没拦到一部空车。

“哔、哔、哔”我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汽车的喇叭声,扭头看去,一辆白色的日产天籁汽车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身后,茶色的车窗玻璃慢慢降下,杜云飞从车里探出头来,笑着对我说:“若凡,你要去那里?我送你一程吧。”

我捂住脸叹了口气,心想:这个惹人厌的家伙怎么又跟来了?真把我给烦死了!一个马楚寒还不够,现在又多了个杜云飞,真是祸不单行。我冷冷地回应了他一句:“不知道!”然后转身沿着街边的人行道阔步前行。

杜云飞开着车子,以1档的速度缓缓跟了过来,他透过车窗对我乐呵呵地说:“既然你漫无目的,我们不如找间酒吧坐一坐,要不然去迪高蹦蹦迪,放松放松。”

我头也不转地甩了他一句:“没兴趣。”

杜云飞并不理会我的冷漠,他眼珠子骨碌一转,手握方向盘哈哈大笑道:“哈哈,你一定还在生我的气,其实我没有欺骗你,小雨今晚要加班,她特意嘱托我前来赴约,刚才忘记和你说了,你不会介意吧。”

我停下脚步,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说呢?”

杜云飞见我有点生气了,装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对我说:“千错万错,都是我杜云飞一个人的错,要骂要打随便你,我只求你别再生气了,要是气病了,我会很心疼的,而且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答应我,好吗?”

我捂住耳朵,加快了脚步,心烦意乱地丢给他一句:“少废话!!!”

一直以来,杜云飞对自己非常自信,相当初,只要他把车子往各大高校门口一停,就能招蜂引蝶地吸引住不少女大学生围着他转,要想骗几个MM上床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但现在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女孩却搞得他灰头土脸,不知从何下手。不过经验老道的杜云飞依旧不紧不慢地跟我开玩笑道:“若凡小姐的三字经学的真不错,一连串下来,什么‘不知道’、‘没兴趣’、‘你说呢’、‘少废话’,搞得我应接不暇啊,我很想知道你下一句是什么?呵呵”

“去死吧!”我冲着他大喊一声,说完便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我有意拐进一条禁止车辆通行的步行街,街口立着几个黑黄相间的立面水泥桩,就算杜云飞有天大的本事也开不进来,这回他总该死心了吧。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街道两旁林林总总的商铺和五光十色的霓虹广告牌吸引了我的视线,昨天下午我和文慧逛的也是这条街,想不到这里的夜景更有一番情调。走过位于街中央的儿童公园,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对文慧立下的誓言――“我沈同军说过的话绝对算数,我一定要把那套百褶裙买给你作生日礼物。”这句话不断在我耳边缭绕,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来到“衣贵人”品牌时装店门外,那套漂亮的方领泡泡袖百褶裙还在橱窗里挂着,仿佛在静静地等待着欣赏它的人到来。我掏出钱包点了点,才带了1270元,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早知道今天应该多带点钱,就能把这套裙子买下来,省得日后还要再跑一趟,麻烦死了。

店里的售货员小姐发现我站在门口心神不定,心里盘算着肯定又是一名潜在的顾客,于是很热情地对我招呼道:“小姐,进来看看吧,本店新到货很多流行款式,欢迎选购。”

我仔细一看,这不正是昨天那位伶牙俐齿的售货员吗?不过她应该认不出面前这位妙龄女子就是昨天的憨头小子,哈哈。我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着她看了几套衣服裙子,然后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橱窗里那件粉红色的百褶裙多少钱?”

售货员小姐微笑着说:“你说是那件方领泡泡袖百褶裙吗?本店最近搞促销,9.5折给你吧,1399元。”

听到这个天价,我没有像上次那么震惊了,只是表情略带惊诧地问道:“这么贵?应该可以便宜一点吧。”

售货员小姐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们都是实价,利润微薄。”

我心想:放屁,明明是天价,你说成是实价,睁着眼睛说瞎话,就不怕遭雷劈。我表情怅然地说:“偏贵了一点,我钱不够,算了。”

就在我正欲转身离开之时,有人将一张金光闪闪的信用卡塞到售货员手里,并字正腔圆地说道:“我来付账。”

我扭头一看,三魂六魄被吓飞了一半,杜云飞如幽灵般出现在我身后,我惊魂不定,结结巴巴地问:“你……怎么像鬼一样,身形如此漂浮不定?”

杜云飞仰头大笑道:“哈哈,我怎么会是鬼呢,要怪也只能怪若凡小姐您的体香太迷人了,一路芳香把我引诱到这儿。”

我睁大眼睛问他:“你的嗅觉这么灵敏?岂不是和狗没什么区别了?”

“这………”杜云飞顿了顿笑道:“我跟你开玩笑的,要想找到你还不容易,一般女孩子去的最多的地方无非就是时装店,我只要排除这条街的其他商铺,有针对性地到附近几间女装店转一转,自然就把你逮住了,呵呵。”

我严肃地对他说:“你一直跟着我,到底想怎么样?”

杜云飞摊了摊手,表情无辜地说:“我没有坏心眼,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帮若凡小姐你提提东西,付付账什么的,尽尽犬马之劳,就这么简单。”

我把头一歪,质问道:“真的就这么简单?”

杜云飞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个响指对售货员小姐说:“我这张金卡里有4万元,加上透支额度,一共是5万,你帮这位小姐挑选她喜欢的衣服,直到金卡刷爆为止。”

售货员小姐赶上这么一位从天而降的财神爷,笑的嘴都合不拢,她连连恭维杜云飞长得帅,有福气,找了我这么漂亮的女友,嘴巴就像抹了蜜糖似的,杜云飞听了当然受用,但我却感觉不寒而栗,浑身冷汗直冒。

我低着头想了想,不行,我不能花他的钱,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随即抬起头对杜云飞说:“杜先生,感谢你的慷慨,不过我这个人无功不受禄,绝对不能接受你的钱物,如果你真想帮我,就请你……借我129元吧。”说到这里,我难为情地又把头低了下去。

杜云飞不解地问:“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这张金卡你拿去用不就行了吗?还谈什么借,太见外了吧。”

我二话不多说,把身上的钱全部摊在了柜台上,一共是1270元,然后指了指橱窗里那件方领泡泡袖百褶裙说:“我想买那套裙子,身上的钱不够,还差129元。”

杜云飞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会心的一笑说:“你太可爱了,就像个孩子似的,只知道吃蛋糕上的那颗小樱桃,然后置整块蛋糕于不顾,你把这里喜欢的衣服都买了不好吗?”

售货员小姐也在一旁添油加醋道:“是啊,是啊,仅仅一套裙子怎么能展示出小姐你的美丽呢?我们这里还有很多………”

我打断她的话,语气坚定地说:“不,我只买这一套裙子,其它不要。杜先生,如果你不肯借就算了。”

杜云飞对售货员使了个眼色,然后笑着敷衍我道:“借,当然要借,怎么会不借给你呢?呵呵”

售货员立即心领神会地走到柜员机前,“嘀”的一声把那张金卡给刷了,她把百褶裙包装好递给了我,并微笑着说:“小姐,这是您的裙子,请拿好,先生已经帮你把钱付了?”

等我恍然大悟过来,钱已经付了,我急的冲杜云飞大喊:“你怎么不征求我的意见就把钱付了,太欺负人了吧。”我边说边气鼓鼓地掏钱,想补偿杜云飞。

杜云飞伸出食指轻轻压在我嘴唇上,深情地对我说:“我不允许你这么说,爱一个人就应该心甘情愿地为她付出,区区一套裙子又何足挂齿呢?你再这么说,我可要翻脸了,小雨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

我见他搬出小雨来压我,顿时不敢吱声了,我怕关系搞的太僵,下次小雨连女装的我都不愿见,我该怎么办?

售货员小姐笑着说:“小姐,先去试衣间里试试裙子是否合身吧,不过你身材这么好,肯定没问题。”

这套裙子原本是买给文慧作生日礼物的,不过我也很想穿上试试,毕竟我也是个“女人”嘛。我点了点头,带上裙子,走进了试衣间。几分钟后,我换上了这套超凡脱俗的百褶裙,望着镜中的自己,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百褶裙可爱的粉红色将我白皙的皮肤衬托的益加娇美,领口饰边上点缀的7颗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胸前的蝴蝶结装饰将我整个人演绎的更加华美、精致,我不禁自问:“镜子里的美丽小公主就是我吗?”我楞了楞,随即哑然失笑道:“这真是一句俗不可耐的废话,不是你还能是谁?”

此时,杜云飞正在抽着香烟和售货员闲聊,等候我从试衣间里出来。过了一阵子,周围的店员们不约而同地发生一阵惊叹:“哇~太美了,这套裙子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杜云飞扭头望去,我正挽着裙角,面带羞涩地朝他走来,宛如一位翩翩而致的粉红仙子。杜云飞竟痴痴地看呆了,就连香烟从嘴上掉落也浑然不觉。

“啊……你简直就是上帝创造的最完美的艺术品。”杜云飞用双手扶着我的肩膀,失魂落魄地赞美道。

我把杜云飞的手挪开,语带双关地回应道:“在我看来,你妹妹杜小雨才是最美丽的女孩,你能和她生活在一起太幸福了。”

杜云飞当然不会理解我的用意,他傻笑道:“我妹妹是很不错,但她绝对没有你漂亮,她再美也脱离不了凡尘俗世,而你的美却是超凡脱俗的,有道是,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眸啊……”

我懒得听他滔滔不绝的废话,我自己长什么样我还不清楚吗?怎么可能有他说的这么夸张。我刚想把耳朵堵上,这时,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老板,你们这里有反季节的秋冬装卖吗?”

我顺着声音望去,乖乖,世界真是小,这不是我的表妹刘梦欣吗?她正和一位女同伴两人手挽手走进了“衣贵人”时装店。表妹和廖宝儿一样,都是腐女,也都知道我变装的秘密,只不过表妹的中毒程度没有这么深,如果换在平时,即便是我穿了女装也不惧见她,但是现在身旁多了一个杜云飞,你让我怎么和她解释,说是哥们?她肯定不信,没准还会误认为我们在谈恋爱,那就太令人毛骨悚然了。想到这里,我身子不禁一阵哆嗦,连忙跑到一大排挂满时装的架子后面躲起来。杜云飞被我突如其来的反常举动搞得莫名其妙,他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问道:“这边是秋冬装,不合适现在穿啊。”

我推开他的手,情绪激动地说:“你过去,快点过去,不要和我站在一起。”

杜云飞不敢违背我的命令,他倒退了几大步,然后对我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这么远够不够”?

我皱着眉头对他挥了挥手,暗示他再离远一点,不要靠太近。

“两位小姐,秋冬装在这边,请跟我来。”售货员小姐领着表妹和她的女伴走了过来。

我靠,原来我慌不择路,正好躲在她们的必经之地。我赶忙猫下腰慢慢挪动着步子,企图利用衣服的遮掩蒙混过去,我边挪边回头看,没想到刚走几步就被迎面而来的人撞翻了,我坐在地上揉了揉脑袋,心想:是那个不长眼睛的混蛋撞的?

“表哥?”一个惊诧的声音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慢慢抬起头一看,原来刚才把我撞倒的人就是表妹!!!!!

表妹把我扶起来,浑身上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随后睁大眼睛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叹:“我的老天爷啊,你什么时候变性的?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我也好喊几个朋友给你祝贺祝贺啊。”

我敲了敲她的头,压低声音说:“小声点说,我没有变性,我还是你表哥,要不要我像小时侯一样掏出小鸡鸡给你看?”

表妹哭丧着个脸对我说:“人家不信,就是不信,如果你没变性,为什么身材比我还好?样子比我还漂亮,你看看我小肚子上的赘肉,越来越多了,怎么办啊。”表妹平时撒娇惯了,这个时候也不分场合地跟我闹了起来。

表妹的声音把杜云飞吸引过来,他看了看表妹,又望了望我,笑着问:“这位小姐和你是…….”

表妹看见杜云飞,双眼一亮,花痴般地说:“哇,大帅哥耶,我喜欢,哈哈哈。”猛然间,表妹又看了看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微胖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买彩票中了五百万大奖的兴奋表情,就连声音也激动的有些颤抖了,她一拍大腿喊道:“你们莫不是在……”

杜云飞不合时宜地补了句:“若凡小姐是我的女朋友。”我一听心想完蛋了,连忙冲他吼道:“谁是你女朋友,不要胡说。”

表妹兴奋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她拍了拍巴掌,放肆地对我笑道:“若….凡,若凡小姐?哈哈哈~~~你不是叫沈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说时迟,那时快,捂住表妹的嘴巴,把她拖到了时装店的角落里。

表妹呜咽地说:“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我伸出食指在嘴边作了个肃静的手势,小声对她说:“嘘,小声点,别让他听见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么跟你说吧………唉,反正今天的事一言难尽,也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总而言之,表哥我跟那个男的没有关系,他是我一位女同事的哥哥,我今晚本来打算和他妹妹约会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陈咬金,被他给搅和了,后来我们七拐八转地就来到了这间时装店,至于中间过程我也不作敷述了,你要记住最关键的一点,他不知道我是男的!你千万千万别和他说我是你表哥。”我又拍了拍表妹的头,再次提醒她道:“一定给我记住了!”

这时,表妹的眼里滑落出一道晶莹的泪水,把我给吓了一跳,慌忙安慰她道:“是哥不对,不该这么蛮横地对待你。”我心想:千万别去我小姨那里告状啊,不然死定了。

表妹咽了咽口水,拭去脸上的泪水,神色淡然地轻叹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啊,以前都是纸上谈兵,这回终于让我看见一对活的了。”听见她的感慨,我差点晕倒。

我拽着表妹回到杜云飞身旁,用长辈的口吻对她说:“还不快叫杜先生好。”

表妹吐了吐舌头对杜云飞说道:“杜先生,您好。”

杜云飞摆出一副很有风度的架势点了点头,微笑着问:“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我还没弄明白,呵呵。”

我指着表妹对杜云飞说:“她是我表妹。”

表妹搂着我的肩膀对杜云飞说:“他是我表哥…….呃,不,是表姐。哈哈哈~”妈的,我被她大大咧咧的回答吓出一身冷汗。

这时,表妹的女伴也过来了,杜云飞帅气的外表令她精神为之一震,随后她又看了看我,脸上立即露出艳羡的表情。表妹用手肘拱了拱她,贼笑道:“看上去怎么样?”

女伴不好意思地回答:“太完美了,简直是天作之合嘛。”

杜云飞听了心情大好,他慷慨地说:“不知道几位吃了没有,刚好我还没用膳,不如找个地方一起随便吃点?”

表妹又蹦又跳,傻呼呼地笑道:“你请客?太好了。”

看着表妹的傻样,我怕夜长梦多被杜云飞看出什么端倪,于是对表妹拼命使眼色,并轻轻地摇了摇头,暗示她不要去。

还好,表妹立即领会了我的用意,她挠了挠头对杜云飞说:“杜先生,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点事,我们就不去了,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下次你要补偿回来哦。”

此话正合杜云飞心意,他巴不得找个机会和若凡独处。杜云飞笑了笑说:“没问题,下次我做东,你们一块来。”

我此刻的心情真是矛盾到极点,如果和杜云飞走,吉凶未卜;如果不去,那么四个人必将结伴而行,保不定表妹什么时候说漏嘴。权衡利弊,我还决定和杜云飞一块走,到时候再找个机会脚底抹油开溜。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还是要回来的……临上车前,表妹往我手里塞了两个东西,语带哽咽地对我说:“表哥,啥也别说了,这东西你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深深感悟到兄妹之情的可贵,我将表妹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乌黑的秀发,凝噎道:“傻孩子,表哥又不是一去不回了,你哭什么。”

表妹破涕为笑,夜幕中,她目送我乘车远去,女伴走过来问道:“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是谁啊?”

表妹痴痴地说:“表哥。”

…………

坐在飞驰的汽车上,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回想起童年的点点滴滴,表妹一直是我幼时记忆里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虽然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我们都长大成人,但是时间不能冲淡我们的兄妹之情,感情只会历久弥新,更加牢固,她塞给我的东西不就是关心我的见证吗?我摊开手想看看究竟是什么?这一看不打紧,我几乎晕死过去,原来表妹塞给我两个避孕套,还是水果香型的。我靠!!!!!

第二十六章 羊入虎口

没吃过猪肉,至少也见过猪跑路吧。成天面对铺天盖地、无孔不入的广告信息,只要是智力正常的人都知道眼前的这个东西叫避孕套!至于是什么牌子的,我就说不清了,锡纸套上赫然印着“DAOPAI”几个英文字母,我琢磨着该不会是山寨版的雕牌套吧?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关键是表妹为什么会随身携带避孕套,难道她也学坏了?此时,我脑子里不禁开始YY表妹和“问号男”在床上激情拥吻的场景:

当“问号男”脱下内裤准备长驱直入的时候,表妹摸出一个套套,脸泛红晕地说:“要带套哦。”

一番云雨过后,“问号男”从那话儿上剥下溢满精华的套套在表妹面前炫耀道:“量足才是硬道理。”

表妹羞涩地把头埋进“问号男”的怀里,娇滴滴地说:“你好强哦,我还要………”

啊~~太刺激,想到这里,我的手情不自禁地摸向自己的“义乳”….等等,我在干什么呢?我打了打自己的脸,在心里自责道:妈的,沈同军你真下流!连表妹你都敢YY。

摸着微烫的脸颊,我再度陷入了沉思:必须找个机会和表妹好好谈谈,也算尽到我做表哥的责任。

“你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呢?”杜云飞不怀好意地斜着眼睛对我说。

我从心猿意马中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回答他:“口香糖!!”说完赶紧把避孕套塞进提包里。

杜云飞扑哧一下想笑又给憋了回去,他握着方向盘打趣地问:“这种类型的口香糖我还没吃过,看上去像是新包装啊?味道怎么样?”

我面色绯红,垂首沉思,过了半晌才怯怯地答道:“我没吃过,估计再怎么样也比不上绿箭和益达吧。”

我太低估杜云飞的性经验了,一个久经情场的人难道还分辨不出避孕套和口香糖的区别?杜云飞狡狯地笑道:“绿箭、益达算什么,我介绍你一个新品牌,叫‘倍力乐’,最近推出了专门用于口服的新产品,味道不错哦。”

我疑惑不解地问:“口香糖不都是口服的吗?难道还有外用的?你说的那个牌子我怎么没听说过。”

杜云飞笑了笑说:“要不怎么叫新品牌呢?”

我好奇地问:“这个牌子的口香糖都有些什么味道啊?”

杜云飞望着我性感的小嘴,咽了咽口水,含沙射影地说道:“味道多的去了,有香草味、香橙味、巧克力味、还有薄荷味,如果若凡小姐你感兴趣,我很乐意买来让你尝尝,那种充实在嘴里的感觉保证令你终身难忘。”

充实在嘴里的感觉??这句话让我不由地联想到A片中不堪入目的画面,如果从男性的角度审视这个问题,或许我会很兴奋,但作为一个“女人”,我绝对无法接受这种变态的性行为,光是想象就足以让人呕吐。毫无疑问,杜云飞是在对我进行语言上的性骚扰。

我把脸扭向一边,冷冷地对他说道:“既然你喜欢吃,那你就干脆买一大堆自己吃个够,我可没兴趣。”

杜云飞见我有点不高兴,于是转移话题问我:“若凡小姐,请问你从事什么工作啊?”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从口中勉强挤出两个字:“幼师。”

杜云飞吹了声口哨,奉承道:“喔~幼教是个很不错的职业啊,每天能和孩子们打交道,在奉贤自己爱心和知识的同时,也能被孩子们纯真的心灵所净化,做幼师的女孩都有一颗美丽的心,就像若凡小姐你一样。”

你才见过我两次,就能推断出我有一颗美丽的心,这不是瞎扯淡吗?我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冷笑道:“杜先生,你就那么肯定我是一个心灵美的女孩?其实我是个蛇蝎心肠的人也说不定哦。”

杜云飞顿了顿,随即爽朗大笑道:“哈哈,你这个人能有多好,我不知道。但你能有都坏,我此刻一眼就能看的穿。”

“哦?”我发出一声疑问,对杜云飞说道:“那你现在看着我,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吗?”我说完,有意识地将思想转移到杜小雨身上,想象她一丝不挂的诱人胴体……

杜云飞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水灵灵的大眼睛,我们用眼神交汇着彼此的心灵,当然,他不可能知道我其实是在YY他妹妹。猛然间,杜云飞一踩刹车,把汽车停在了公路边,他吁了一口气,然后把手轻轻地放在我的大腿上,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说:“若凡,我们结婚吧。”

就在他的“咸猪手”触摸到我大腿的一刹那,同时又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们结婚吧。”双管齐下的肉麻感,如同千万根钢针扎背,亿万只蚂蚁噬骨,我感觉浑身上下一阵哆嗦,整个人在一瞬间就“斯巴达”了。我用手捂住脸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不要啊!!!!!!!!”

杜云飞被我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得把手缩了回去,并慌忙向我赔不是道:“对不起,我知道这时候向你求婚太突然了,也许你没有半点的思想准备,但我无法控制对你的爱……”

不能再这么装逼下去了,否则迟早要遭雷劈的,我甩了他一句:“我没功夫陪你瞎扯淡,不玩了,byebye。”然后推开车门,扬长而去。

我提着包包和装衣服的袋子,沿着人行道快步前行,心里就像吃了个死蟑螂,说不出有多恶心。杜云飞在我身后大步流星地追了过来,他边跑边喊:“若凡,别走啊,我是真心诚意的爱你。”

我没有搭理他,继续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杜云飞的声音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追上来了,我急忙回头向他大喊道:“别跟着我,滚开!”

我只顾留意身后的杜云飞,却不曾想过前路也有危机,在我前方不远处的人行道路面上,两块地砖裂开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缝,正在静静地恭候像我这种走路不看路的二楞子前来“中彩”。由于心里过于紧张,我一不留神就把高跟鞋不偏不倚地踩进了砖缝里,脆弱的鞋跟瞬间便被卡断了,我整个人一个踉跄,伴随着一声惨叫,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

杜云飞发出一声惊呼:“若凡!!!”然后急忙赶上来搀扶我,他用手臂将我撑起来关切地问:“摔疼了吧?让我看看伤到那里了?”

我推开杜云飞的手,板起脸对他说:“我没事,不用你管。”

杜云飞在一旁急得抓耳挠鳃地说:“请你相信我一回好不好,我是在关心你,没有恶意。”

我用力拔出插进砖缝里的鞋跟,看了看,显然是修不好了,于是很无奈地把鞋跟往身后一丢,然后试着站起来,没想到右脚刚一触地,脚踝处立即传来钻心般的疼痛,根本无法行走,我不得不慢慢挪动步子,走到人行道边上的石阶上坐了下来。脱下高跟鞋,我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玉足”,情况比想象的好,没有脱臼,只是脚踝因为扭伤微微有点发肿,此外,我的手掌也因为擦破了一点皮,火辣辣地生痛。

杜云飞看在眼里,心疼地对我说:“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说没事,你怎么完全不理会我的感受呢?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啊!!”

我对杜云飞始终有些提心吊胆,生怕他会作出越轨的行为,发现我的秘密,加上我的脚踝又肿又痛,所以我根本不想也不敢搭理他,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是一个吊起来卖的主。我环顾四周,这个地段相对偏僻一点,车辆较为稀少,半天看不见一辆的士,说句心里话,我现在也没辙了。

“去我家吧,我给你上点药。”杜云飞拉起我的小手说道。

除了这个办法还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吗?我实在想不出了,只得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杜云飞心头一喜,将我整个人抱了起来,我既惊悚又羞愧地冲他发出一声:“你……”

杜云飞很快便用柔情似水的眼神平复了我的抗拒,他关切地说:“你的脚有伤,我总不能让你走到车里去吧。”

我把头扭向一边,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心里却在暗暗发慌,总担心他会一个不留神冲我吻过来。看来我是多虑了,直到杜云飞把我放进汽车后座为止,他的手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并没有乱摸乱动。其实杜云飞要下手的机会多的是,犯不着趁人之危,毕竟我的泡妞经验和他相比还相去甚远。

杜云飞一边开着车一边笑着对我说:“本来还想和你共进晚餐的,看来只能回家下点面条了,哈哈。”

我没有回答他,却在心里激动地想:我还从未去过小雨的家呢,不知道她的闺房是个什么样子的,一定有很多毛绒布娃娃,说不定还能发现几条小雨穿过的丝袜和内裤呢,嘿嘿。

杜小雨在公司处理完手上的材料,终于松了口气,她伸了伸懒腰,心里不由地惦记起哥哥和若凡的约会。她把手机从“免打扰”状态调回“标准”状态,心里不免有点歉意地想:若凡小妹妹,你要原谅姐姐哦,姐姐也想促成你们呢。

杜小雨不敢直接给我打电话,她害怕说的不好我会直接翻脸,于是试探性地给我发了条短信:“若凡妹妹,你在那里?姐姐晚上加班,没能来陪你,十分抱歉。”

此时,我正坐在杜云飞的车上,不厌其烦地听着他滔滔不绝的废话,包里的NOKIA1200闪过一声短信的提示音,我取出手机打开一看,是小雨给我发来的短信,原来杜云飞没有骗我,小雨真的是加班,怪不得我打了她好几次手机都无法接通,她一定是在工作,把手机调成“免打扰”了。想到这里,我原本狐疑的心宽慰了许多,并快速给小雨回了条短信,写道:“小雨姐姐,我的脚扭伤了,杜大哥带我去你家给我上点药。”

不一会儿,我又收到小雨的短信回复:“要不要紧,你坚持住,我马上打车回来看你。”我把手机贴在胸前,开心地想:小雨好关心我哦,太幸福了。

半小时后,杜云飞把车开进一个名为“金碧华府”的现代化花园小区,望着小区内鳞次栉比的高层住宅楼以及相得益彰的绿化环境,我在心里不禁感叹道:乖乖,小雨的生活条件可比我强多了,我还在温饱线上挣扎,她都提前奔小康了。

下了车,杜云飞想把我抱上楼,我担心周围人多嘴杂,影响不好,坚决不让他抱,他只好让我搭着他的肩膀,缓步前行。杜云飞两兄妹住在小区C座的最顶层,是套宽敞的复式楼,楼顶上还有一个漂亮的空中花园,房子按照拜占庭风格装修布局,给人一种浓浓的异国情调,我睁大眼睛惊诧地问杜云飞:“这间房有多少个平方啊?好大啊!”

杜云飞抿嘴一笑道:“不大,建筑面积350,实用面积也就300左右,下一步,我计划买个别墅,要向更高的生活水准看齐。”

我瞠目结舌地反驳道:“350还不大?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宫殿了。”要知道,我住的哪个狗窝还不到45个平方……

杜云飞把手慢慢地放在我的肩膀上,意味深长地说:“可惜这个‘宫殿’只有国王,没有皇后啊……”

我弹开他的手,挪动着步子,兀自向客厅一步步走去。客厅里摆放着一套颜色素雅的布艺沙发,沙发正对面的4米开外是一部16:9的52英寸液晶电视,电视机旁边还放着一部我梦寐以求的微软X360游戏机。我指着游戏机兴奋地喊道:“是X360耶!!”

杜云飞走过来,笑眯眯地问:“想玩吗?”

我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杜云飞打开电视和游戏机,放了张R星公司新推出的GTA4,他把无线遥控器递给我,说道:“来,我们做到沙发上玩。”

我并拢双腿坐在沙发上,手握着遥控器,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荧屏,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就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杜云飞欣赏着我玩游戏时一惊一诈的表情,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从我的脸上挪开过,慢慢地,他把目光移到了我修长的大腿上,性感撩人的肉色丝袜若隐若现,百褶裙的粉红色将我原本就非常白皙的肤色衬托的更加粉嫩娇美,杜云飞不仅暗暗赞叹道:多一丝则肥,少一丝则瘦,好一对完美无暇的玉腿啊,真是诱人犯罪。想着想着,这厮的下体便有了反应………

“若凡,我给你脚擦点药吧。”杜云飞拿来一瓶跌打镇痛药,眯着眼睛对我说。

我此时正全神贯注地打着游戏,注意力完全被GTA4精彩的游戏画面吸引住了,忘乎所以地将“女性”身份抛之脑后,忽略了自己身旁还有一条“狼”,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好啊。”

杜云飞舔了舔舌头,试探性地对我说:“那你把丝袜脱下来吧,不然我没法给你擦。”

游戏正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我控制的游戏人物正驾着汽车四处躲避着警察疯狂的追逐,这种时候怎么能分神呢?我想也没想就将腿上的肉色丝袜脱了下来,并把雪白的大腿递到了杜云飞面前……杜云飞望着我的大腿,眼睛都快兴奋的凸出来了,他吞了吞口水,偷偷拿起我的丝袜用劲嗅了嗅,并陶醉地发出一声轻叹。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把我受伤的右脚放置于他的两股之间,轻轻地揉捏着我的纤纤玉足,杜云飞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血液循环也在不停地加速,下面那话儿更是涨得难受。

我在打着游戏,突然感觉自己的右脚好像被一个硬绑绑的物体顶住了,我猛然一转头,发现杜云飞正用猥亵的目光注视着我的脚,脸上露出淫荡的笑容,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个多么愚蠢的错误。

“你想干什么。”我惊恐地想把脚抽回来。

没想到杜云飞一把抓住我的右脚,淫笑着说:“美,太美了,简直让人垂涎三尺,哈哈。”

我的右脚踝很痛,不敢太用力做动作,我慌忙抬起左脚去蹬杜云飞的脸,结果是“买一送一”,左脚也让他给抓住了。杜云飞握着我的一对玉足,感觉心旌荡漾,血液直往大脑里冲,他再也忍受不住了,放肆地用舌头舔了舔我的足底。我感觉脚底一阵酥麻,奇痒无比,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我的笑声如同一把干柴,加剧了杜云飞心中欲火的燃烧,他索性将我的脚含于口中,贪婪地吮吸着我的脚趾头。

“你个死变态,不要这样啊!!!!!!!!!”我用手疯狂地拍打着沙发的靠背,嘴里歇斯底里地狂喊。巨大的恐惧感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片漂泊于狂风巨浪中的孤舟,孤立无助,仿佛随便一个浪头打来,就可以将我掀翻。

杜云飞的肉欲在我的尖叫声中达到颠峰,他按住我的双臂,整个人死死地压了上来,并用嘴巴疯狂地亲吻着我的锁骨、脖子、直至耳垂……雨点般的亲吻让我几欲昏死过去,身上的酥麻感却一浪高过一浪,我哭着喊着对他乞求道:“不要,不要………”但杜云飞并没有因此作罢,反而愈加得寸进尺,他舔了舔舌头,又将目标锁定在我性感的小嘴上。我惊恐万状地想:那是含过我脚趾的嘴啊,NO!!!!!!!!!

正当杜云飞准备下嘴之时,大门响起了钥匙开锁的声音,杜云飞立马像弹簧似地蹦了起来,他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东躲西藏。不一会儿,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杜小雨拧着个提包走了进来,她刚进门第一句话便是:“哟,你们在玩游戏机呢?”

第二十七章 走为上计

我痛苦不堪地在杜云飞身下挣扎着,几经顽强抵抗都被他一次又一次地压制下去。兽性大发的杜云飞如雨点般亲吻着我的耳根、脖颈、锁骨,他坚挺如枪的老二此时也没闲着,正隔着裤子奋勇直前地朝我的大腿和胯下间不断地挺进、再挺进……就在不久前,我还对一些女孩子在网上发的失身贴嗤之以鼻,讥讽她们既想做婊子又要立牌坊,并大言不惭地回复道:“强暴就像过生活,与其痛苦挣扎,不如闭眼享受。”谁知道这才过了没几天,我就现身说法、亲身体验了一回个中滋味,真是马勒戈壁!!!

杜云飞把我的颈项和胸口亲得湿漉漉的,还带有点淡淡的口水腥味,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我被他弄的浑身哆嗦,胃里如翻江倒海,吃进肚子里的晚餐几乎快要“进口”转“出口”了。我屈辱地躺在这个男人身下,绝望悲观地设想:假如杜云飞发现了我男扮女装的秘密,结果无非就两个,一是被他海扁一顿,驱逐出门;二是他把灯关了,凑合着把我给那啥了……倘若是前者倒也算了,大不了受点皮肉之苦,要是后者,你让我今后如何面对他的同胞妹妹杜小雨?我还想娶她呢,这要是碰上一位YY作家,没准灵感一来,还能炮制出一篇《畸恋:舅子和妹夫不得不说的情爱故事》……想到这里,我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哭着喊着对他乞求道:“不要,不要这样………”但我深知这是句对牛弹琴的废话,其老套的程度不亚于扶着一个将死之人对他说:“你没事吧?”或是对一个劫持财物的逃犯喊:“给我站住!”

不出所料,杜云飞这厮没有理会我的哀求,极度高涨的肉欲已经把他扭曲成一头“野兽”,他望着我的小嘴淫荡地舔了舔舌头,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几乎快要喷出火来,很明显,他下一步要侵占我的嘴了,我大惊失色,心想:这个变态要用舔过我脚趾头的嘴亲我!万万不可啊!!(当然,没舔过也不能让他亲)

有时候,生活就像一部峰回路转的肥皂剧,正当杜云飞准备给我来个销魂之吻的时候,大门响起了钥匙开锁的声音,这厮立马一个激灵,像弹簧似的从我身上蹦了起来,他慌慌张张地对我诡辩道:“对不起,我跟你闹着玩的,千万别胡说啊。”

我飞快地抱起一个靠枕挡在胸前,并用力拽了他几脚,然后语带哽咽地骂道:“我讨厌你,滚!!”杜云飞急忙捂住我的嘴,小声说:“别哭,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时,门开了。杜云飞赶紧松开我,并整了整衣领,又恢复了道貌岸然的本色,他拾起地上的遥控手柄,装出一副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玩起了游戏机。

杜小雨拧着个提包进了门,她一边换鞋一边对我们说道:“哟,你们在玩游戏机呢!”

“你才回来啊,我和若凡都玩了好一阵子了。”杜云飞扭过头对妹妹说。

我抱着靠枕,卷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手脚因为紧张而变得冰凉。听见小雨的声音,我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孤立无助的心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暖意。我心想:为什么同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兄妹俩,人和人的差别咋就那么大呢?杜云飞这厮说谎也不脸红,居然告诉小雨我们在玩游戏机,可他刚才分明是在……玩我。不管怎么说,我终于看清了他虚伪的面孔――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杜小雨走到我身旁,嘘寒问暖地问道:“若凡妹妹,你的脚好些了吗?”过了一会儿,她见我紧紧抱住靠枕,一言不发,身上还在微微地颤抖,她赶忙用手背贴在我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并说道:“你是不是发烧了,但是额头不烫啊?”

杜云飞转了转眼珠子,笑着对我说:“天气太热也容易感冒的,要不吃点药压一压?”

饱受屈辱的我,此刻心中五味杂陈,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那里还有脸面见心爱的小雨,况且,身边还有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更是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我举起手中的靠枕朝杜云飞脸上砸去,情感在一瞬间迸发而出,哭着对他喊道:“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再也不愿意见到你了!”我说完双手一撑沙发,起身便走,却忘了自己脚伤还未痊愈,结果没走几步,右脚踝处一阵剧烈的痛楚又迫使我不得不蹲了下来。

杜小雨慌忙跑过来,俯下身子抓起我的手,关切地问道:“很疼吧?”

我咬着牙,表情痛苦地回答她:“我没事,我要回家。”我正准备站起来,杜小雨一下子按着我的肩膀说:“若凡妹妹,你的脚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回去,今晚就住在这儿吧。”

杜云飞也走过来说:“是啊,今晚就住这儿吧。”我注意到,他拿着一份报纸遮挡住下体,这意味着他那话儿还在坚挺着,我一阵哆嗦,刚才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又出现在眼前。不能再犹豫了,我强行要站起来,并对杜小雨大喊道:“让我走,让我走!!”

没想到杜小雨却一把将我抱住,她抚摸着我的头安慰道:“妹妹别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告诉姐姐。”

我的头枕着小雨的肩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并一五一十地将杜云飞非礼我的事告诉了小雨,中间省略了他舔我脚趾头的细节,因为这个实在难于启齿。

杜云飞情绪激动地为自己狡辩道:“这不叫非礼,我是爱她,所以才情不自禁地………”“啪”!!!!!!杜云飞话还没说完,就挨了自己妹妹一记清脆的耳光,他为了要摸脸,结果顾此失彼地丢掉了手上的报纸,他裆下高高竖起的“帐篷”自然而然地呈现在杜小雨和我面前。

杜小雨指着哥哥欲言又止,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不一会儿,又皱起眉头,对他厉声说道:“杜云飞,你这样做丢不丢人啊!我都为你感到害臊!!如果你是真心喜欢若凡,就应该关心她,呵护她,不应该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你的脑子里的思想怎么会如此龌龊?如果我未来的男友会做出你这种下流事,我会毫不犹豫地和他分手,一刀两断!”杜云飞聋拉着脑袋,屁都不敢放一个,任凭小雨对他连珠炮式的训斥。

听了小雨的一番话,我拭去眼角的泪水,心中宽慰了几分,偷偷地想:就应该狠狠教训教训这个伪君子。没想到小雨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大跌眼镜,只听见她对杜云飞说:“哥哥,我做妹妹的能够体谅你的苦衷,你也快三十的人了,是该有个家了,男人在这个年龄正是那方面需求最旺盛的时期,我何尝不希望你能尽快给我找个嫂子?若凡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她温柔、善良、单纯,只要你真心对她好,慢慢建立起感情,日后你们拿了结婚证,难道她还会不委身于你吗?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我真想倒在地上狂喷不止,然后声嘶力竭地对她大喊:该拿证的是我和你啊,小雨……你不要搞错对象了。

杜小雨转过身来安慰了我几句,然后微笑着说:“妹妹,你稍等一会,我去给你拿件睡衣。”她又冲着杜云飞喊了一句:“还楞着干嘛?快把若凡扶到沙发上去啊。”

待小雨一走,杜云飞一下子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嘴里絮叨个没完:“对不起,我一时冲动…….请你原谅……”

我把手抽回来,在裙子上蹭了蹭,严词厉色对他喝斥道:“你离我远点,我不需要你廉价的道歉,更不想见到你!”

杜云飞二话不说,突然伸出双手把我抱了起来,他左手托着我的背,右手托着我的大腿,慢慢朝沙发走去。

“把我放下!!”我火冒三丈地用粉拳不停地擂着杜云飞的胸膛。

杜云飞假惺惺地安慰我道:“我只是遵照妹妹的指示,把你放到沙发上,呵呵。”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右手却很不自觉地探进裙子里,在我的翘臀上摸了一把,当时他的手距离我的“蛋蛋”估计只有0.2公分,差之毫厘的惊险把我吓呆了,我瞠目结舌地望着这条贼心不死的色狼,为他的恬不知耻感到羞愧。

杜云飞刻意把我放在了沙发最右侧靠扶手的位置,然后神秘一笑道:“你就安安静静地坐在这儿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我把眼睛瞥向一边,没好气地对他说道:“我不饿,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别老在我眼前晃。”

杜云飞干笑了几声便走开了,他刚到厨房门口,便迫不及待地用鼻子闻了闻自己的右手,并意淫地发出一声闷哼,自言自语道:“这小妮子身上的骚劲太他妈让人销魂了,我都快憋不住了。”此时的杜云飞已是精虫上脑,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了。

我在洗手间里换上小雨给我拿来的睡衣,然后回到她身边问道:“小雨姐姐,我今晚睡那儿?”杜小雨用手顶着下巴想了想,我见她没有答话,便又说道:“如果没有房间,我就睡沙发吧。”

杜小雨急忙笑着地我说:“怎么能委屈你睡沙发呢?我家里客房有好几间呢,不过我担心……”她害怕哥哥晚上会对若凡图谋不轨。

我睁大眼睛不解地问:“担心什么?”

杜小雨拉着我的手,逗趣地对我说:“妹妹,要不跟姐姐一块睡吧?姐姐讲故事给你听。”

我的头“嗡”一下子大了,浑身上下顿时血脉贲张,能和杜小雨同床共枕,这是两年来我渴望而不可求的美事啊,我擦了擦嘴边流出的口水,脸泛红晕,半推半就地回应道:“好啊,只要小雨姐姐不嫌弃我就好。”

我怀着激动不已的心情,跟随杜小雨来到她的闺房,这是间摆设朴素的房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多姿多彩。正对门的是一张简单的写字台,上面堆满了文件资料,房间的另一侧竖立着一个高大的书柜,里面放着五花八门的书籍和工艺品,书柜的旁边摆放着一部电脑,显示器上还贴有小雨和朋友们的大头贴以及花花绿绿的饰坠。不过,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小雨的卧床,因为床单上的史努比卡通图案给整间房增添了不少趣稚。等我缓过神来,杜小雨已经脱得只剩胸罩和内裤了,她玉体横陈地卧在床上,笑着对我招手道:“妹妹,快上床,我要关灯了。”

面对眼前这如梦似幻的一幕,我表情呆滞、四肢僵硬,有如“木头人”一般傻傻地楞住了。

“你傻呼呼地楞在那儿干什么呢?”小雨见我没反应,催促我道。

我如呓语般痴痴地念着:“小雨姐姐,你的身体真美………”杜小雨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笑吟吟的脸上飞过一丝红晕。

关上灯,杜小雨爬在枕头边给我讲了个现代都市的童话爱情故事,结果无非是“王子”和“公主”结合,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老套结局,小雨对着我的耳朵吹兰吐芳,弄的我浑身心痒难耐,我被她身上飘来的体香迷得神魂颠倒,心思根本不在听故事上。不怕说句粗俗的话,我现在最想干的事,就是和她做爱!

为了压抑自己的淫欲,我不得不找点话题来转移注意力,我对小雨说:“姐姐,你交过男朋友吗?”

黑暗中,小雨顿了顿道:“大学时交往过一个,不过早已分手了。”听到这个答案,我有点失望,自己喜欢的女孩终究还是为别的男人付出过一段感情,而且他们是否发生过关系,还是个未知数,不过依我看来,十有八九是发生过的。我们彼此沉默了很久,房间里安静得就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的见,估计我的提问勾起了小雨对往昔的回忆,让她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良久,杜小雨突然问我:“若凡,你对我哥哥的印象怎么样?虽然他性子急了一点,但总得说来,他还是不错的,接触过的人都说他善解人意,通情达理,是个懂得生活情趣的男人,呵呵。”

我心里估摸着:什么善解人意,我看是善解人衣才对!至于通情达理,也是他用于欺骗女孩子的虚伪面具之一。但我嘴上还是唯诺道:“哦,是啊,还不错……”然后假装打了个呵欠,示意不想再将这个话题继续谈论下去了。

杜小雨突然侧过身子把我搂住,并将大腿压在我的下体上,她在我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轻声细语地说:“妹妹,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我怎么也想不出你像谁,你说奇怪吗?”我的小弟弟在经历风雨过后终于迎来了彩虹,小雨丰腴的大腿让它精神为之一震,就像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茁壮成长!不一会儿,它便直挺挺地翘了起来,死死顶住了小雨大腿。

“什么东西硬绑绑的?”杜小雨惊诧地问,她感觉自己的腿被一根硬物顶住了。

我大惊失色,慌忙从床头柜边抓过一个手电筒对小雨说:“是电筒吧!?”

杜小雨摸了摸手电筒,否定了我的假设,说道:“不对,这个东西很细,那有手电筒粗啊。”说完她就准备去开灯。

我大脑里一片空白,心急火燎,“怎么办?”的声音在脑子里反复回荡着,“啪”房间的灯亮了,杜小雨揉了揉眼睛,探过身子来寻找。

“咦,你大腿下面怎么压着一只钢笔?”杜小雨迷惑不解地问。

我接过钢笔看了看,又把它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不置可否地回答小雨道:“不清楚,可能刚才上床的时候没注意,一不留神就带上来了。”

“哦,没事了,睡觉吧。”杜小雨打了个呵欠,又把灯关上了。

我不禁暗自侥幸地想:幸亏我动作快,不然麻烦可就大了。我躺在床上思前想后,越想越害怕,要是睡着了,身体不受控制,对小雨做出猥亵之事怎么办?上次马楚寒不就抱着我睡了一晚上吗?第二天一早还跑马了,不过他倒解释的过去,男人跑个马很正常,可我呢?一副娇滴滴的女儿相,穿的也是女人的衣服,这要是万一跑个马,还不成了石破天惊的大笑话了?我决定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为妙!

“小雨姐姐,我要嘘嘘。”我害羞地对小雨说。

小雨笑着说:“你的脚能走吗?要不要姐姐陪你?”

我慌忙摇了摇头说:“不必,我脚好多了,可以慢慢走路了,再说,人多了我尿不出。”

小雨掩嘴笑道:“呵呵,那你快去快回哦。”

我点了点头,偷偷提上包包和装衣服的带子下了楼。来到楼下的洗手间,我飞快地换上百褶裙,然后把睡衣叠的平平整整,放置于衣服架上。临出门前,我突然想起了杜云飞帮我付了买裙子的钱,不能亏欠他这个人情,否则说出来不好听,自己买给文慧的生日礼物,却要另一个男人掏腰包,这不成了借花献佛吗?我掏出身上仅有的1270元钱放在门口的鞋柜上,并留了张字条压在上面。穿上少了一个鞋跟的高跟鞋,我艰难地挪动着步子,缓缓走出“金碧华府”,来到室外,我深深吸了一口午夜的清新空气,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啊。天空中,繁星闪烁,凉风习习,我轻叹道:“回家吧,折腾了一整天,人都快累散架了。”我正欲拦的士,结果一掏包包,才想起刚才把钱全部留在杜小雨家了,我可真是个迷糊蛋。

如果一个人的性欲得不到满足,往往会被逼成变态。杜云飞躺在床上意淫着若凡的胴体,并用手抓着自己那话儿不停地上下套动,弄了约莫十几分钟便索然无味了,眼看就要吃到嘴的肥肉却飞了,杜云飞不甘心。他坐在床上垂首沉思,猛然间,脸上闪过一丝淫秽的笑意,他猥琐地想:美人香臀坐过的地方,一定还留有余味,嘿嘿……

杜云飞鬼鬼祟祟地来到大厅的沙发前,他找到若凡刚刚坐过的位置,便俯低身子忘情地猛嗅,沙发上残留的香水味和淡淡的体味让杜云飞再度亢奋起来,他用下体不停地摩擦着沙发,嘴里还不时地发出低沉的呻吟声,这头色狼看来真是饿慌了。突然,沙发的缝隙中滚出一颗细小的晶体,杜云飞停止了猥亵的动作,他拿起晶体物质仔细辨别了一下,嗯?这不是若凡百褶裙上的钻石吗?难道是因为刚才上她的时候,动作太猛,一不小心把这颗钻石给扯掉了?杜云飞把钻石放进了口袋,心想明天早晨再给她吧,现在她应该已经睡着了。

沙发上虚无缥缈的体味已经不能满足杜云飞的需求了,他决定把自己的变态性行为再提高一个层次,最爽不过的就是嗅丝袜、内裤还有胸罩了,可惜这些东西都穿上若凡的身上,他是决计弄不到的,怎么办才好呢?一件物品在杜云飞脑子里一闪而过――她还有双高跟鞋啊。他带着这个邪恶的念头来到门口前寻找着若凡的高跟鞋,可惜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妹妹的高跟鞋倒是不少,不过他暂时还没变态到那种程度……杜云飞失望地挺直腰板站了起来,鞋柜上的一张字条和一叠人民币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拿起字条仔细一看,念道:“人初油,男根持久的秘密?”哦,拿反了,背面才是,原来字条写在一张广告宣传单背面,内容是:“无功不受禄,差额日后奉还――若凡留。”

杜云飞歪着脑袋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这小妮子太有趣了,合我口味,哈哈。”既然人已经走了,那么小雨也管不着了,还等什么,开车去追啊!杜云飞临出门前,拿了两盒避孕套,一盒是浮点颗粒套,另一盒是草莓味的KJ套……

第二十八章 爱有天意

我受伤的脚踝此时仍未痊愈,还在不时地隐隐作疼,加之穿着少了一个鞋跟的高跟鞋,我就像小儿麻痹症患者一般,步履维艰,一瘸一拐地缓行于大街上。如果我没记错,这片街区应该地处G市F区,距离我住的地方打车也要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更何况徒步呢?唉,长路漫漫,何处才是尽头啊?我垂头丧气地自责道:“沈同军,你真是头不可理喻的蠢猪,居然放弃和小雨同床共枕这么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偏要‘万里长征’徒步回家,真是自作孽,活该。”但我转念又一想:不管怎么说,我没有任何理由留在小雨家啊,我是她什么人?是男友吗?别美了,这根本就是一厢情愿的想法。是萍水相逢的红颜知己吗?别扯淡了,人家小雨心目中一直拿你当她哥哥的发展对象呢,我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上了杜云飞的床。再说明天一早我还要赶回去上班,总不能穿着这身粉可爱的百褶裙就去公司吧?我的矛盾心态便在这“否定”与“肯定”间螺旋式地徘徊着,斗争了半天,在脑子里也没转出个所以然……

为了不让自己的玉足再受虐待,我毅然决定把另一只高跟鞋的鞋跟也掰断,这样两只鞋就左右平衡了,穿起来自然会舒服一些。事实证明,我的设想没有错,穿上这对“平底”高跟鞋,我感觉步履轻快了许多。

仲夏的午夜,闷热的空气中夹杂着徐徐凉风,三五成群的人们聚集在大排挡里热火朝天地喝着扎啤,吃着宵夜,并不时地爆发出猜拳的吆喝声,给原本夜深人静的都市平添了一份不羁的喧嚣。偶有几对情侣迎面而来,嬉笑着擦肩而过,他们时断时续的窃窃私语在不经意间触碰了我脆弱的心灵,我知道,是寂寞又来作祟了……来到大街中央的城市广场,我感觉有些疲倦,索性在喷水池边上的靠椅上坐了下来。我坐在椅子上轻抚着自己的纤纤玉足,脑子里不禁回想起杜云非如饥似渴地吮吸我脚趾头的一幕,恶心之余,让我感觉又可气又可笑,他的变态行经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如果他知道这是一双同性的脚会作何感想呢?

我将不愉快的记忆抛之脑后,抬头向天上望去,浩瀚的星空中布满了闪烁的繁星,就像数之不尽的小天使们在顽皮地眨着眼睛,那挂在宙宇间永恒不变的星座,让我思绪翻飞,不由地回忆起儿时和父母在庭院里纳凉数星星的情景――父亲指着晴朗的夜空对我说:“哪边哪个是蝎子座,哪个是小熊座,而哪个长得像勺子似的叫大熊星座,我们中国人称之为北斗七星……”略知皮毛的我急切地拉住父亲的手问道:“爸爸,爸爸,哪处女座是那个呢?”父亲笑着对我说:“处女座只有8月至10月才会出现,而且出现在北半球纬度较高的位置,我们这里一般是看不见的。”从那以后,“处女”这一词便在我稚嫩的心灵中埋下了种子,后来上了中学、大学,直至现在,我才逐渐明白“处女”这个事物不但天上难睹其芳容,便是在人间,怕也难觅芳踪了。联想到我身边的几位女孩:杜小雨、文慧、廖宝儿,还有表妹……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斩不断、理还乱的情节啊,到底是谁的错呢,是男人?还是女人?抑或是上帝?鬼才晓得。

我正兀自思考着,“滴滴滴…..”一阵清脆的短信提示音把我从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我取出手机一看,又是马楚寒发来的问候短信,内容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并不是相隔两地,遥不可及,而是我深爱着你,却不能够和你在一起。回家的路上,我脑子里又浮现出你的倩影。午夜1点钟了,想必你已经睡了吧,祝你好梦――楚寒。”看毕,我心中涌出一丝丝暖意,暗自叹了口气道:“看不出姓马的还是个痴情的种,不过你爱错了人,我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因为我不可能给你生孩子………”这个滑稽的念头让我不由地捧腹大笑,就连脚踝的痛楚,此时也感觉不那么明显了。待我笑够之后,内心却又升腾出一股莫明的悲伤,我活了25周岁,头一回感受到被爱的滋味,就像一叶孤舟在无尽的大海中漂泊,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可惜对方却是个男的……想到这里,我感觉鼻腔一酸,眼泪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转。这时,几滴零星的雨水飘落在我的手机屏幕上,我抬头望天,心道:“老天啊,莫非你也感动的?然泪下了?”

六月的天气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轰隆隆”天空中突然炸起一道惊雷,我大惊道:“不好,要下暴雨了。”大街上,路人们行色匆匆,纷纷找地方准备避雨,个别乐天派却嬉笑道:“打雷了,下雨了,回家收衣服了。”

我慌慌张张赶到马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不过车还没到跟前,只听见“哗”地一声,天上便下起了瓢泼大雨,我根本来不急躲避,瞬间变成了落汤鸡,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颊上,透湿的百褶裙正滴滴答答地淌着水,样子别提多狼狈了。坐上出租车,我难为情地对司机说道:“到长乐路,不过我身上没带钱,到家后我拿给你行吗?”

司机是位好心人,他爽快地回答道:“好说,好说,总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冒雨回家吧。”他说完递给我几张面巾纸,我接过纸巾道了声谢,正要擦脸,却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我擤了擤鼻子心道:“我真笨,早想出这个办法,也不至于走那么多冤枉路啊,搞得现在还感冒了,唉。”

不知道是缘分未到还是天意的捉弄,出租车刚一启动,一辆别克凯越便迎面开来,从出租车旁边飞驰而过,开车的不是别人,正是马楚寒,只见他眉头紧锁,看上去神色有些疲惫,完全没有留意到我正坐在与之“擦肩而过”的出租车上。马楚寒心情不好不是没有理由的,马副市长原本安排张丽莎今晚到家里吃饭,想拉下自己这张老脸撮合儿子和莎莎的婚事,可马楚寒偏偏不买父亲的账,他借口外面有应酬走不开,便邀上三五好友,找了个幽静的场所,吃吃饭,聊聊天,一直折腾到凌晨1点才开车回家,期间马副市长不知道打了他多少次电话,令他不胜其烦,最后索性关了手机。虽然回去避免不了要和父亲再次发生冲突,但马楚寒觉得这一切都无关紧要,他不想再做父亲的扯线木偶了,未来的人生幸福要靠自己去把握。思绪烦乱的他又想起了若凡,于是习惯性地给“她”发去一条短信:“………想必你已经睡了吧,祝你好梦――楚寒。”

马楚寒一边开着车,一边收听着G市广播电台的节目“午夜心声”,女主播正用甜美的声音和收音机前的各位听众交流着都市男女间的爱情故事,每说完一个故事,她都会应听众的要求插播一首歌,动人的故事,伤感的歌曲就像一双温柔的手,撩拨着马楚寒的心弦。他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机拨打了节目的热线电话。

接线小姐礼貌地问道:“您好,这里是‘午夜心声’节目热线。”

马楚寒顿了顿,说道:“我想点首歌送给一位朋友。”

…………

出租车的冷气太过强劲,让我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肌肤上的感觉很不好受,我揉了揉呼吸不畅的鼻子,瓮声瓮气地对司机说:“师傅,你能不能把空调关了,我有点感冒。”司机擦了擦汗,转过胖的几乎看不见脖子的脑袋对我说:“关了空调我可受不了哦,这样吧,我调低一点。”司机把空调温度适当调高了一点,并打开收音机笑着对我说道:“听听音乐吧,这样你就不会感觉冷了。”我见拗不过他,只好抱着双膝卷缩在车座上,以此抵寒气的侵袭。“阿嘁”~~我一个没忍住,又打了个喷嚏。

这时,广播里传来一个亲切甜美的女声:“各位听众,您现在收听的是本台晚间节目‘午夜心声’,时间临近凌晨的1点半了,我们的节目也即将接近尾声。在这个时段里,我们最后接听一位马先生的电话,看看他会给我们带来一个怎样的故事,您好,马先生……”

广播里出现一个浑厚的男声:“您好,主持人。”我心里纳闷,这个声音怎么听上去那么耳熟?

女主播微笑着问道:“马先生,我们非常期待您在节目临近尾声之时,能给大家叙述一段动人的爱情故事。”

男子停顿了一会儿,继而道:“我不是个会说故事的人,我只是想通过电波寄托对她的相思之情。她是一位让人一见倾心的女孩子,既单纯又美丽,如果不是半个月前那次偶然的邂逅,也许我们仍将天各一方,各自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经历着属于自己风格的爱情故事。但是她的出现,却令我平静的心泛起阵阵涟漪,只要我的脑子一空下来,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她,猜测她现在过的好不好,心情怎么样,呵呵,也许这只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但我坚信她就是我今生今世所追求的爱。”

女主播笑着说:“呵呵,相信你们的邂逅一定是非常浪漫的,我很想听听你和她的故事。”

男子咳了一声,便将他与她的故事娓娓道来:“故事发生在半个多月前的一天夜晚,就跟今晚上一样,我在外应酬完客户,准备开车回家,当我路过和平大道西侧的一条小巷时……”

我竖起耳朵聆听这个男人的故事,接下来发生的情节居然和我那天晚上的遭遇惊人的相似,同样是两名女孩被歹徒逼到墙角欲行不轨,同样是一名男子挺身而出英雄救美,我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心道:这名马先生该不会就是马楚寒吧?”故事结束后,女主播情绪激动地说道:“感谢马先生给我们带来的故事,想不到您还是一位见义勇为,身手不凡的英雄呢,我衷心地祝愿你和故事中的女主角能走到一起,共坠爱河,相信这也是收音机前每一位听众的心声。不过,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马先生,你方便透露一下这位女孩的芳名吗?我想送一首歌给你们。”

我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这个男人的答复,不一会儿,男子开口说道:“她叫沈若凡。”听到这个答案,我心头一悚,暗暗心惊道:“不出所料,他就是马楚寒。姓马的居然已经发展到上电台情叙衷肠了,下一步他会不会捧着999朵玫瑰到我家求婚啊?”霎时间,我感觉天旋地转,有一种掉入冰窖中的感觉,心中说不出是悲还是喜,抑或是恐惧。

女主播又追问了一句:“马先生,如果沈小姐此时正在收音机前聆听这个节目,那么你最想对她说句什么话?”

马楚寒几乎未经思考,脱口而出道:“我爱你,若凡,如果你认为爱需要用时间来考验,那么我将一直等下去,直到你接受我的那一天为止。”

节目结束时,女主播动情地说道:“接下来,让我们一同欣赏来自秦海璐的这首《爱有天意》,祝愿马先生和沈小姐能喜结伉俪,终成眷属,各位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晚安。”言毕,广播里传来一曲动听的旋律:“

我恨我爱上你,怎么就爱上你,

莫非爱有天意?

在茫茫人海里,想爱谁都可以,

你并不是唯一,

可是一离开你,几乎不能呼吸。

才发觉多爱你,

所谓神仙眷侣,注定要在一起………”

虽然我是堂堂七尺男儿身,却有着一颗感性而柔软的心,马楚寒的心声,让我的眼泪瞬间决堤。我捂住耳朵,任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可他感人肺腑的情话却如同魔咒般一字一句地钻入我的耳中:“如果你认为爱需要用时间来考验,那么我将一直等下去………”我心潮起伏地想:天哪,这句话需要一个人有多大的勇气和多么坚定的信念才能说出口啊,将心比心,如果换了是我,决计无法作出这种海枯石烂的承诺,即便对方是杜小雨,看来马楚寒是死心塌地爱上我了。情感上的防线往往是最难监守的,我死死咬着嘴唇,试图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没过多久,感情在内心的涌动还是随着眼泪一同迸发而出,我拍着车座大哭道:“你这个大笨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司机还以为我在责备他,慌忙安慰道:“小姑娘,别哭了,我把空调关了就是了。”他关上空调,打开车窗,一股暖风迎面拂来,却丝毫没能缓解我纷繁复杂的心情。

马楚寒通过电波将心声传述到千家万户,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更有勃然大怒者,杜云飞就是其中一例,只见他拼命拍打着汽车的方向盘,嘴里怒不可遏地嘶吼道:“FUCK,FUCK,FUCK!!!”喇叭也很配合地发出“嘟嘟嘟”的鸣叫声。须臾,杜云飞镇定了一下,心道:“究竟这个姓马的是何方神圣,胆敢和我抢女人?我操他祖宗!”

色欲熏心的杜云飞原本想开车追上沈若凡,然后想方设法骗她上床,供自己好好销魂享用一番,他甚至连用什么体位做爱都计划好了,却没想到兜了一大圈,非但没找到人,还听到这么一段让他憋气的故事。杜云飞关上收音机,点了只香烟,眯起眼睛吸了两口,他吐了口烟圈,心道:“若凡,你跳不出我的手掌心,我一定要把你弄上床,让你像发了情的母狗一样在我身子下面浪叫,嘿嘿。”

精虫上脑如果不发泄出来会变白痴的,杜云飞不想回家睡觉,他打算找个女人发泄一下多余的精力,夜店是最容易吊马子玩一夜情的地方,可是去那间好呢?杜云飞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对,就去‘夜未央CLUB’,这是F区最大的一间夜店,据说后台很硬,警察也不敢随意踩场,那里不但可以欣赏诱人的钢管舞,还能肆无忌惮地吸食K粉,至于骚的发浪的女人。更是要多少有多少了,就去那儿!杜云飞下定决心后,猛踩油门,汽车如脱了缰的野马,奔腾而去。

二十分钟后,车子开到了升平路,夜未央CLUB就座落在这条灯红酒绿的街道上,这里遍布着大大小小的酒吧、迪高、娱乐城等声色场所,而夜未央CLUB的霓虹招牌无异是这里最醒目的,一张女人的性感红唇正吐蕊着串串红心,勾勒出CLUB几个英文字母。杜云飞泊好车后,哼着小调来到这间夜店门口,一位体形彪悍的“保安”对他恭维道:“飞哥,又来捧场啦。”

杜云飞塞给“保安”一些小费,拍了拍他肩膀道:“帮我看好车,谁敢碰一碰就打折他的腿。”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地走进大门,刚一步入场池,一阵阵节奏激昂音乐和烟雾缭绕的环境便让杜云飞精神为之一震。舞池中,红男绿女们正在疯狂地甩摆着脑袋,扭动着肢体。圆形舞台上,一位身穿丁字裤,丰乳肥臀的女郎正怀楼着一根钢管不断施展着性感撩人的舞姿。杜云飞咽了咽口水,身体也跟随着音乐节拍扭动了起来。两位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女人笑脸相迎地走到杜云飞身边,搂着他肩膀娇嗲道:“飞哥,你怎么好久都不来了?人家想死你了。”

杜云飞在她们屁股上捏了一把,油嘴滑舌地说:“我这不是来了吗?嘿嘿,你们这对小妖精,上次把我折腾的真他妈舒坦啊。”

两个“妖精”女人妩媚地嘟了嘟嘴说:“今晚想怎么玩?还像上次那样把K粉撒在我们RUFANG上面任你吸吗?或是……”其中一个女人舔了舔舌头补充道:“或是我帮你吸。”

杜云飞楼着这两个骚货,兴奋地发出一声怪叫道:“喔,你们那么快就想让我弹尽粮绝啊,不成,不成,先来个‘毒龙钻’吧,让我后庭也舒坦舒坦,哈哈哈。”

两位“妖精”假装用粉拳擂着杜云飞的胸膛娇嗲道:“死相,你真坏。”

杜云飞打情骂俏之余,也不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吃在碗里的望在锅里的是花花公子们的习性。他的眼睛一扫而过,猛然间,视线停留在一位非主流女子身上,这个女子正独自一人坐在吧台前喝着闷酒,她留着一头蓬松的黄发,穿着一身性感的黑色吊带裙,皮肤看上去还算白皙,面容也姣好,虽说杜云飞并不欣赏她这身行头,不过就长相而言,至少也比他怀里的这两个骚货强。杜云飞眼珠子骨碌一转,对两位“妖精”嬉笑道:“妹妹们,哥下回陪你们玩,今天约了女朋友,就在那边,呵呵。”他说完指了指吧台前的非主流女子,两位“妖精”哼了一声,颇有些悻悻然地离开了。

杜云飞笑眯眯地来到女子身旁坐下,接着很潇洒地打了个响指对酒保道:“两杯威士忌,加冰。”

看得出,一定有什么事让这位非主流女子心烦意乱,她用手撑着额头,双眼微闭,面前的酒杯也已经空了。不一会儿,酒保递了杯威士忌给她,说道:“小姐,请慢用。”

女子惊诧道:“我没要威士忌啊。”

酒保笑着对女子说:“是这位先生请的。”

女子转头看去,潇洒不羁的杜云飞在一旁对她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并抱以迷人的微笑。

女子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钉,嘴角边滑过一丝狡黠,原来她便是马楚寒青梅竹马的朋友――千金小姐张丽莎。

第二十九章 一夜风流

父亲是高干,母亲办企业,张丽莎打小便成长在一个养尊处优的生活环境里,造就了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脾气。因为她财貌双全,自然追求者甚众,床上的男友如走马灯似的换了一拨又一拨,却依然乐此不疲。阅尽人间春色后,张丽莎得出一个结论:“男人不过是部性欲提款机,随时需要,便可招之即来。”但肉体上的满足并不能填补她精神上的空虚,经过5年的国外生活,她也想给自己漂泊不定的心找一份归宿,女人嘛,人生的最大理想终归还是拥有一个疼爱她的丈夫。张丽莎首先想到的便是和她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马楚寒,她从父亲那儿了解到,这个男人无论是从气质相貌而言,还是从事业成就上来看,都是无可挑剔的最佳人选。回国后,张丽莎主动向马楚寒展开追求攻势,自信满满的她误以为轻而易举就能将对方折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却大大地忽略了中国男人几千年来固有的传统思想。头一次约会,马楚寒便不辞而别,这让素来心高气傲的张丽莎感觉颜面尽失,并为此耿耿于怀了好几天。

世上只有藤缠树,人间哪闻树缠藤。这些天,张丽莎都在为这事儿赌气,她冀望着马楚寒能主动和解,然后可怜巴巴地求她宽恕自己犯下的错误。可是连着几天,马楚寒那边却丝毫没有动静,张丽莎不甘心放弃如此优秀的男人,但她又放不下千金大小姐的架子和女人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正当她踌躇不定之时,接到了马副市长打来的电话,邀请她到家里吃饭。张丽莎是个聪明人,马副市长一翘尾巴就知道拉的什么屎,她心道:“你还不是指望通过联姻攀上我父亲这颗大树吗?哼,没问题,那就让你儿子跪在我面前认错,至于接不接受,还要看姑奶奶到时候的心情如何。”

不过事情的进展完全与张丽莎的想象背道而驰,马家的晚宴因为马楚寒的迟迟未归而一拖再拖,她憋了一肚子气,索性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脑子里却在飞快地转着:好你个马楚寒,敢跟姑奶奶我玩失踪,你不想见我,可我就偏偏不走,看你老头子怎么收拾这个残局。马副市长在一旁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每隔10几分钟就跑到房间里给儿子打个电话,催促他赶紧回家,接着又满脸堆笑地走到张丽莎跟前解释道:“莎莎,你再等等,楚寒手头上有一些要紧的事,待他处理完,很快就赶回来……”墙的挂钟滴滴答答地走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餐桌上丰盛的饭菜也凉的差不多了,可是马楚寒却依旧连个人影也没有。张丽莎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深夜11点多了,为了一个男人,自己足足等了4个小时,这对娇生惯养的张丽莎而言,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她认为自己一定是疯了。

张丽莎起身整了整裙角,然后提上包包,毫不客气地甩给马副市长一句话:“马伯伯,我回去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大门走去。马副市长正为儿子关了手机无法联系而感到头疼,待他回过神来,张丽莎已经摔门而去。这时,佣人刘妈慌忙跑过来,不合时宜地问道:“老爷,要不我把饭菜热一热给你吃。”

马副市长把烟头一甩,劈头盖脸地骂道:“还吃个屁啊,人都走了!!!!”

午夜时分,一辆奥迪A6正以110公里的时速疾驰在城郊通往市区的高速干线上,眩目晃眼的车灯,在夜色氤氲的空气中划出两道闪亮的轨迹,车厢里轰鸣的重金属音乐给道路两旁寂静的景致带过一阵喧嚣,张丽莎情绪失控地把握着方向盘,嘴里还不时地发出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啊!!!!!!!!!你去死吧,去死吧!”在溺爱温床中长大的张丽莎错误地认为,这个世界上只要是男人都应该对她顶礼膜拜,而女人都应该对她高山仰止,可现在却偏偏遇到了一位水米不进的主,马楚寒的冷漠彻底触怒了张丽莎,她甚至疯狂地设想:如果他的车迎面过来,我会毫不犹豫地撞上去,大不了来个玉石俱焚。

马楚寒所幸没有撞到她的“枪口”上,张丽莎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半个多小时后,她开车路过F区升平路,这里灯红酒绿的繁华景象令她颇有些吃惊,想不到才离开短短5年,G市的发展变化竟然如此迅速,其开放程度已经不输给国外了。“夜未央CLUB”的醒目招牌令张丽莎不安分的心变得有些蠢蠢欲动,常年混迹于声色场所的她自然不能抗拒夜店带来的诱惑,她停好车,缓步走了进去……

借酒消愁愁更愁,几杯芝华士下肚,张丽莎原本脑海中早已淡去的记忆,此刻又变得鲜明起来,她想起了自己无忧无虑的孩提时光、情窦初开的少女时代以及感情多桀、肉体放纵留学生涯。她为自己财貌双全却难觅真爱而感到唏嘘,却丝毫不曾想过真情需要用忠贞来换取。酒精在刺激记忆的同时,也能够麻痹人的神经,张丽莎兀自沉浸在这物欲横流的夜店之中,渐渐地,她感觉脑子有些沉了,激情四射的音乐节奏传到耳朵里也变得模糊起来。

朦胧中,一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移到张丽莎面前,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声对她说道:“小姐,请慢用。”

张丽莎抬起微微低垂的头,眨巴眨巴眼睛,面前的影象倏然重叠,渐渐地合成了一个面带微笑的男人形象,是酒保。张丽莎语带惊诧,却又在瞬间转为媚笑地对酒保说道:“帅哥……你……搞错了吧,我没……没要威士忌啊,呵呵。”

酒保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笑容,他把头往张丽莎的另一侧偏了偏道:“是这位先生请的。”

张丽莎顺着酒保的视线转脸看去,一位五官俊美、发型前卫、衣着时尚的男子正坐在她的右手边,独自泯着杯中美酒,男子和她打了个照面后,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并抱以迷人的微笑。此男正是杜云飞。

阅男无数的张丽莎看见这副英俊帅气的脸庞,不由地怦然一动,激起了内心对情欲的渴望和需求,欲念的骚动令她习惯性地摸了摸穿在耳朵上的耳钉,嘴角边滑过一丝难以觉察的狡黠,她暗自心道:“哼,好一个帅气儒雅的夜店牛郎啊,这种货色老娘还没享用过,今晚不妨尝个鲜。”

而一旁的杜云飞见张丽莎颇具几分姿色,心中亦是淫念顿生,他眯了眯眼睛,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个女人撅起屁股叫床的骚劲……一阵意淫的快感像电流般迅速布满杜云飞全身,他定了定神心道:“好久没操过这么正点的援交妹了,今晚我要在床上把她弄得死去活来,最后跪在我胯下唱征服。”

两位情场“老运动员”的目光火辣辣地交织在一起,瞬间便擦出了欲望的火花,他们都试图用挑逗的眼神去征服另一方,较量了几个回合后,可是谁也没有沦陷在彼此的眼眸之中。张丽莎微微翘起嘴角,猜想对方一定是重口味的,顽疾还需下猛药,她咬了咬下唇,伸出性感撩人的舌尖沿着酒杯的边缘舔了一圈,然后摆出妩媚的姿势向杜云飞吹去一个飞吻。此招果然奏效,杜云飞有点按奈不住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莞尔一笑道:“同是天涯寂寞人,相逢共饮杯中酒。美丽的小姐,我敬你一杯。”杜云飞说完对张丽莎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张丽莎洋洋自得地将酒杯迎过去碰了碰,微笑道:“cheers.”两盏酒杯充满激情的碰撞揭示出又一场灵与肉交易的开始。

两人海阔天空地闲扯了几句,便迫不及待地将主题引向了重点,张丽莎接过杜云飞递来的香烟,吸了几口后,神色淡然地说道:“既然大家都很寂寞,为什么不一起找点乐子呢?我是爽快人,你给个价吧。”

杜云飞一听乐了,心道:“哟呵,老子阅女无数,头一回遇到这么直白的小妞,卖家主动要价,有意思。”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眯眯地伸出一个手指头,意思是一千元。

挥金如土,出手阔倬的张丽莎根本没有意会到这是一千,她认为对方要的是一万,更不会想到杜云飞把她当作卖家,而非买家。张丽莎微微摇了摇头,想把价格压下去。

这一切早在杜云飞的算计之中,经验老道的他熟知肉体交易的讨价还价规则,如果一下子把价格飙得太高,便失去了回旋的余地。他不慌不忙地伸出两个手指头,意思是增加到两千元。

张丽莎眨了眨眼睛,心里惊诧道:“两万?这个牛郎有意思,价格不降反升啊,看来他对自己很有自信。”张丽莎还是摇了摇头,嘴角泛出一丝讥讽的微笑,她想看看杜云飞的自信和下体哪个更坚挺一些。

杜云飞心中暗暗叫苦:“妈的,以前1000元都能玩双飞了,她2000元还不干,我靠。”杜云飞抓起面前的酒杯,将剩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火辣辣的酒精刺激着他的味蕾和喉咙,杜云飞发生一声爽快的轻呼,然后一撂头发,对张丽莎猛然伸出三个手指头,他心想:3000元,这是封顶价了,就算世界小姐张开大腿在床上诱惑我,老子也是这个价。

张丽莎哼了一声,掐熄了手中的香烟,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越来越有意思了,心道:“正好找不到出气筒,行,我就用3万元买你一个晚上,看老娘怎么收拾你。”她继而对杜云飞媚笑道:“好,就这个价,不过我要先验验货……”话音未落,张丽莎便猛地伸手向杜云飞的裆部掏去。

杜云飞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被张丽莎突然袭击,一把抓住了下体,他条件反射地发出一声闷哼:“嗷~~”酒保隔着吧台,看不见他们在搞什么名堂,于是关切地问道:“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杜云飞一边暗爽一边回应道:“老毛病了,腰尖椎盘突出……”

酒保跟他开了个玩笑道:“呵呵,那你可要记得补钙啊,多喝点哈药六厂出的那啥口服液。”

张丽莎抓着杜云飞坚硬如铁的老二,隔着裤子轻轻揉捏把玩了几下,继而舔了舔舌头笑道:“还不错,我比较满意。”杜云飞爽得快翻白眼了,他定了定神,把嘴凑到张丽莎耳朵边轻声说道:“还是放开吧,不然我现在射了,你也没的爽了。”

杜云飞付了酒钱,领着张丽莎来到自己的座驾前,他打开副驾驶的门作出一个很绅士的动作道:“小姐,请。”

张丽莎歪着脑袋打量着这部白色的日产天籁,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心道:“真寒酸,本小姐什么时候坐过60万以下的破车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牛郎还真不简单,年纪轻轻地便拥有自己的汽车,一定在床上服侍过不少富婆,很好,今晚就等我试试他的功力如何。我的汽车暂时先放这儿,明天再回来取。”她笑了笑,便坐进了杜云飞的车子里。

心急火燎的杜云飞在附近随便找了间三星级酒店,两人开好房后,刚一关门,杜云飞就拦腰抱起张丽莎,把她丢在了雪白的大床上,张丽莎杏眼圆瞪,噘起小嘴怒斥道:“你有病啊,这么用力。”

杜云飞一边迫不及待地脱着裤子一边淫笑道:“嘿嘿,现在你是我的人了,我想怎么玩都可以。”张丽莎有点纳闷了,心道:“这个牛郎也不像刚出道的啊,怎么不懂规矩?”

不一会儿,杜云飞就脱的只剩下条裤衩了,他取出两盒避孕套丢在床上,皮笑肉不笑地对张丽莎说:“你看先用那一盒?”

张丽莎打算狠狠教训一下杜云飞,一来把他当作出气筒,发泄对马楚寒的不满,二来也教他点规矩,让他知道牛郎应该如何服侍自己的客人。想到这里,张丽莎一边吮吸着自己的手指,一边拿起草莓味的KJ套对杜云飞挑逗地说:“我想………”

杜云飞眼睛一亮。兴奋地涨红着脸说道:“宝贝,我就知道你想要这个,哈哈。”

张丽莎把裙子的吊带拨到一边,露出了半边雪白的奶子,她一边蹬着腿,一边嘟起嘴娇嗲道:“嗯~~~人家要的是原味………”

杜云飞心头猛地一跳,大悦道:“原味?也就是说不用戴那玩意儿?你就直接给我……”

张丽莎在床上放肆地作出一个野猫伸懒腰的撩人动作,并舔了舔舌头地说道:“对,我还会把它吃下去。”

杜云飞内心的欲望如火山般喷发了,他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仿佛全部集中在坚挺如枪的老二上面,士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还等什么,上啊!!!!杜云飞大喝一声,腾空而起,向张丽莎猛地扑去。

早有准备的张丽莎翻了个身子,躲过了杜云飞的饿狼扑食,她飞快地从提包里取出一把瑞士军刀架在杜云飞的脖子上,狞笑道:“哼哼哼,我想看看到底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刀子快?”

杜云飞看了看眼前明晃晃的利刃,他吞了吞口水,打消了霸王硬上弓的念头,并嬉皮笑脸地说道:“呵呵,你瞧瞧你,大家寻欢作乐嘛,动刀动枪的多不好,快收起来吧。”

张丽莎把杜云飞推倒在床,踩着他的下体呵斥道:“少给我废话,想玩就得按规矩。”

杜云飞无奈地摊了摊手道:“好好,你说了算,想怎么玩?”

“首先当然是要脱了………”张丽莎一边脱着衣服一边扭动着性感的胴体,诱人的身体曲线把杜云飞勾引的直咽口水,他一个没忍住,抱住张丽莎的大腿就是一顿猛亲,却被张丽莎一脚踹回到床上。

为了不让杜云飞乱动,张丽莎脱下腿上的黑色丝袜,将他的双手捆绑在床头的木桩上,令他动弹不得。杜云飞慌忙道:“你这是干什么?”张丽莎用刀背在杜云飞脸上刮了刮,狠狠地说道:“不要企图挣扎,除非你不想要这张英俊的脸蛋。你喜欢《本能》这部电影吗?我现场表演给你看好不好?”杜云飞惊惧道:“不,不,我不喜欢,咱们玩点正常的,太刺激的我怕受不了。”

张丽莎把杜云飞的皮带从裤子上抽了出来,奸笑道:“哈哈哈,女王和奴隶的游戏很正常吧。”杜云飞惊恐万分地喊道:“不要!!!!!!!”话音未落,只听见“啪”的一声爆响,张丽莎手中的皮带如疾风骤雨般落在他身体上,杜云飞顿时发出杀猪似的嚎叫,皮带所抽之处的肌肤就好象抹了辣椒油一般,火辣辣地生痛。张丽莎边抽边骂道:“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都该死!!我抽死你,抽死你!!”

杜云飞欲哭无泪地喊道:“你别把其他男人的账算到我头上啊,我是无辜的。”

“你这个欠抽的货,还敢顶嘴,今天不抽死你,我的钱算岂不是白花了?”张丽莎歇斯底里地吼道。她用脚把杜云飞翻了个身,然后举起手中的皮带,毫不含糊地向他臀瓣上招呼过去。杜云飞暗自纳闷:她白花了什么钱,我怎么听着那么费解?张丽莎没容他多想,又是一阵暴风骤雨似的狂抽,硬是把杜云飞的屁股打开了花。直到现在,杜云飞才明白什么叫痛并快乐着,皮肉之苦反而令他快感倍增……

张丽莎一直抽到手臂发酸才停止了虐刑,她骑在杜云飞身上,抽出瑞士军刀比划道:“我要在你身上留下一道永恒的印记。”杜云飞见她的视线慢慢移动到自己的下体,大惊失色道:“有话好商量,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千万别胡来啊。”不幸中的万幸,张丽莎没有阉割他的意思,她只是用刀尖在杜云飞的胸膛上轻轻地划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张丽莎赶紧把嘴唇贴了上去,忘情地吮吸着伤口流出血液。变态的性行为让杜云飞的肉欲就像死灰复燃的火焰一般再次迸发而出,他用坚挺的那话儿顶着张丽莎丰满的双乳,反复不停地摩擦着………张丽莎的性欲在这一刻也达到了颠峰,她泯了泯嘴唇上的血迹,一把握住杜云飞的男根,放荡不羁淫笑道:“我要尝尝两种液体混在一起是个什么滋味。”说完便张嘴咬了下去………

凌晨4点的街巷,一个男人凄厉的尖叫声划破的夜的寂静:“啊~~~~~~~”三三两两的路人停止了晨练,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附近那座三星级酒店,一名老者摇头叹息道:“又是一出人间悲剧啊。”另一名青年男子则道:“关我屁事,我是来做俯卧撑的。”

杜云飞被折腾了一宿,整个人筋疲力尽,一直睡到太阳晒屁股才爬起来,他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操,已经是上午9点45分了。哪个女人呢?杜云飞周围望了望,没有发现张丽莎的身影,他打开洗手间的门,里面也是空空如也,杜云飞心里估摸着:嘿,这女人钱都不要就走啦?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摸出钱包点了点,钞票、信用卡、证件一个都没少。这太他妈有意思了,想不到这年头还真有为人民服务、无私奉献的“活雷峰”啊,杜云飞挠了挠头硬是想不明白,突然,他的视线被梳妆台上的一张支票抓住了,杜云飞拿起一看,脑子一阵眩晕,只见现金支票上填写着,人民币:叁万圆整,出票人:张丽莎……杜云飞一拍脑门,骂娘道:“操,老子敢情成鸭子了。”

张丽莎此时正一边开着汽车一边对着观后镜涂抹着口红,她早已将昨晚的风流韵事抛之脑后,像这种一夜留情的事她经历的太多太多,神经自然也就麻木了。她开着军牌奥迪A6在大街上恣意穿行着,这时,身旁车载电话响了,张丽莎看了看来电显示,微笑地接听了电话:“HI~Mammy,GoodMorning.”她一边聊一边兀自点头道:“ok….ok…..”过了一会儿,她挂上电话,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并自言自语道:“马楚寒,我看你怎么接这步棋。”

第三十章 爱在心头口难开

为每一位员工提供舒适优雅的人性化办公环境,是鸿达集团长久以来秉承的管理理念。每当上午10点正,公司的闭路广播便会响起舒缓的萨克斯音乐,提示大家中间休息15分钟,这时候,员工们便可以暂时放下手上的工作,活动活动筋骨,以缓解一下工作带来的疲劳和压力。

和煦的阳光透过塑料百叶窗懒洋洋地撒进人力资源部的房间,职员们忙碌的身影穿行于铺着灰色绒地毯的过道上,过道两旁竖立着两排冗长的办公隔离间,相邻的隔离间被用半透明的磨砂玻璃档板彼此分隔开来,构成了一间间整齐划一,而又各具风格的办公“小天地”。杜小雨的“小天地”和大多数女孩子的一样,除了整洁、干净外,她还在桌面上别出心裁地摆放了几盆绿色植物,据说这样做可以适当调节心情,还能缓解眼部疲劳。

休息时间,杜小雨没有跟往常一样去喝咖啡,而是若有所思地端坐在电脑前,“劈劈啪啪”地敲着键盘,她用柔情似水的眼神注视着屏幕,眼前的WORD文档逐字逐句地显现出几行文字:“我怅坐在一偶静静的想你,想知道你在做什么?想知道你有没有在想我,想知道在你凝视前方的时候,你的眼前是否划过我的身影………”杜小雨打了几百字,斟酌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太满意,她皱了皱眉头,索性框选了所有文字,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backspace键。

杜小雨揉了揉肩膀,闭上眼睛轻叹了一声,脑海中又浮现出上周五与马楚寒在咖啡厅相遇的一幕,当时她的手指不慎被杯子碎片划破,就在一筹莫展之时,是马楚寒及时帮她止住了血,并用手帕包扎住伤口。虽然在旁人看来,这仅仅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于暗恋马楚寒的杜小雨而言,在那一刻,她已经芳心暗许,并不止一次地偷偷幻想过,要和这位英俊的白马王子走进教堂,从此白头偕老。一份越掩饰越深刻的情愫在杜小雨心头迅速蔓延,思绪如潮的她情不自禁地拉开了抽屉,取出一个精美的檀香木盒,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一阵幽香扑面而来,可里面装着的只是一条非常普通的蓝色手帕。睹物思人,杜小雨望着眼看这条手帕,思绪不由自主地飞到了它的主人跟前………

杜小雨垂首叹息,倚案沉思,丝毫没有觉察到有人正悄悄地向她靠近。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你在想谁呢?哈哈。”

愕然间,杜小雨猛地一回头,不知何时同事小王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她身后。小王趁她不备,一把抢过桌上的檀香木盒,并睁大眼睛作出一个夸张的表情说道:“哗,原来盒子里另有乾坤啊,想必这条手帕一定大有来头,嘿嘿。”

情急之下,杜小雨慌忙伸手去争抢,并眉头微蹙,神情急切地说道:“快还给我。”

小王手握檀香木盒,将其置于身后,东躲西藏就是不把它还给杜小雨,她咧嘴一笑道:“想要也可以,那你得告诉我,这个定情信物的主人是何许人也?哈哈”

杜小雨跺了跺脚,不耐烦地对她说:“别闹了,快给我。”

小王哼了一声,把头偏向一边,佯装不悦道:“看来你是不把我当朋友了,枉费我这么关心你,哼,说倒是不说……”

杜小雨见扭不过她,只得原原本本将这条手帕的来龙去脉详述了一遍。小王听了之后,面露惊诧地说道:“哎呀呀,想不到你和他都进展到这一步了,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向他表白啊。”

杜小雨脸泛红晕,睫毛低垂,羞涩地回答道:“我还是有点怕……”小王微握双拳撑着下巴在一旁兀自憧憬着,她见杜小雨墨墨迹迹的,便毫不客气地批评道:“你再优柔寡断下去,他迟早会让别人抢走的,行动吧,我的小雨同志。”

“可是我……”杜小雨欲语还休地说。

小王拍了拍脑门,啧了一声,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妈,我真要给你逼疯了,唉,我…我不管你了。”正在这时,闭路广播的音乐声停止了,15分钟的休息时间已经结束,小王临走前最后说了句:“幸福要靠自己去把握,机会只留给准备好的人,byebye。”

幸福要靠自己去把握……杜小雨回到椅子上反复思量着这句话,心道:“小王说的没错,如果不放下矜持,幸福就会偷偷从身边溜走。”想到这里,杜小雨舒展开紧锁的眉头,她带上那块蓝色的手帕,起身朝大门外走去……

场景切换到市场销售部,昨晚突如其来的暴雨让我不慎患了伤风,一上午喷嚏连连,整个人感觉有些头重脚轻,坐在电脑前根本就提不起精神。我按时服用了几片感冒药,慢慢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可是没过多久,鼻子又发痒了,“阿嘁”、“阿嘁”我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心道:“靠,不吃药还好,现在反倒越吃越严重了。”

“24、25……”张栋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望着我,口中念念有词地帮我计数着打喷嚏的次数。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张栋拿起电话问道:“喂,您好,这里是鸿达集团市场销售部,哦,你找小沈啊,稍等。”张栋把电话递给我,飞了飞眉毛说道:“你妈打来的。”

我接过电话,吸了口气,瓮声瓮气地问道:“喂,妈妈吗?”

老妈在电话里关切地问:“儿子,你的声音有点变啊,是不是感冒了?”

我没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怄气地说道:“妈,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这是工作电话,上班时间你有事就打我手机嘛。”

老妈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还不是想给家里剩几个钱吗?将来你买房子、讨媳妇、孩子上学,那一样不得花钱?………”我打断她的话,不耐烦地说:“你天南地北的瞎扯些什么啊,我还在上班,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老妈顿了顿说道:“哎哟,刚才这么一转悠,我把想说的事给忘了,让我好好想一想……”稍过片刻,老妈突然想起来了,她兴奋地说:“哦,对了,我是想问,上回方阿姨给你介绍的那个姑娘谈得怎么样了?你们处的好吗?我和你爸说了这事,他也很关心。”

我瞅了瞅张栋,然后压低声音对老妈说:“小声点,现在不方便说,等我抽空回家再说吧。”

老妈迫不及待地说道:“也别抽空了,今晚你回家里吃饭,我和你爸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刚想解释今晚没空,老妈却把电话给挂了。张栋接过电话放下后,嬉皮笑脸地问我:“怎么?你妈又给你下指示了?”

我神色怅然地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喊我回家吃个饭而已。”

张栋还想逗逗我,这时桌上的电话又响了,他拿起电话问了几句,然后递给我道:“还是你妈。”

我接过电话,心头不悦地说:“妈,这个电话都快成你的专线了。”

老妈急急忙忙地说道:“我就补充一句,你小姨和欣欣今晚要来家里吃饭,欣欣在电话里吵着闹着要吃你做的西湖醋鱼呢,下班记着买一尾草鱼带回家啊,我就不上超市了。”挂上电话,我暗自思诌:“难道表妹给小姨说了昨晚的事?应该不会,她虽然不是守口如瓶的人,但我也不惧她,我手里还握着她的把柄呢,今天晚上正好利用这个机会盘问一下避孕套的来历。一想到那两个该死的避孕套,我不禁联想起昨晚的尴尬遭遇,不知道小雨对我的不辞而别会不会耿耿于怀呢?我打开NOKIA1200,过了一会儿,手机收到两条短信,分别是杜小雨和杜云飞发来的,一条是:“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姐姐很担心你,收到速回电。”另一条是:“若凡,你在那里?我找了你整整一晚上,你千万别遇上坏人啊,否则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我哼了一声,心道:“你不就是坏人吗?”删除杜云飞的短信后,我给小雨回复道:“小雨姐姐,对不起,我怕吵着你休息,所以不辞而别了,我正在单位上班,请不必担心,谢谢。――若凡。”

“嘟嘟嘟……”桌上的办公电话再次响起,张栋拿起电话,问也没问就递给了我。

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对着电话大喊道:“妈,你老这样,我没法工作了。”

没想到电话却是马楚寒打来的,他定了定,语气严肃地说:“谁是你妈啊,我是马楚寒,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面红耳赤地回应道:“好的,好的。”放下电话,我狠狠瞪了张栋一眼,责备他道:“你怎么也不事先问一声就把电话递给我了?这是马总打来的啊!!”

张栋似笑非笑地戏谑道:“其实马总做你妈也不坏,美中不足之处就是少了对奶。”

我撂了他一句:“放屁!”便起身朝大门外走去,还没走到门口,我忍不住又打了喷嚏,背后传来张栋的嬉笑声:“26,哈哈……”

副总经理室,马楚寒正在翻阅着公司季度财务报表,他对鸿达集团第二季度净盈利增长幅度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马楚寒抬起头说道:“请进。”门,被慢慢地推开了,一位窈窕俏丽的女子伫立在门口,神情羞涩地向里面张望。马楚寒定睛看去,心道:“这不是人力资源部杜小雨吗?”他微笑着招呼道:“小杜,有什么事吗?进来坐吧。”杜小雨面色绯红,半晌忸怩道:“马总,我想……”话才刚开了个头,她的手机突然传出一个乖巧俏皮的小女孩声音:“有短信,嘻嘻……有短信,嘻嘻…….”杜小雨按下确认键,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出刚收到的短消息:“……我正在单位上班,请不必担心,谢谢。――若凡。”看毕,杜小雨脸上渐渐绽放出一丝微笑。马楚寒望着她的表情打趣地问:“男朋友发来的?”杜小雨慌忙抬起头解释道:“不,这是一个女孩子发来的,我……还没有男友。”这时候,马楚寒的视线才慢慢转移到她手中的那条蓝色手帕上,杜小雨的脸唰一下红了,气氛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我按了按电梯上行键,看着指示灯从1楼一点一点地往上爬,心头涌现出一股莫明的悸动,又要见到那个男人了,他会跟我说些什么呢?明明是虚无缥缈的情感,却让人止不住留恋忘返,我想将马楚寒发自肺腑的爱拒之脑外,可他那情比金坚的誓言却反复在我脑海中徘徊,割舍放弃还是顺其自然?我左右为难,男性的灵魂在孜孜不倦地敦促我莫入歧途,成家立业乃是天之正道。但女性的灵魂却向我倾述着人间的柔情万种,把握幸福才是人生真谛。我正兀自思考着,只听见“叮”的一声,电梯的门开了,两位提着公文包的男人映入我的眼帘,我和他们打了个照面,点了点头,走进了电梯。我刚想按21层,却发现灯已然亮着,原来他们也去同一个楼层,我细细打量着这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只见老者两鬓斑白,额头上爬满了皱纹,而年轻人则留着个小平头,神采奕奕,他们均穿着清一色的白衬衫黑西裤,手里提着公文包,俨然一副标准的公务员派头。不一会儿,“小平头”笑着问我:“我们是来找马楚寒副总经理的,你知道他在那间办公室吗?”

我腼腆地回答他:“呵呵,我正好也去他那儿,我带你们去吧。”“小平头”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候电梯的门开了,我带着他们朝副总经理室走去,刚一推开马楚寒办公室的门,便出现了我极不愿意见到的一幕:杜小雨居然和马楚寒独处一室,而且小雨面颊绯红,手里还拿着一条蓝色的手帕……

第三十一章 情愫萌生

“这边请。”我领着两位颇具公务员派头的男人朝马楚寒办公室走去。途径走廊的时候,“小平头”抢在我前面,扭转头问我:“这位小弟,我总觉得你有些眼熟啊,你老家是那的?”

我本来想忽悠他一下的,可是老实巴交的性格却迫使我的嘴巴不由自主地道出“重庆”二字。“小平头”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惊叹道:“怪不得你生的细皮嫩肉的,我认识好几个重庆过来的妹子,都长得水灵灵的,不是有句话常说嘛,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不到广东不知道钱少,去了重庆才后悔结婚太早,哈哈。不过你的口音听上去不像重庆人啊,倒是有些闽南味。”

我不好意思地回答说:“我外婆是福建莆田人,是她把我带大的,说话自然带有点闽南音。”“小平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说话有点台湾人那种嗲里嗲气的感觉,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在刻意模仿呢。”我气不打一处出地想:幸亏我没什么脾气,要换了其他人不说给他一巴掌,至少也骂他个狗血淋头,那有这样评价人的。

我身后那名老者对“小平头”打趣道:“小谭,我可提醒你啊,人家是位小伙子,你不要搞错对象了,呵呵。”我心里嘀咕道:“原来这家伙姓谭。”

小谭故作老成地“嗨”了一句,并把声调拖得老长,继而对老者说道:“罗处您尽管放心,我的思想还没开放到要和欧美接轨的程度,我只是觉得他挺面熟的。”

罗处和小谭又闲扯了几句,不一会儿,我便把他们领到了副总经理室门外,我轻轻敲了敲门,房间里传出马楚寒的声音:“请进。”门刚一推开,眼前便出现了我极不愿意见到的一幕,马楚寒居然杜小雨独处一室,只见小雨神情忸怩,脸颊绯红,手上还拽着一条蓝色的手帕。面对此情此景,我脑子里不由地冒出一句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孩子必有损失。”如果换成是半个月前的自己,我也许会抡圆了胳膊冲上去框马楚寒一耳光,然后把一份辞呈甩到他面前,敢抢我的女人,大不了老子不干了。但时隔半月,我和马楚寒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面对他三番五次的真情告白,纵然我有铁石心肠也不免为之动容,尤其是昨晚,他在电台上作出那为爱守侯一生的承诺,更让我女性的另一面萌生情愫……我不禁扪心自问:“难道我爱上他了?”这时,男性的另一面跳出来劝我悬崖勒马,并孜孜不倦地开导我:“沈同军,你不要误入歧途啊,杜小雨才是你的真爱。”到底该爱那一边?我大脑里一片混乱,整个人仿佛陷入一个不停旋转的无底洞中。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真讨厌。”我跺了跺脚,捂住脸说道,女性的矫情在不经意间自然流露,身后的罗处和小谭面面相觑,搞不懂我那根筋不对路。这时,马楚寒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悦,眉头微蹙地对我说:你在发什么神经呢,站在门口又不进来。”杜小雨情急之下,涨红着脸解释道:“我是来跟马总汇报工作的,不要误会。”我心道:汇报工作?杜小雨真是心急了乱抓药,马总又不管人力资源,你要汇报也是找陈总啊,当我沈同军是傻子啊。鉴于这种复杂的三角关系,我认为处理方法不外乎四种:一是抽马楚寒一大嘴巴,然后拽上小雨走人;二是抽杜小雨一大嘴巴,然后蹦到马楚寒怀里撒娇;三是抽自己一大嘴巴,然后摔门而去;四是装着什么也没看见,全当自己是来打酱油的。前两种方法不论抽谁,我都会心疼,可第三种方法我又会肉疼……

马楚寒原本还想说些什么,这时,他看见我背后站着两个陌生的男人,脸上的表情立即阴转晴,并连忙起身走过来笑着招呼道:“两位领导这么快就到啦,快请进,怎么称呼啊?”

小谭微笑着向马楚寒介绍道:“这位是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的罗处长,我叫谭耀明,在罗处手下工作,您叫我小谭就可以了。”

马楚寒和他们分别握了握手,礼节性地说了句:“罗处和谭科大驾光临,马某没来得及亲自恭迎,怠慢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啊。”双方客套了几句,便随马楚寒一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黯然神伤地叹了口气,心道:“还是选四吧,就当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杜小雨对马楚寒欠了欠身子说道:“马总,您忙吧,我先回去了。”马楚寒望了她一眼,说道:“小杜,你先不忙走,给我们沏沏茶。”接着,马楚寒又把目光转向我,说道:“小沈,你找个本子记一记,回头把今天的谈话内容整理出来,作为信息上传到公司局域网上供员工们参阅。”“哦”我耸拉着脑袋点了点头,然后找了一支笔和一个本子,端坐在沙发的一角,安静地作起了笔录。

简单的寒暄过后,罗处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递给马楚寒看了看,并心平气和地说道:“这是省府办、团省委以及省青年企业家协会联合下的文,决定在全省开展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评选活动,马总您可是热门人选啊,要抓住机会。此外,张副省长计划下周率领八家知名企业的负责人来贵公司学习交流,这项活动是省厅秘书处近期工作的重中之重,希望贵公司能引起足够的重视,配合我们抓好落实这次交流活动的开展。”

马楚寒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道:“您是说张春生副省长吗?”

罗处点头笑称:“正是,省里计划在民营企业中树立一批典范,分管经济工作的张副省长首当其冲便想到了贵公司,鸿达集团毕竟是个实力雄厚的企业嘛。”

这时,马楚寒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他在这个时候突然率团考察,该不会是为了我和莎莎的事吧?但愿是我多虑了……”马楚寒暗自思量了一会,转而对杜小雨说道:“茶沏好了吗?”杜小雨双颊绯红,手忙脚乱地回应道:“差不多了……”原来她不谙茶道,对如何沏泡功夫茶的操作技巧一窍不通,居然直接把茶叶倒入小杯中,还兀自纳闷地说道:“杯子这么小,怎么够喝啊?有没有大一点的杯子?”谭耀明抿嘴一笑道:“你一定是北方人吧,没有喝功夫茶的习惯。”小雨难为情地回答:“嗯,我祖籍河北。”

眼见杜小雨处境尴尬,我心头一痛,慌忙把话抢过来说道:“河北的大碗茶也不错啊,怡神醒脑,相比小家碧玉的功夫茶另有一番情调。”

马楚寒哼了一声,颇有些瞧不起我的意思,他发难道:“小家碧玉的功夫茶?这么说你还挺有研究的嘛,要不要试一试?”

我胸有成竹地笑道:“很有研究谈不上,只能说略知一二吧,如果在座各位不嫌弃,我倒是愿意献献丑。”要知道,我也算半个福建人,沿袭着外婆家喝功夫茶的习惯,家里还祖传了一个顺治年间的紫砂壶呢。马楚寒和罗处等人相视一笑,对我作了个手势道:“那么,就请沈师傅开始吧。”

不给他露两手,还当我沈同军在装逼呢。说干就干,我放下本子,卷起衣袖,用开水把茶杯和茶壶冲洗干净,并解说道:“这是第一步,美其名曰:治器。”接着,我用小勺从茶叶罐中盛出上好的铁观音放进茶壶,待水三沸起串泡之时,沿着茶壶边缘高冲而入,氤氲的水汽散去后,四周顿时茶香四溢,我微笑道:“这道工序有个讲究,冲茶切忌直冲壶心,沸水要沿茶壶边缘高冲低洒,这样才能避免温热不均,防止茶香挥发过快。”我边说边将壶口溢出的茶沫轻轻刮去,然后用滚烫的茶水迅速将5个小杯均匀地淋烫了一遍。杜小雨诧异地问:“你怎么用茶水洗杯?多浪费啊。”谭耀明笑道:“这你就不懂了,第一道水是用来洗茶烫杯的,第二道才能喝。”马楚寒和罗处在一旁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我用夹子将小茶杯按“品”字型摆好,然后把新泡的茶水沿着茶杯一圈圈循环斟沏,绕了三四圈后,我将壶中余下精华在每个杯子上点了一点,解释道:“此为‘关公巡城、韩信点兵’,这样做可以保证每杯茶水味道均匀,避免浓淡不均。”斟好茶后,我偷偷瞟了一眼马楚寒,然后微笑着对大家说:“各位请慢用。”

马楚寒拍了拍巴掌,轻叹道:“行啊,小沈,看来是我小觑你了。”

罗处泯了泯杯中的香茗,晃了晃脑袋称赞道:“不错,此茶香味醇厚,令人喉底回甘,不过纵然茶叶再好,没有正确的冲泡技巧也是枉然啊。功夫茶很多人都会泡,但像他这么娴熟的手法,还能道出个一二来,确属不多,马总,我看这个小年青是个可塑之才,你要好好培养哦,呵呵。”

杜小雨和谭耀明也对我泡的功夫茶大加赞许,我脸上一红,谦虚道:“各位过奖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马楚寒却笑着打趣道:“让你做秘书太屈才了,不如打扮成女的,去公司公关部搞接待吧,大不了我让陈总给你多加些薪水,哈哈。”

杜小雨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结果被茶水给呛住了,连咳了好几声。我脸泛红晕,垂首嘀咕道:“靠,公关不就是三陪吗?只要马楚寒你忍心让我去,我又何所惧?”

罗处见我有些害羞,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怎么像个小姑娘似的,动不动就脸红,呵呵,参加工作几年了,那里毕业的?”

谭耀明插嘴道:“罗处有个女儿,还没男朋友呢……”话还没说完,罗处便瞪了他一眼,小谭立即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我挠了挠头,表情腼腆地回答说:“我是S市财经大学毕业,前年参加的工作,不过….”我刚想说已经有女朋友了,这时,谭耀明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惊呼道:“哎呀,原来是校友啊,我也是财大毕业的。”

我睁大眼睛,惊诧不已地问他:“是吗?你是那一届的?”

谭耀明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00届的,04年毕业,比你早两届,你该称呼我师兄,呵呵。”

我抑制不住心头的兴奋,跟他握了握手道:“师兄,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好象在外语系久仰过你的大名。”

谭耀明飞了飞眉毛,莞尔一笑道:“我就是00届外语系的学生会主席啊,哈哈,你是那个系的?”

“统计系…”我声音细的跟蚊子叫似地说道,因为统计系在财大一直都是末流的代名词,无论是体育运动还是演讲比赛,该系从来没有拿过名次。

谭耀明顿声说道:“统计系……”然后陷入了沉思,须臾,他试探性地问我:“你认识廖宝儿吗?”

想不到关系越扯越近了,我迫不及待地回答他:“认识啊…”话才刚开了个头,马楚寒便从中打断道:“他们两个是同班同学,上周六我们还在一起吃的饭。”

谭耀明一拍大腿,惊喜道:“廖宝儿什么时候来到G市了?也不说一声,我这就给她打个电话,让她今晚请我们搓一顿。”他说完便准备拨电话,我急忙按住他的手机,凑到耳边细语道:“宝儿现在的社会背景比较复杂,依我之见,你们还是少接触为妙。”说句心底话,对于这个疯婆子,我恐避之而不及,那还敢招惹她啊。

经常跟在领导屁股后面转的人,都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谭耀明看得出我有难言之隐,他也没继续坚持,而是笑了笑说道:“没关系,那就下次吧。”言毕,他和我交换了电话号码,并叮嘱道:“下次我们校友组织活动,你一定要参加哦。”我勉强挤出笑容点了点头。

回到沙发上,我又给大家斟了几道茶,众人一边品茶,一边闲聊,话题逐渐从工作转向了生活上的琐事。我对他们的谈话充耳不闻,独坐在一隅,品着杯中的香茗,脑子里反复推敲着谭耀明和廖宝儿之间究竟是个什么关系,我拿捏小杯的右手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微微翘起了兰花指,修长的双腿呈45度紧紧地并拢在一起,整个人在不知不觉中显露出“淑女”的仪态……却没留意到谭耀明正在一旁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谭耀明望着我清秀的脸庞,心中忽然掠过一丝悸动,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勾起了他的回忆:那是大四临近毕业的一个下午,他站在宿舍阳台上享受着午后的阳光,顺便欣赏着楼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美女,突然,一个飞扬跋扈的女声对他喊道:“猪头明,你在楼上偷窥那个妹妹呢?小心老娘上去一脚把你踹下来。”谭耀明低头一看,楼下说话的人正是他大学的初恋情人廖宝儿,他们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交往,后来因为性格不合分手了,不过他的视线并没有被廖宝儿所吸引,而是被她身边一位楚楚动人、长发披肩的女孩给紧紧栓住了,女孩偷偷瞥了他一眼,便又飞快地把头低了下去……虽然只是一面之交,但这个女孩却给谭耀明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他原本想通过廖宝儿认识这个女孩,却因为毕业找工作的重重压力给耽误了,来到G市后,谭耀明还一直念念不忘她的矜持和美丽,毕竟,在现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上,这种女孩子已经不多了。谭耀明想到这里,又看了看我,心头不由地诧异道:“为什么眼前这个男生给我的感觉竟会和她一样啊?”

马楚寒光顾和罗处谈话去了,没有留意到我的“女儿态”,倒是给细心的杜小雨注意到了,她瞪着我语带惊诧地说道:“沈同军,我今天才发觉,原来你好娘哦。”

“你说什么?”我冷不防回过神问道。

杜小雨掩嘴笑道:“我说你的动作非常娘娘腔,配上你这副清秀的容貌,简直就是个女孩子嘛。”话音刚落,众人的眼睛立即齐唰唰地转向了我。

“噗”的一声,我把一口茶喷了出来,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我慌忙矫正好坐姿,故作镇定地回答她:“不要相信你的眼睛,这完全是一个错觉,我还经常把恐龙看作是美女呢。”

马楚寒翘起二郎腿,背靠着沙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赶紧把脸侧向一边,回避开他的眼神,马楚寒沉思了一会,突然笑道:“你别说,小沈还真有点女孩子气,上回有个叫萨米拉的比利时女孩也这么评价他。我说小沈啊,如果遇到合适的对象,趁早结婚吧,不然时间拖长了,别人会怀疑你的性取向呢,哈哈。”马勒戈壁,我心道:“你性取向才有毛病呢,不然怎么会三番五次地追求我?”罗处和小谭却在一边不停地笑。

这时,杜小雨忽然眯起眼睛仔细端详我的脸庞,并若有所思地说道:“咦,我越看越觉得你和我的一个朋友长得有点像,她是女孩子,不过也姓沈哦。”

这句话宛如一针强心剂,马楚寒突然侧过身子问道:“小杜,这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阿嘁”~~关键时刻我鼻腔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我揉了揉鼻子起身对马楚寒说道:“马总,我有些感冒,要回去吃点药。”继而又对罗处和小谭赔笑道:“失陪了,对不起。”罗处稍作收拾,拉上公文包的拉链,站起来对马楚寒说道:“马总,我们也该回去了。”

马楚寒赶忙起身,极力挽留道:“两位领导,中午就在这里吃顿便饭吧。”

罗处笑了笑说道:“多谢您的厚意,不过今天中午的确不行,我们在别处还有应酬,下次吧,我做东。”

马楚寒和罗处握了握手,莞尔一笑道:“这怎么行得通,你们可是上级领导,还是我来吧,下次找个机会聚一聚……”

10分钟后,马楚寒和我将他们送上了车,临行前,罗处透过车窗把我招呼到他跟前,并压低声音对我悄悄说道:“小伙子,我有个女儿跟你差不多年龄,她性格偏内向一点,平时就跟她妈比较多话,每天下班一回家就上网,赶都赶不出门,我做父亲的看在眼里着急啊,不知道她一天到晚在网上搞些什么名堂。你能抽空和她聊聊天吗?顺便也侧面帮我了解一下她的想法。”

我没有料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愕然道:“聊天……当然可以,她有QQ吗?或是MSN什么的。”

罗处皱起眉头想了想说道:“应该有,不过我不懂那玩意。”他转头问谭耀明:“你有珊珊的QQ吗?”

谭耀明回答:“您忘啦,上回她来找您的时候,不是给过我吗?不过我们没怎么聊过,记不是很清楚,我回去查查吧,到时候发条短信给小沈。”待罗处把头转回去后,谭耀明偷偷对我作了个鬼脸,并举出一个“V”字型手势,示意我要加油!我却楞在一旁不知所谓。

罗处和马楚寒挥手作别后,汽车便缓缓驶出鸿达集团,望着扬长而去的O牌车,我心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这时,马楚寒走到我身旁说道:“小沈,给你布置两个新任务,一是帮我准备一份履历材料,字数控制在2万以内,另外再撰写一篇鸿达集团的经营概况,主题要鲜明,内容要详实,要能把我公司各类高新技术和拳头产品都反映出来,但又不能太罗嗦,字数不限,自由发挥,写好后先给我过过目。”我一听说又要搞材料,还是大块文章,差点晕了过去。可马楚寒却拍了拍我的屁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好好写,别弄砸了,不然我打你屁股。”

我一把弹开他的手,条件反射似地冒出一句:“你…”

马楚寒凝望着我,似笑非笑地问道:“我怎么了?”

我杏眼圆瞪地质问他:“这次不会再有蜈蚣了吧?”

马楚寒甩了甩胳膊,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谁规定一定要有蜈蚣才能拍你屁股啊?你是我的秘书,也是我的手下,我高兴什么时候拍就什么时候拍,你要真写砸了,我说不定还会揍你呢。”

此话不假,我只要一想到被他揍得满地找牙的情景,浑身上下便不由地一阵哆嗦,他真是个让我又爱又恨又怕的男人……

画面切换到我们的“午夜牛郎”杜云飞身上,这厮一夜风流后,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张丽莎开出的现金支票极大地伤害了他的男性尊严,他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阅女无数,最后竟会沦落到被女人玩弄,他仰天长啸道:“我操你祖宗!”为了弥补精神上受到的损失,杜云飞打电话喊来两名按摩女郎大清早玩双飞,“冰火两重天”、“毒龙钻”、“漫游世界”……总之啥变态玩啥,啥恶心玩啥,一直把她们折腾到眼冒金星、四肢乏力、口吐白沫方才罢休。杜云飞揪了揪按摩女郎丰满的臀部,洋洋自得地说道:“怎么样?我很棒吧。”

按摩女心悦诚服地回答道:“大哥你好强,快赶上中国男足了,90分钟都不射啊。”

杜云飞把那话儿凑到她们面前,淫笑道:“那我就做一回巴西男足吧,嘿嘿。”

按摩女惊呼道:“不要弄在脸上啊~~”可惜言之已晚,一股琼浆玉液喷射而出,画面……自然是打上马赛克的。(注:未满18岁的读者请在家长辅导下阅读观看)

杜云飞发泄完后,驱车赶回了公司,他坐在老板椅上,怅然地叹了口气,脑子里情不自禁地回忆起若凡的芳容,他感叹道:“唉~有妇如此,夫复何求啊,若凡,我已经厌倦了尘世的风景,只想与你相伴坐看细水长流……”杜云飞从衣兜里掏出那颗细小的钻石吻了吻,自言自语道:“我爱你,我爱你,只有你才是我追寻的真爱……”

“啪”一堆文件资料被丢在杜云飞面前,把他惊了一跳,杜云飞抬头看去,一位留着栗色卷发的妙龄女子正叉着双臂,愤然地望着自己。

杜云飞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困惑不解地问道:“文慧,你这是什么意思?”

发表回复

您的邮箱地址不会被公开。 必填项已用 * 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