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百女人2

6 女妆

「来,我们来帮你化妆吧!」

樱儿拉过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失去睾丸后,我对朱樱儿越来越感依赖,好像她是我的姐姐般。

从情妇到姐姐,这过程真的有些莫名其妙。

她让我在雅美的梳粧台上坐下,说实话,虽然我和雅美结婚半年,以前总是看她在梳粧台前打扮,我就很少坐在这儿,以这样的姿势坐著,更是第一次。

梳粧台上的镜子被我打碎了,看不到我的脸,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变成咋样了,只知道,胡子和腋毛、体毛已经被徐海鹰从美容中心带回来的可擕式永久光子脱毛机弄得一点也没了,每天他们还在往我身上涂润肤膏一样的东西,后来才知道是价格昂贵的胚胎DNA细肤霜,主要是强烈的收缩毛孔和细嫩皮肤作用。

这些连雅美和樱儿都没用过,徐海鹰却用在我身上,真让人想不通。

看不到自己的脸,我也只好闭著眼睛让她们俩在我脸上任意描画,她们首先梳理了我的头发,头发已经有两个月没理了,加上原先就比较长,现在耳后到颈际的那部分已长到肩上。

梳齐了头发后,开始拔眉毛,樱儿用眉笔在我的眉毛上画了一道弯弯的眉线,超出所画部分被一根根拔掉,有点痛,但比起光子脱毛的痛来,这个算是很轻松了。

这样弄了差不多十分钟,雅美递过毛巾来,樱儿擦干净我的脸,然后又用眉笔描画。

论起打扮和女人味来,雅美比起樱儿就像刚起步的小孩,所以只能在旁边看著。

我想徐海鹰之所以和她好,大约是出于对我的报复吧!但他喜欢这一类型也说不定,雅美看起来就像护士学校刚毕业的小女生一样,有些男人就是喜欢这类小女生。

画眼线,涂上睫毛膏,再涂淡紫的眼影膏,樱儿直起身子,看著,满意地笑了笑。

「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唇膏?」

她问我。

「我不知道啊!」

这问题让我想起我以前陪雅美在化妆品柜台买唇膏,服务员是这样问她的,而我在边上心不在焉地四处张望,现在突然以这样的问题问我,真是陌生得如同不是跟我说话般。

「这个嘛,随便吧!」

我说。

「唇是女性出彩的地方,不好随便的。」

「那就,就玫瑰色吧!」

我随口说,不知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颜色。

我记起曾在我的初恋女友于雪晴的唇上看到这种颜色,她最喜欢涂这种颜色的唇膏,当时感觉很漂亮。

那时我们在一起读高中,高中毕业后,她就开始涂玫瑰色唇膏,在那个暑假,我和她做了五次爱,我是她的第一个。

高中时,我的同室好友周隐也在追她,但后来终于被我打败,雪晴成了我的第一任女友。

然而后来,大学三年,她和我渐渐没了联系,毕业不久,就听说她嫁人了。

不知现在的她怎样了?记起她后,就像打开了一个缺口,想念之情油然而生。

「玫瑰色?这个唇膏很少有人涂哇!真是奇怪,为什么一定要玫瑰色呢?」

雅美一脸困惑。

「我好像有一支,去找找。」

樱儿跑了出去。

「玫瑰色不好吗?」

我对雅美说。

「也不是不好,是觉得太艳了。」

不一会儿,樱儿回来了,手中拿著一支唇膏。

「还好,没扔掉。」

她把底座旋上,露出半支玫瑰色的唇膏,「好久没用过了。」

她用唇笔沾了唇膏,开始在细心地在我的唇上涂画,仿佛在创作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而我满脑子都想著初恋女友雪睛。

她为什么喜欢涂这样玫瑰色的唇膏?现在是不是也还涂这个来著?「OK!」

樱儿说。

「阿力,我真羡慕你了!」

雅美在旁边惊叫道。

「什么和什么啊!」

我总觉得很别扭。

「连我也羡慕啊!百分百的美人,根本就不用打粉,这皮肤比真女人还好!」

樱儿也附合著。

「说哪儿去了?这可能吗!」

我说。

「你到我房间来吧!」

樱儿拉著我,来到她家,把我推到梳妆镜前。

「好好看看自己吧!」

镜子里出现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短发女孩,眉清目秀,白白嫩嫩的,弯弯的细眉,长长的睫毛,闪亮水灵的大眼睛,纤挺的鼻子,小巧饱满的玫瑰色朱唇,构成了清纯的脸蛋。

我睁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做梦也没想到,我变成女孩子会是这么漂亮。

以前在做男孩时的缺点,现在似乎都变成了优点,比如瘦小的脸,薄薄的嘴唇,丝毫不突出的喉结等,最让我感到吃惊的是肌肤,用白里透红来形容也不为过,我想雅美她们是该羡慕我,因为这样的肌肤不是每个女孩子都有的。

「这个,是我吗?」

我用手摸自己的脸颊,镜中的人也做出同样的动作,这一切就像在做梦一般。

「是你,没错,就是你!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你。」

樱儿用手搭在我的肩上说。

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好像有一个最亲密的人突然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抑制不住的眼泪从眼眶唰地流下来,我回头,把脸埋入樱儿的怀中,呜呜地哭起来。

樱儿抚著我的头,像姐姐般宽慰我,好久,我才离开她的怀。

「以后我就叫你妹妹行吗?」

樱儿说。

我抽泣地点了点头,现在,还能怎样呢?「好了,别哭了,总算都过去了,以后,你就要以女性身份生活了,要高高兴兴的,做个快乐的女孩!」

镜子里的我,双眼因为哭泣而水汪汪的,好像很可怜的样子。

「那我以后怎么见熟人?让他们看到我这样,还不如去自杀!」

我说。

「你放心吧!」

雅美说,「没人能够认出你的,海鹰已经动用了他的关系,为你办好了变性的所有合法手续,包括改变身份档案,只要我们不说,没人会知道。」

「那我们的夫妻关系呢?」

我说。

「我们这样不也挺好?我说过,你哪一天想和我离婚了,就离吧。只要你不提出离婚,我们就做一对同性夫妻。」

除了这个,我不必担心父母的问题,因为我的妈妈自父亲死了后,早已改嫁,我和她吵了一大架,独立后就再也不管我了。

可以说,我现在是举目无亲,连妻子都背叛了我。

我感到很孤独,所有的生活都变了,就像一个人被突然踢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

「妹妹,你来挑一套喜欢的衣服吧!你的身材和我差不多,我的肯定会适合你。」

樱儿说。

从身材上来说,樱儿只比我高上一点点,只是胸部和臀部就比不上她大了。

她打开衣柜,里面琳琅满目挂满了各色的女性衣物,而且十分女性化。

「来试试吧!」

她说著取出一件绿色长裙出来,时值初秋刚过,天气还有些温热,刚好是穿长裙的时候。

我感到很羞愧,面对这样的女性衣物,总有些心理障碍。

「还是穿运动衫吧!」

我说。

「那也好,慢慢来,一下子让你穿这个确实有些难为你了。」

樱儿说,和雅美挑了件宽松的桔红色休闲衫和低腰绣花牛仔裤。

这套衣服比起裙子来,容易接受多了,毕竟还算中性,我也不再推托,老老实实地穿上。

女式牛仔裤不像男式的那样宽松,膝盖之上到屁股都裹得紧紧的,我想这大概可以显示修长的大腿和圆润的臀部,并不是很舒适。

这样装扮好,樱儿又为我补了妆,一切都好像很满意的样子。

「我们走吧!」

她说。

「走?上哪儿?」

「去街上啊!」

「什么?这,这不行,这不行!」

我一听到去街上,就心跳加快。

「总不能一辈子躲在家里吧?」

「要是碰到熟人,那就难看死了!」

我叫道。

「哈哈,现在就连你亲姥姥也认不出你来了,你还怕个啥?」

说的也是,现在的我连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何况别人。

一犹豫间,早已被樱儿和雅美连推带搡来到了楼下。

这几个月第一次出这幢楼,看到社区里的绿色植物,心里为之一怡。

我被雅美和樱儿用手臂以女孩子的方式挽在中间,向社区大门外走去,在外人看来,可能只是三个约好去逛街的好姐妹,而在我就别扭得像被绑架般,好像所有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女孩子走路要矜持一点,脚步不要太大,不要走八字步,身体不要缩著,对,把胸部挺起来,让两个骄傲的小公主立起来。」

一路上,她们俩个不断轮流指正我的步伐和姿式,这样不习惯地走了近一个小时的街,终于变得有些自然起来。

这一路上都没遇到一个熟人,我暗自庆幸。

不知怎么的,老在想这个问题。

到了一个小公园,坐在凉亭里休息。

「怎么样,外面的感觉还好吧?」

雅美说。

「为什么我发现刚才街上有好几个人在盯著我看,眼光有些异样,是不是他们看出我来了?」

两个女人大笑起来。

「他们,你没见他们是用色迷迷的眼光看你吗?」

樱儿说。

「啊?!」

「以后穿性感点,走在街上,这样的感觉会更多,这也是做女人的乐趣之一啊!」

「对啊,我就不相信你做男人时没用这种眼光看过人家女孩子!」

雅美说。

我又窘又羞,以前做男孩时,我的脸本来就很会红,现在红得更快,频率也更多了。

「喂!那边好像有个男人一直在看你呐!」

雅美小声对我说。

我朝前方一看,就马上恨不得地下有个洞钻进去,原来在对面的廊椅上,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我以前的客户,我跑了两个月才定下他的单子,两个人也因此成了朋友。

现在他正频频得朝我看来。

「我们走吧!」

我对她俩说。

但那男人站了起来,朝我们走来。

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距离很短,他跑了过来,站在我面前。

7如厕

「小姐,对不起,我一直觉得你好面熟,却想不起来,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他说。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我低声说。

我现在的嗓音虽然还有点粗沉,但也跟嗓音偏粗的女孩一样,听不出是男人的声音。

那男人又看了看雅美,突然恍然大悟对她说:「啊!你不是王力的妻子吗?」

我心里一惊,记起有一次我们在街上碰到他,当时只说了几句话,想不到这小子的记性这么好。

雅美也吃了一惊,她肯定没想起来这个人。

「你认识王力吗?」

在慌乱中静下来后,我故意问。

「我和他是朋友啊!」

「噢,她是王力的妹妹。」

雅美灵机一动。

「怪不得,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总感到有些面熟,想不到王力有这么个漂亮妹妹!请多指教!」

他笑著说,并把名片递给我。

他是本地一家有名的夜总会经理,现在还是光棍,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见到漂亮女孩总是本能地喜欢套近乎。

我接过他的名片。

「王力最近到哪去了?手机都不接。」

他问。

「哦,回老家了,有些私事,可能最近不会回来。」

雅美说。

我们站著聊了会,匆匆找了个借口想走。

「对了,王小姐能不能留个电话?」

那小子问。

「我现在住在哥家,没电话。」

我说。

「这样,有空来我们夜总会玩!」

我们迫不及待地跑掉了。

直到出了公园,看不到他的人影,才放慢脚步。

「好险!」

我说。

「他是你朋友?」

樱儿问。

「一个客户,关系挺好。」

「是这样,那么以后就称是王力的妹妹好了,不会有人怀疑。」

我们继续逛街,虽然逛街对我来说是很无聊的事,但有几个月没出来了,也倍感新鲜。

刚才一紧张,有些尿意出来了,自从尿道口移到鸡鸡根部后,总觉得不像以前那样会憋尿,是因为尿道的长度短了吧!真正的女人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就不得而知了。

有了尿意后就想上厕所。

「想去洗手间。」

我说。

「小便吗?」

「嗯。」

「陪你一起去吧!」

我们进了一家百货公司,一般的百货公司每层都有洗手间,所以很容易找到了。

我下意识地朝男厕走去,却被雅美拉了回来。

「走错方向了,这边!」

她笑著说,一个中年男人经过我的旁边,看了看我。

「这边?不大好吧!」

我从来没进过女厕所。

「去男厕的话会被人当作变态。」

「可去女厕不也一样。」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属于人类了,这个世界竟没有我的归属。

雅美拉著我走进女厕,里面跟男厕的构造差不多,只是少了小便立池。

一个时髦的女孩正在洗手处的镜前补口红,根本没注意我们。

我跟在雅美的身后,像做贼一样走过,进了一道隔间,就立刻把门关上。

脱下裤子蹲下撒尿,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只是还需要把垂下的鸡鸡稍微提起来,以免被尿液弄脏。

小便爽快地从尿道口喷薄而出,发出咝咝的声音,女孩子撒尿的声音和男人的不同,男人是不会发出这种声音的。

可是我却有这样的声音了。

我的左边隔间有个女孩在大便,发出哼哼的声音,像是在手淫。

从来没有隔那么近听一个陌生女孩大便时发出的哼声,充满肉欲,听得我有点热乎乎的,鸡鸡有些胀,情不自禁地用手指去撮弄。

女孩好像便秘,这样轻哼了好久,终于稀里哗啦下来一大堆东西,她长长地哼了一声,那感觉好像比高潮还舒服。

我有一种想射精的感觉,鸡鸡微微有些痉挛,但已经没有了射精的能力了,因为连睾丸系统和射精管都没有了,当然不会有精液产生。

我竭力想维持男人的感觉,却发现这种感觉越来越弱。

我和那女孩几乎是同时站起来,跟我想像的不同,她是个很漂亮的青春少女,大约只有十五六岁,还是个学生吧!她拉上短裤,整理了下裙子,在离去的时候还看了我一眼。

我穿好牛仔裤,打开隔门,女孩正洗完手,斜背著一只小挎包离去。

还是个处女吧!可刚才的哼声真让人受不了。

我看著她背影想。

走出洗手间,雅美和樱儿等那里了。

「怎么这么久?」

「哦,没什么。」

我微笑著说。

「女厕所的感觉怎样?」

雅美笑道。

「比男厕要干净。」

我说。

她们笑了笑,我们到了三楼的女装商场,这里对她们来说,就像如鱼得水,我只是跟在她们后面看看。

「这套很适合你哟!」

樱儿指著一套塑胶模特上的女装对我说。

是套纱质束腰的晚装式白色长裙,十分典雅。

营业小姐一看到我们在这儿指指点点,马上笑容满面地走过来。

「你的眼光真好,这位小姐最适合穿这套长裙了!」

她说。

「你瞧,我说得没错吧?」

樱儿说。

「对啊,穿上试试吧!」

雅美也在一旁说。

「不,不要穿吧!」

我说。

营业小姐已经从衣架上取出一件同样的裙子递给我。

「买不买不要紧,穿上试试,保证好看。」

樱儿早在一旁接了过来,把裙子往我手上一塞,推我进了更衣室。

「快换吧!」

她在外面喊道。

更衣室的空间很狭小,在门的背后有一面一人高的镜子,我第一次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全身,心中仍困惑不已。

这个美丽的女郎,是我吗?我又一次问自己。

世界真是奇妙,也许我根本不该出生为男性,如果生下来就是女的话,是不是也是这样子呢?听妈妈说我以前有个姐姐,但我却从没见过她,所以也无从想像如果生下来就是女人,会是什么样子,但大约也不会差吧!如果生而为女人的话,现在的我会做什么呢?可能也会和现在一样,跟女伴一起逛商场,然后也会在这里试衣,或者说不定是跟男友在一起。

会不会已经嫁人了呢?也许还生了小孩呢。

这样胡思乱想著,一边脱了衣服,挂在衣勾上,从镜子里看到只穿著蓝色乳罩和三角底库的我。

乳房虽然不大,但已经像模像样了,身体有了曲线,屁股上的肉明显丰厚了很多。

在这几个月里,我的身体变化之大,竟总让人觉得像在做大变活人的魔术似的。

「喂!好了吗?」

外面雅美在叫了。

我拿起长裙抖直了,却不知怎样穿它。

比划了一下,大约是从下套上去的吧,于是决定这样做,但套到长裙的上身部时,紧得要命,我还真怕弄坏了它。

好不容易套了进去,长裙一下子伏贴得穿在了身上。

镜子里的我又好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淑女。

原来女性的服装会有这们大的魔力,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的气质。

怪不得女人们都那么喜欢买衣服,因为这样可以让她们保持新鲜感和美丽的自信。

我整理了一下裙子,第一次穿裙子,总让人感觉有些怪怪的,但也有点新鲜。

这裙子的背后有Z形的带子,用来束腰,我不知怎么系它,我觉得女人的衣服真是千变万化,复杂得像万花筒般,每个元素都会变。

「还没穿好吗?」

又在催了,大约我是这里换衣服最慢的「女人」了。

我鼓起勇气,打开门,说:「好了!」

「哇,我真喜欢你了!我的美女老公。」

雅美眼睛一亮。

我的脸红红的,樱儿笑盈盈地过来,帮我在背后系上腰带,这下子,我的腰就显得细了,曲线马上出来了。

「好看?」

我在她耳边耳语。

「好看得没话说。」

「真有点难为情。」

「你难为情的样子更好看,将来不知要迷倒多少男人。」

「我才不要呢。」

营业小姐也随声附和著,说了一大堆好话。

雅美就去付了钱。

「我去换回来。」

我往试衣室走。

「这样穿著吧!」

樱儿说。

「这可不行,不习惯啊!出去会羞死人的。」

「真是比姑娘还姑娘,穿出去就习惯了。」

「对对,穿著就习惯了。」

雅美也说,去试衣室把我原先穿的衣物都塞进大袋子里提著。

现在想穿回那套衣服的机会都没了,我才发现上了她们的当。

「原来你们是有预谋的。」

我说。

「女人嘛,就要女性化一点,我们是要帮你找到做女人的感觉。」

樱儿说。

雅美提著袋子在前面走了,樱儿挽著我走在后面。

大腿被裙子束住了,不能大步迈腿,长裙的下摆在优美地晃荡著,整个人像是在白色的波浪里,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有不少男人和女人回头来看我们,我很紧张,仿佛在台上表演似的,只有紧紧靠著樱儿。

「你会喜欢上做焦点的感觉。」

樱儿套用梁朝伟的广告语,跟我开玩笑。

来到女鞋部,她们说要给我买女式皮鞋,因为现在穿著的运动鞋跟长裙不配套,而且我37码的脚虽然可以穿雅美36码的鞋子,但还是有点偏紧。

转了一圈,拣了一双珍珠色的尖头高跟皮鞋,虽说只有8公分的跟,但对我来说仍感到太高了,但两个女人说这鞋皮质软,我穿上就不那么痛。

穿了进去,尖头虽然有些紧,但还不至于痛。

「站起来看看。」

樱儿说,她扶著我站起来。

第一次穿高跟鞋,好像人站不稳似的,尖尖的鞋尖从长裙下露出来,看上去脚小了很多。

「怎么样?感觉。」

她问。

「还好。」

「那就买下吧!」

我们付了钱,高跟鞋就穿在我脚上,往电梯走。

路上一心翼翼的,就像踩著高翘,下电梯时还差点扭了脚,还好扶著扶手。

真佩服那些穿十几厘米高,鞋跟像钉子般的高跟鞋走路还如履平地的女人。

一出商场没多久,我就后悔了,原来穿高跟鞋是活受罪,前而的脚趾被夹得紧紧的,有些痛,高高的后跟把重心往前移,所以自然得挺胸翘臀,走路的时候连屁股都觉得一扭一扭的。

在大街众目睽睽之下,跟那些时髦女人一样扭起屁股,真让人害臊。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才慢慢习惯,中间坐在路边休息了几次,按摩挤痛的脚掌。

「刚才你的屁股扭得比我们还厉害呢!」

樱儿笑著说。

「还取笑,瞧我多狼狈。」

「不过蛮好看呢,很性感。」

「真不知你们是怎样想的。」

其实并不是有意去扭屁股,只是把思想太注意这地方了,总想不要扭,但越这样想,髋部就运动得更厉害了。

「回家吗?」

我问。

「不,还要去个地方。」

「哪儿?」

「到了就知道了。」

她们拦了一辆的士,说去徐滨路红玫瑰,行驶了十分钟后,下了车,原来是个大美发厅,樱儿说这个美发厅是专为女士服务的,很专业。

老板娘好像跟她很熟的样子,进去后聊了几句,樱儿说我是她邻居,要做个发。

老板娘招呼了一个长得很帅气的小伙子过来,我原先以为是美发师,却不料给我洗头的。

坐到位置上后,小伙子开始给我洗头,以前我都是洗头妹洗的,这次换成洗头仔,让他在头上摸来摸去,总感觉不舒服,但好的是他的手法还到位,也不重。

「小姐是第一次光顾我们店吧?」

洗头仔边洗边问。

「是吧。」

我含糊地应了声,盯著镜中的我。

还没有这么长时间地看著变成女人相的自己,从五官可以看出我原先的影子。

真是好奇怪哦,雌激素的作用!在半年前,我做梦都想不到半年后的我会变成这样子。

而更想不通的是,今天下来,我对樱儿她们的种种怂恿并没有多大的抵触情绪,跟关在家里时已有很大的不同了。

而变化开始产生于我在樱儿的梳妆镜前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女性脸庞时,那是一种心灵深处的激荡,从那刻起,我就觉得自己的心理有些变了,那个男人的灵魂,仿佛在此刻被这个镜中的女人一拳击倒在地,虽然回合还没结束,他还会挣扎著爬起来,可力量的对比已经发生了变化。

一个被阉割的,且外表完全女性化了的,拥有发育著的乳房的男人,是属于男人多一点呢?还是属于女人多一点?我感到很困惑,呆呆看著镜中的女人,镜中的女人很美丽,相信很多男人都会喜欢这张脸。

可那就是我吗?而我又是谁?随著阳具的失去,我的男人灵魂仿佛也被阉割了。

洗完了头,坐到了理发位上,一个头发比我还长的男理发师站在了我后面。

「小姐,做个什么发呢?」

他问我。

我不知怎样回答。

「能做刘海吗?她还想留回长发,你看怎样的发型好?」

樱儿在旁问道。

理发师走到我面来,把我的额上的头发用梳子梳了一大层下来。

前后左右看了一下,说:「短了点,但还能做。

这样吧,剪个有层次的妹妹头,这样以后留长发也不必担心发型了,然后离子烫,染酒红色,又时尚又大方。」

我也没什么意见,反正到这地步了,多不多个发型都无所谓。

剪了头发,跟著离子烫和染色又足足用了两个多小时,现在才感觉到女人的无聊了,上发膏,在烫发器里烘,又上发膏,又烘,就坐在那儿,什么事都干不了,连头也不能自由地转动,还真需要一点毅力。

全部完成后,背上和颈上都僵直了。

镜中的美人儿跟刚才的又有些不同了,带有刘海的酒红色妹妹头有些俏皮,有些纯真,显得年龄好像小了很多。

原来女人和头发跟服装一样可以改变整个形象,这世界上有多少种搭配啊,女人的世界远比我想像的要丰富多彩。

有那么多女人沉迷于购衣和做头发,从女性的角度来说,有太充足的理由啊。

「越来越漂亮了,阿力。」

雅美说。

听到这样的话,我没有像前几次一样有强烈的反感,而是痴痴地看著镜中的我。

就这样,终于变了吗?

8乳房

一路上无语,只是望著窗外的红男绿女发呆。

终于回到家,已是中午一点多了。

樱儿和雅美在我家张罗了饭菜,大家都饿得发晕了,吃得很快。

我奇怪这两个喜欢同一男人的女人,竟然跟姐妹一样好,太不可思议了。

心里有一种淡淡的醋意,徐海鹰这小子真的这么好,能让两个女人甘心为他做一切事情?而看著名义上是我妻子的雅美,我也不像开始时那样气她了。

是我首先背叛了她,她用这种方式报复我,也无知可说。

但现在,两个家庭,好像并成了一个,一个变异的怪胎。

正吃完饭,徐海鹰回来了,现在他拥有我们两家的钥匙,俨然是两家共同的主人。

他直接开门进来,我们四目相对,都怔了怔。

我回过神来,飞快跑回卧室,关上门。

被他看到我的这身女性打扮,可是一点尊严都没了。

他在门外跟两个女人说话,听不清,然后听到开门的声音,才想起连卧室他也有钥匙。

我拼命把门推回去,喊道:「不要进来!不要进来!」

「让海鹰进去吧!」

两个女人在帮他说话。

「不,求求你们,不要进来!」

我哭喊道。

肉体的阉割竟让心理也变得很脆弱,一急就想哭了。

不知是雌激素的作用还是这么多月来关在家里没有锻炼。

力气也比以前小了很多,跟徐海鹰比起来,更是螳臂挡车。

门被推开了。

我跳到床上,用被子盖住全身,不让他看到我。

「你别看我!」

我喊道。

门被哐得一声关上了,好久没有动静。

卧室很静。

他走了?我慢慢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赫然看到徐海鹰正坐在床边看著我。

他趁我慌乱之际,扯开了我的被子,扔得老远。

我缩在床头,像一个做了见不得人事情的孩子。

「真像!真是太像了!」

徐海鹰自言自语说。

我扭过头不去看他。

「你真漂亮!比我想像的还漂亮。」

徐海鹰一脸坏笑说。

「现在你高兴了?!你的变性实验得逞了!」

「不,还没完,我要的不单单是外表,强力新型雌激素和手术只能改变你的外表,但并不能给你女性最核心的器官和女性的心灵。我要的是真女人,一个从肉体到灵魂都变成真女人的变性人。」

「我即使成为女人,也是个不完全的女人,你把我弄成不男不女的怪物。」

我愤愤地说。

「这可不一定,总之,我会让你感谢我的,作为你治好我阳萎的报答。明天到我医院来,我送你一件你做梦都没想到的礼物。」

徐海鹰笑著说,在我的脸上摸了一把。

「是好东西。」

他笑道,走了出去。

这天晚上,雅美和樱儿都留宿在了徐海鹰那里,隔壁不时传来一阵阵兴奋的浪叫,听得我很心烦,不知道这三个不知廉耻的男女在搞什么花样。

第二天早上,樱儿陪著我去整形医院,在楼下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雅美下来了,把我们接到徐海鹰的办公室里,他是性矫正科的主任,拥有一间个人办公室。

「知道今天为什么要带你到这儿来吗?」

徐海鹰坐在办公椅上问,我们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虽然我不得不听他的话来医院,但并不想搭理他,把目光看向投向窗外。

「我知道你在恨我,不过没关系,以后的时间长著呢,你会喜欢上现在的身体。」

我仍然没有回答,窗外飞过一只不知名的白鸟,在窗台上停了一下,又飞走了。

「距上次动手术的时间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从外表看来,情况发展得比我预期的还要好。

但还需要做检查,我昨天说过,要送你一件礼物,我不会食言的。」

他让雅美带我去体检室。

「脱了吧!」

关上体检室的门,雅美说。

「不脱!你们想干什么?」

「常规检查,为了你的身体好。

你不必担心,也不必难为情,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体。」

雅美笑著说,一边为我宽衣解带。

我忽然想起以前我也曾这要解过她的裙子,却好像是很遥远的事了。

长裙脱了下来,内衣也脱下来,这样就剩贴身的胸罩和底裤了。

「这个也脱吗?」

「当然。」

然后那蓝色的胸罩和底裤从我身上移走,我一丝不挂地站在她面前。

「好精致的乳房!」

雅美说,用手指触了触我的乳头,敏感的电流传导开来。

乳房明显比做男人时要敏感,连整个胸部皮肤的触觉都觉得比其他皮肤不一样。

「躺到上面去吧!」

她指著有两个架子的诊床说。

这是妇科诊查床,我有些难为情,好像自己受了莫大的屈辱,但还是照她说的躺下了,两条腿被分开架在托架上,这样,阴部就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面前。

「喝口水吧!」

她递过来一杯水,我正感到口渴,就喝下。

她提起我的鸡鸡,小小软软的,像条肉虫儿,外面的包皮因为宽大而产生了折皱。

她开始用剃毛刀刮我的阴毛,刮好后,用消毒水清洗了好几次,然后把我的包皮翻上去,露出红红嫩嫩的龟头清洗包皮里面。

她洗得很细致,感觉舒服,我仰面盯著头顶上的无影灯,人有些累,就眯上了眼。

迷迷糊糊中,感觉像被打了一针,因为几乎每隔几天就要打一次雌激素,所以对打针好像也习惯了,不那么感到痛。

我做梦般睁开眼,看到在我下面竟不是雅美,而是戴著口罩,穿著手术衣的徐海鹰,正坐在那里,他的眼睛上带了一个奇怪的仪器,像微型显微镜模样。

他的旁边,雅美也是穿著手术服。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我想喊,可舌头不听使唤。

我才发现自己被麻醉了,但大脑却没有麻醉掉,仍保持著清醒。

原来雅美给我喝的水有问题。

怎么也动不了,只好眼睁睁地看著徐海鹰从雅美手中不时接过手术刀、血管钳、镊子等手术工具,像在雕刻一件艺术品一样,雕刻著我的阴部,但我看不到他在做什么。

进行了四十五分钟,在进行了细致的缝合后,他终于擦了擦额上的汗,取下眼镜式显微镜,兴奋地对雅美说:「成功了!」

「愈后不留下疤痕吗?」

雅美一边为我包扎一边问。

「用最新的显微技术,加上自吸收的生物线缝合,除非在高倍放大镜下看,否则肯定看不出来。」

「除了你,谁会用高倍放大镜看这个啊!」雅美咯咯地笑道。

「现在隆胸吧!」

「做多大?」

「按他的体型和目前的乳房形态,应该每只注射800CC。」

「800CC?太大了吧?」

「不,如果太小的话,以他的体型,会显得有点单薄,而且女人胸大,不是坏事啊!」我听著他们谈话,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到底要把我变成什么样?「你喜欢大胸女人是不是?」雅美不无醋意地说。

「你是指樱儿吧?你这个也有不一样的风味呵。」他笑著说。

「什么时候也帮我做!」雅美不高兴地说。

「你的身材娇小,做大了会不协调,而且你做大了,我倒不一定就喜欢。」雅美不说话了,取出一个小瓶子的药物配制。

不一会儿,用一个大针筒注了果冻似的透明材料,交给徐海鹰。

这时候,徐海鹰已经用粗水笔在我的乳房上画了个圈,并在四周推动,好像在思考怎样注射。

他接过注射器,从我左乳房下方的下缘刺入,慢慢推入「果冻」,一边指导雅美怎样用双手按捏成优美的乳房形状。

从不同的方向打了好几针,我的左乳竟像气球一样吹大了起来,从包子似大小,到雅美乳房一般大小,最后到跟朱樱儿一样大小,甚至更大一些。

这变化看得我目瞪口呆,左乳完成后,又隆了右乳。

然后徐海鹰亲自用双手捧著我的乳房,像做一个面粉球一样按捏我的乳房,直到做出满意的形状。

「很完美的乳房!」雅美说。

完成后,他们帮我穿上病服,抬到外面的观查床,挂了一瓶抗生素。

我从麻醉效力中一点点恢复,能够动动手脚了。

樱儿进来坐在床边。

她有些惊讶地看著我的乳房,在病服里面,我的乳房像要绷掉病服的扣子,高高耸著。

「原来他说的礼物,就是这个。」我苦笑说。

「比我还大哩!」樱儿说。

「他们给我打入了什么?」

「一种叫英捷尔法勒的进口隆胸材料,这种材料会被人体慢慢吸收,转换成脂肪,形成真正的乳房。」我听过这名词,好像是很流行的注射式隆胸方式。

麻醉过后,下身和鸡鸡开始感到一阵阵放射式的疼痛,雅美给我打了一枚止痛针。

「回去好好休息,过一星期就好了。」我在樱儿和雅美的搀扶下,出了医院,巨大的乳房挂在胸前,好像突然多了两块肉,沉甸甸的,下楼梯的时候,还有晃荡的感觉。

回到家,马上卧床休息,沉睡过去,做了很多古怪的梦。

*****

第二天雅美和徐海鹰在家里给我换药,我看清楚了生殖器,鸡鸡彻底没了,他们说,已割了我的鸡鸡皮,把鸡鸡弯曲埋入了我的体内,也就是现在所谓的阴阜里面,看上去,我的「阴阜」确实饱满多了,像个小丘一样微微隆起,而龟头就成了阴蒂,有三分之二埋在体内,像个小芽儿一样只露出三分之一,且被用残留鸡鸡皮做成的阴蒂包皮包围著。

阴囊从中间切开了,向两边推,成了大阴唇,小阴唇则用龟头下方的鸡鸡嫩包皮反转做成,整个阴部虽然肿胀,但已经跟女性器官没有什么两样了。

但奇怪的是他们没有给我做阴道,在鸡鸡的位置,用一小块鸡鸡皮补著。

「还有件礼物,我早就送给你了,但要让你自己慢慢发现。」徐海鹰神秘地笑著跟我说。

用不著拆线,五天后,生物线被身体组织自行吸收了。

阴部的肿胀渐渐消去,一个看上去几乎是天生的女性生殖器奇异地长在了我腿间。

乳房的青肿与不适也如期消失,红红的乳头犹如两个不可一世的公主般站立在圆润的高峰上,每走一步路,我都能感到乳房的波动像涟漪一样冲击著我的身体。

根据雅美的嘱咐,在一星期内,我必须每天按摩乳房三次,每次半个小时,以防止隆胸材料硬化结块。

当我按摩丰满的乳房时,我感觉到了异样,那是比以前抚摸雅美和樱儿的乳房完全不同的感受,因为除了手上柔软的手感,还有来自我体内的快感,那种快感是属于女性的,她像春天地底发芽的具有强大生命力的小草,在蠢蠢欲动,好像马上要破土而出。

失去了鸡鸡,拥有女性生殖器后,对我的心理打击是颠覆性的,因为鸡鸡是男性的象征,虽然到后来它变得又小又软,但毕竟还是鸡鸡,但现在,我怎么能把这个羞答答的,只露出一丁儿头的小东西叫做鸡鸡呢?原来给我买的乳罩因为太小已不能用了,樱儿把她的两只没戴过几次的乳罩给了我,她说她的乳房是E罩杯的,以前怀孕时买了两只F罩杯的,现在稍微大了点,给我却刚好,一只是黑色的绸乳罩,没有任何修饰,却透出一种简单的美,另一只是红色的,上面用金线绣了两朵玫瑰,还有蕾丝镶边,很高贵热烈。

然而我喜欢黑色简单的那种。

她教我如何正确戴乳罩,因为现在我的乳房大小已不同于一星期前了。

她让我身体稍稍前倾,这样乳房就自然垂荡,那是一种实实在在的重量感,然后把罩杯托住乳房的下部,从后面扣上扣子,站起来,用手指把在外面的肉塞入罩杯,整理好肩带后,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乳房中间形成诱人的深深乳沟,两只乳房更有力地高挺,虽然还能感到肉感的重量,但比自然垂下时好多了。

从侧面看,身体的曲线形成了一个大大的S形。

这样的身材,这样的乳罩,在以前是我性幻想的物件,我曾经暗地里对著樱儿晾在阳台上的这只乳罩手淫,而现在,它却戴在了我的身上,戴在了比她更大的属于我的乳房上,命运仿佛一场荒诞讽刺剧,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为了和乳罩配套,樱儿还把她的黑色三角底裤给我穿,那是十分性感的底裤,简直和丁字裤差不了多少,露出大半个屁股,半透明的布料让阴部若隐若现,令人遐想。

柔滑的布紧紧裹著我的阴部,在阴阜的地方微微隆起,然后有些嵌入中间的那条缝,左右两片大阴唇骄傲地凸起。

「太让人难为情了。」我都不好意思对著镜子看,这条曾经嵌入樱儿那神秘小缝的底裤,现在以同样的方式嵌在我的小缝上,仿佛还留有她阴部的体温,真是让人羞愧难当。

「做女人的感觉,怎么样?」樱儿问。

「我不知道。」我回答,而我也确实没法表达这种感受。

樱儿又开始教我化妆,一步一步,从淡妆到浓妆,一连教了我一星期,只到我能熟练掌握为止,就如成了我女性生活的导师。

9月经现在,我也能像那些时尚女性那样,打开化妆盒,对著小镜子就能熟练地画眉毛,涂口红了,而且一点也不像开始那样感到做作。

我感到原来的那个我越来越远。

他们把我原先的物品全扔了,好让我忘记以前的男性形象。

而我,也只是靠记忆,有时在洗完澡睡觉前,穿著粉红色的丝绸睡衣,坐在梳粧台前,对著镜中的自己,才偶尔想起那个男人面容,它藏在这张清秀美丽的脸下面,但已渐渐模糊,我已经记不大起自己当男人时的面容了。

樱儿拉著我逛街,买很多女性服装和用品,看女性时尚杂志,做美容,参加家政培训班和美体训练,本来郁郁寡欢的我,跟她这样一个很女人的女性过著同样的生活,做著同样的事,时间长了也会受到感染,我开始从烦恼和痛苦中慢慢解脱出来,并在这些活动中发现乐趣,一个月后,非但学会了穿高跟鞋,而且同樱儿和雅美一样喜欢上了12公分的细高跟鞋,整日蹬著也行动自如,我也习惯了大乳房带来的不便感,而且在购衣时,也能大胆地表达自己的看法,还学会了做一手好菜,在想方便时,也不再犹豫地走向女厕所。

但改变不了的是,我依然对女孩子抱有特殊的好感,而对男人们向我投来暧昧的目光感到恶心,有时候樱儿会跟男人们调调情,每当这个时候,我心理还是有点吃醋,总是躲得远远的,因此很多男人都说我很高傲。

女性荷尔蒙的注射现在都是雅美在做,我有意避开徐海鹰,因为我怕见他。

但我的变化他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还动用了他的社会关系,合法地给我打来了变性证明,并要我在上面签了字。

根据法律我与雅美自动离了婚,但是雅美说了我们只是在法律上离了婚,在她或我未嫁人之前,还是当我是她老公,我们还是事实婚姻。

凭这些证明换了新身份证,现在我的身份证上分明写著:「王丽」,「女」。

我的阴部长了阴毛,像芳草一样盖上了这片神秘的土地,本来就很不明显的手术痕迹也完全消失在这片芳草下,现在的阴部看起来很小巧,仿佛跟我的身材不相称。

徐海鹰还用英捷尔法勒为我做了丰臀手术,让我拥有了一个肥腴的大屁股,我成了一个丰胸纤腰肥臀的性感女郎。

这样的生活过了近两个月,令我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一天下午,我和樱儿一起去俱乐部跳健美操,跳操时穿那种紧身的健美服,各人的身材在紧身衣的包裹下纤毫毕现,我和樱儿是这批学员中的姣姣者,我的身高是1米62,在男人中算五等残废,以前有许多女孩都嫌我太矮。

但做为女人的身体,就像变了个魔术,标准不同,什么都不同了,女人们都很羡慕我们的身材,加上12公分高跟鞋和丰满的胸部,不必做什么打扮,只要往人前一站,就是一个摩登女郎。

我们排成五排,每排都有五个人,我刚好在方阵的最中间,每当跳操的时候,就像被女人丰乳肥臀的波浪包围了,一股热流从我的阴部冲上来,我的男性性意识在这时会最大限度地复苏,我感到鸡鸡在下面挺立,但实际上,它只是我的一种幻觉,它在阴阜下面充血,但绝不会挺出来,所以不必像男人那样担心鸡鸡在女人面前挺立带来的尴尬,我可以自由地享受著被群女包围的快感。

谁也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跳完一节,是中间休息时间,这时候女人们会围在一起谈些女人间的事,这些话有男人在场时她们是绝对不会说的,我也很乐意跟她们混在一起,仿佛在探听隐私。

十分钟后,又要跳一段韵律操,欢快的音乐有节奏地响起,大家跳起来,一二三。

我饶有趣味地盯著前面那个女人扭动的屁股,紧身裤包得她的屁股像一只大鸭梨,真想去啃上一口。

我的乳房随著跳动有节奏地上下晃荡,现在我有点喜欢这种感觉了,上下波动的时候,都会牵动周围的肌肉,乳房像飞到空中,然后又落下,有一种别样的快感。

正在仔细体味这种快感时,我突然感到下腹部剧烈疼痛,我蹲了下来,那疼痛从我的小腹放射状地扩散,痛得我直冒冷汗。

跳操停了下来,大伙都围著我,问怎么回事。

「突然肚子痛!」我捂著小腹,说。

「是不是来例假了?痛经吧?」女人们都这样说。

我摇了摇头,哭笑不得。

「丽丽!」自从我领了女性身份证,樱儿就这样叫我,「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我点了点头,我们提前离开俱乐部,坐上一辆的士,樱儿让去徐海鹰的医院。

「为什么非去那儿?」我不高兴地问。

「有熟人好办事。」她说,打了个手机给雅美。

到了医院门口,雅美早在那儿了。

「跟我来,去做B超吧!」雅美笑著说。

「我都痛成这样了,你还笑!为什么不先去看医生?」我问。

「你是看男科还是女科?海鹰就是医生啊,他连你的B超检查申请单都开好了。」她向我神秘地笑笑,「过一会儿,你会收到海鹰给你的大礼物,没有比这个礼物对你来说更有意义。」我不解地跟她来到B超室,B超医生问我有没有小便,喝了一大杯水后,十来分钟,就有便意了,她让我半脱下裤子,躺在检查床上,在我的小腹上涂上润滑剂,用探头检测起来。

弄了大约十几分钟,痒痒的。

她让我用卫生纸擦掉润滑剂,自己开始写检查报告。

「怎么样,美琴?」雅美问她。

「她是你什么人?」那医生问。

「我表姐。」

「很奇怪啊!她的子宫和附件严重发育不良,好像停留在十二三岁水准,阴道前端闭锁,宫腔里有血块,估计是来第一次月经,因为阴道闭锁排不出去而引起的痛经,必须马上做手术。」

「什么?医生,你说什么子宫?你在说我吗?」我像听到一个大骗局般震惊,连说话都表达不清了。

「是呵,没说别人,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用古代的话说,你是个天生石女。」

「可是,我……」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在我看来,这无异于说猴子头上长著鹿的角。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喃喃自语。

「女孩子是很难接受自己是石女这个事实的。

不过你放心,现在医学对这个是小事一桩,只要打通闭锁,你就会成为正常的女孩,也不影响到以后的性生活。」她以为我接受不了,安慰我。

我的肚子又一阵痛,痛得我双眼发黑。

「快安排做手术吧!如果血块淤积的话,会导致宫腔病变。」女医生把报告单给了雅美。

直到躺上手术台时,我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有子宫、卵巢和乳房?那我就是真正的女人了?可我以前是个百分之一百的男人,这些器官是从何而来的?徐海鹰面戴口罩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在他的眼睛里,我仿佛看到他说:「怎么样?我送给你的礼物好吗?」这次的手术很快,半个小时后,我就躺在了病房里。

下体感到痛痛的,还有些胀,但我能够坐起来。

「祝贺你!丽丽,你成了真女人了!」樱儿坐在床头,拉著我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我仍然仿佛在梦里。

「要不要看看?你的女人花。」她笑著在我耳边说。

她拉上窗帘,拿过一枚小镜子,让我把腿打开,我从镜子的反射中看到了自己的阴部,在原来鸡鸡下面的位置上,塞著脱脂纱布。

那儿已经有了一个洞,原来那种胀胀的感觉,就是因为纱布塞在里面的缘故。

纱布上还渗著血,樱儿说,那是我的第一次月经。

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似的,但却是那么真实。

「可我体内为什么会有这些器官?我应该是个男人才对。」樱儿帮我盖回被子,靠近我的耳朵说:「其实你体内的器官,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什么?」我听不懂她的话。

「你还记得我曾经怀了你的孩子吗?你现在的女性器官,其实是我们的女儿的。」我睁大了眼,不懂她在说什么。

「还是让我来解释吧!」徐海鹰出现在病房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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