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羽异话 玄青剑·断缘02

作者: 九色雀

第三章 红绫赤绡 朱砂泪

东鸣洲,万剑城,梵家,独属于梵青玄的小院.

“…青玄,这是族里的决定…”说话的是一位看着三十出头的男人,男人样貌英俊,眉眼间依稀与梵青玄有几分相似,此人正是她的父亲.

“父亲,族里的那些老家伙居然如此荒唐!?我不服!”身着素裙的少女一脸怒容看着自己的父亲,正是变为女儿身的梵青玄.

“青玄!慎言!这是几位族老商议过后决定的…”男人微微偏过头,他从没未过有朝一日面对自己的孩子会露出愧疚的神色,原本笔直的脊梁,此刻也显得有些佝偻.

“那些老东西疯了吗!要我嫁给青云堂兄?他们怎么不自己去啊!不过是看上了我的羽化仙决!想要用我的真阴体成就堂兄?大不了我把功法交出去,他们练了变成女人自己嫁给堂兄啊!”

尽管少女说着交出功法,可但凡强大传承皆会烙印在神识海,被搜魂就会自毁,只能待继承者强大到一定程度才能再度传承给其他人,所以,家族并未让她交出功法,而是欲借她的真阴之体成就那位家族内定的继承人.

她本是回到族内寻找合适的材料为陆忘生铸剑,作为踏入剑皇领域的礼物,这本没什么.

就在回到家族几日后,阴阳流转,她变为女身.
这些她也不是很在意,毕竟这世上能变换性别的功法虽不多,但终归还是有的,而她打算在家族停留数月,羽化仙决又有些特殊,阴阳不定,每月必会阴阳倒转,犹如黑夜与白昼,亲近之人终归是瞒不住的,或许会有些闲言碎语,却也不会有太大波澜,毕竟世上大道千万,从来不缺奇特的法门.

可未曾想,她本就生的俊俏,女身更是极美,哪怕深居简出却依旧难免引人注目,更没想到,族中竟有收录羽化仙决相关的一些记录,没过多久就被族老们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而那之后他们居然荒唐的撮合自己和堂兄,可她根本不喜欢男人,自然无用,最后那些老头竟是要用家族压她,逼她就范!

“青玄啊,为父也不愿,可这是族中的决定,我们实在…而且从小你就和青云那孩子亲近,就算是嫁给他,也不会受委屈…”男人叹着气,但意思很明显.

“从小我只拿他当哥哥!而且与男女无关,我梵青玄哪里比青云堂兄差!?现在我的修为也只差他一线!更何况羽化仙决直指大道,甚至比剑典还要强,我自信以后比他只强不弱,为何要我委身坏了自己的修行去成为别人的炉鼎!?”

少女的话极不客气,甚至有些露骨,与她一贯优雅的姿态不同,显然她的心绪已经乱了.

语毕,少女不给男人继续开口的机会,化成一道剑光,朝着宫殿群更深处飞去.

……

“哥!”素裙少女抿了抿莹润的唇瓣,看着面前俊逸的男人,这人白衣胜雪,气质儒雅,给人一种十分温和舒服的感觉,男子正是她的堂兄,梵家年轻一代最强者,整个大陆最年轻的巅峰皇级强者之一,当代梵家少主梵青云.

“青…青玄,你怎么来了?”男人看着眼前清丽的素裙女孩微微一愣,语气却带着一丝宠溺.

“那…那件事你知道吗!?”微风撩起少女的发丝,随意披散的头发不仅没有不修边幅的邋遢感,反而带着一丝空灵出尘的味道,女孩的腰肢纤细,一根青色丝带将素色长裙束起,显得她挺翘的胸部格外丰满,形成了一个诱人的曲线.

女孩清澈的眸子凝视着他的眼睛,宛若一汪清泉,抿唇的样子,和微红的脸颊非常可爱,不仅让他想起那个曾经跟在自己背后一直喊着‘哥哥’的小孩子.

“知道…”男人轻缓开口.

“那好,哥,咱们一起去找族老,让那些老头取消这个荒唐的决定!”少女目露喜色,当初撮合二人的时候,堂兄也从未露出什么非分之想,她还是很相信眼前之人的.

少女一把拉过男人的手,可男人却没动,她才绽放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哥…你…?”女孩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不死心的试探问道.

“青玄,这是族中的决定…”男人声音低了一些,眼神却不去看女孩,感受着掌心柔软的触感贪恋着不想松开…

“哥!你也疯了吗?为了什么狗屁决定,居然要和一个男人结成道侣??这你也能接受?梵家少主要娶个男人?”少女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自己一直当做亲哥哥的男人.

“如果,我说…我不讨厌呢?况且…如果嫁给我,你将永远成为女子…”男人目光低垂,语气却缓慢而坚定.

听到男人话,女孩觉得仿佛被冷水从头淋到脚,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手,白皙的小手却被对方的大手死死抓着.

“哥…我一直拿你当亲哥哥,想不到你却…呵!你居然想让我成为你的炉鼎?这就是你的道?这就是你身为梵家年轻一辈第一人的骄傲!?你放手!”少女愤怒地抽回自己有些发红的小手,死死盯着这个曾经自己最亲近的兄长,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青玄…我不是…我…”男人想解释什么,张了张嘴却终究没能说出哪怕一句.

“…堂兄,青玄还有事,就先告退了!”女孩冷漠的盯着男人,半晌,屈身告退,礼节丝毫不差,却带着疏离.

男人怔怔的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苦涩,或许再也不会听到她亲昵地叫自己‘哥哥’了吧.

离开梵青云的住处,少女抬头看向天空,美眸微微眯起,脸上失望、怨愤的表情已经尽数敛去,探明了父亲和堂兄的态度已算是收获,至少已经清楚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堂兄的态度其实她早就有预料,毕竟若为女身,自己乃是皇境真阴之体且未失处子之身,作为双修道侣自然在合适不过,而自己这副皮囊确实也生的好看,可是,理解不等于认同,这件事对她百害而无一利,况且她也并不想被男人压在身下.

只是想到,那个一直颇为照顾自己的哥哥,突然变得如此陌生,不禁有些怅然,幼时的情谊随着渐行渐远的人生,终究还是被消磨殆尽…

梵青玄是个很理智的人,自寻短见,以死相逼?这种只会令自己难堪的幼稚戏码毫无意义.

现实不是话本,真正的世家小姐不会爱上穷酸命短的书生,顶级大修也不会垂青一个青楼中修为低弱的小丫头,凡人百年化土,若无资质,连当个炉鼎的资格都没有.

认命吗?不,或许还有机会…

…..

这一日,万剑城张灯结彩,红绫赤绡自梵家秘境一直铺到剑庐葬剑山.

梵家作为东鸣霸主,底蕴深厚,其少主梵青云大婚自然排场极大,堪称仙羽界一件盛事,而梵家也不会禁止来人观礼.

”朱砂泪”作为朱雀火羽炼制而成的灵材,是可以炼制仙器的材料,十分稀有,而朱雀一族自诩为上古仙兽九彩神凰后裔,生性高傲,哪怕锦帕大小的朱砂泪都是百万灵石难求,极少流通,多是以物换物,而用其缝制一整件嫁衣,更是前所未闻!

梵青玄一身火红嫁衣,雍容华贵,略施粉黛,却倾国倾城,可她美丽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无喜无悲,就像一个冷漠的看客.

少族长的婚礼盛大而隆重,需要一路从梵家秘境出发,踏着红绫赤绡铺成的路,一路步行到剑庐的葬剑山祭祖,祈佑剑灵赐福才算正式成婚,作为东鸣霸主,梵家拥有着最强大的势力,也不可避免沾染了强者的傲慢.

通往城外葬剑山的路,并没有大阵守护,表明梵家不惧怕任何挑战,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敢造次,帝境不出,算上新郎在内13位皇级强者,其中更是有8位剑皇,此等阵容已经可以轻易扫平一些所谓的大势力了,何况葬剑山中还一直传闻有帝境老祖坐镇,敢来搅闹者不是疯子就一定是傻子.

少女披着火红色的嫁衣,听到观礼者们的赞叹声,有的在惊叹她一身‘朱砂泪’缝制的嫁衣,有的在惊叹满地红绫赤绡的奢华,更有的在赞叹她倾城的美貌…

女孩狭长的美眸一扫,轻声冷哼,“聒噪…”

陆忘生并不在人群中,想必应该不回来了,他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处境,毕竟已经过了这么久,也早过了约定会和的时间,而且阵仗这么大,想不知道都难,自己兄弟要大婚,这家伙都不来喝杯喜酒吗?少女暗自调侃自己,却并不怪那人的缺席.

陆忘生不来也好,来了看到她这一身大红嫁衣的样子,终究是有些难堪的,救她?一个初入皇境,甚至连一件趁手兵器都没有的散修,怎么可能把自己救走?

更何况自己堂兄还是一位巅峰剑皇,来了也是送死,为了没有生命危险的自己搭上一条命,世上怎么可能有人会那么傻呢?

一人独战众多同级强者甚至反杀,在修行界并不是不可能,但这需要功法,兵器,天赋,经验,应变,加上运气,才有可能做到.

梵家擅长铸造兵器,其中以剑为最,梵家剑典更是能融剑与己身练就后天剑骨,是天生的剑修,剑修又是公认的修士杀力之最,可以说这几人对上普通的同阶强者几乎是碾压,甚至有几人还有越阶战斗经验.

这是她自己的事,陆忘生不出现是意料之中,只是相交一场,有些寂寞罢了…

少女与梵青云一起走在城外由红绫赤绡铺成的路,抬头看向漫天的红色花瓣,很美,但她却不喜欢.

每一步少女都在暗自计算着,之前她一直表现的十分乖顺,尽管看起来不开心,却没有明显的抵抗,家族对于她的防范自然就不会太多.

现在她有两条路,就这么顺从的嫁给身边的堂兄,平心而论,堂兄为人稳重,性格随和,对自己也颇多照顾,成亲后自己虽然完全变为女子,但只要转修真阴之体相应的功法也不是不可以…

但…她不喜欢!姑且不说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屈辱,今后被人提及时,名字前面也会带着梵青云夫人这个头衔,高傲如她又如何能忍受!

而第二条路,就是在这条路没有法阵的地方全力爆发,使用燃血秘术,趁别人反应不及直接遁走…

西南方观礼的人修为普遍较低,而且不乏和梵家利益有一些冲突的世家,从那个方向突破受到阻拦的概率最低,而且作为一位剑皇,自己要逃,当世敢挡在自己面前的并不多.

尽管成功率依旧很低,可还要冒险试试,让她就这么嫁了终究是不甘心的,至于父母那边,他们在家族也有些地位,虽然会有影响,但安全无忧…
就快了…最佳的时机就快了…

少女一步一步走着,步步生莲,端庄美丽,体内却暗自积蓄力量,等待着最佳时机,可就在这时,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令她惊讶的身影,那是一名青年,身着玄袍背负长剑的青年,他就那么挡在自己的面前,站的笔直如利剑,青年名为陆忘生!

“阁下?今日在下大婚,若是客,不妨留下喝两杯喜酒.”梵青云眉头轻皱,随即施展开来,语气温和,丝毫没有婚礼被打断而愤怒.

少女看到男人也是一呆,没想到他居然真来了,他还…真是个傻子啊,看到男人,少女嘴角不自觉微微勾起,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宛如冬日的初雪渐渐化开,漫天花瓣尽失色.

“我来还债,还欠她一条命,一个名字,她既不愿嫁你,所以,我带她走!”玄袍青年长剑出鞘,身形如剑,盯着白衣男子,明明实力和身份都差了对方一截,但此刻气势却丝毫不弱于对方.

梵青云注意到少女微不可查的笑容,衣袖下的拳头紧握,骨节捏的发白,眼神也开始逐渐凌厉,脸上的笑容逐渐敛去.

看热闹是人们深入骨髓的天性,无论是市井小民,还是实力高绝的修行者,皆是如此.

看着周围逐渐聚集而来的修行者们,少女微微皱眉,密集的观众增加了自己逃走的难度,可看着面前与自己堂兄对峙的男人,却生不起责怪的心思,终究,他还是来了,居然真的像个傻子一样来了.

那之后她曾经自问,若换了自己,为了陆忘生,是否会不顾一切去拼命,可惜,这注定是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梵家,梵青云!”&“散修,陆忘生!”

“嗡!”长剑随着剑鸣声出鞘,两人的较量开始,相较他们高强的修为,这场战斗略显朴素,没有漫天的华丽剑光,没有五光十色的仙术爆炸,而单单是靠各自的剑道理解对招,不比拼修为,而是比拼各自对剑道的领悟,眨眼之间两人已经互换了几十招之多,让人眼花缭乱.

“叮!叮!叮!”陆忘生剑剑猛攻,剑势一往无前,反观梵青云,剑意却如流水圆转如意,后发先至,不断击在玄袍青年的剑身上,激斗数息,玄袍青年手中的下品灵器长剑已经布满了裂痕,但尽管如此,能与梵家的年轻天骄斗到如此地步,依旧让不少大人物都叹为观止.

“奇怪,他的心…乱了…?”少女微微皱眉,看着场中的玄袍青年,两人同行已久,她很了解青年,虽然知道青年不是堂兄的对手,可也不应这么快就露出败像…

“叮!”一声脆响,陆忘生的剑尖已经断裂,可他却没停手的意思,依旧咬牙坚持.

终于白袍男子抓准机会一剑刺向陆忘生肩头,就在众人认为胜负已分之时,陆忘生居然丝毫不避,任由那一件刺穿自己的肩膀,顺势欺身上前,用断剑抵住了男人的脖子.

“你…输了…”玄袍青年站的笔直,声音冷漠而坚定,全场哗然,梵青云并未输在对自己道的领悟,只是,单纯…不够狠!

可即便如此,终究是败了,梵家少主居然败了!

“那个小子,若不死将来必是一方人物!”

“嗯…?是叫陆忘生?如果冒险救下,有几成把握能收为己用呢…”

“哼,看看人家,一介散修,已经能匹敌梵青云,再看看你们几个,家族那么多资源就砸出你们几个废物!”

“梵家那个道貌岸然的老东西,爱惜羽毛的很,怕是不会在这处理掉这小子,是帮着处理掉…卖梵家个人情?还是拉拢这小子为己用呢…”

一时之间,在场诸位看热闹的大能们,开始动起了别样的心思,也正视起这个玄袍单剑就敢大闹梵家婚礼的青年.

“我…输了!”,梵青云是个耿直的人,一个连自己失败都不敢承认的人,又怎能走得远,有不甘,有懊悔,但他唯独不会抵赖.

“我败了…但关系到我未婚妻子与梵家的名誉,所以我不会让你带走她!”是的,即便输了,他也不会允许对方在他面前抢走自己的新婚妻子,尽管修为压制对方不光彩,但他别无选择.

语毕,白袍男子,修为不再压制,如水般的剑气开始流转,从发丝到指尖都乱绕着入柔和却坚韧的剑气,逸散的剑气让他周身空间微微扭曲,皇境巅峰修为尽显无疑!

“嘶~不愧是梵家的天才!果然不同凡响,不仅年纪轻轻踏入皇境,剑道领悟也是出类拔萃,不愧是最年轻的巅峰剑皇,梵家培养出来的小怪物真是厉害!”这位老人正是玄灵洲五行殿森罗宫的大长老,他甩手丢下手中被捏成粉末的茶盏,想着自己这位老邻居,不禁有些担忧起自家宗门的未来,这个后辈实在太可怕了!

女孩轻咬樱唇,陆忘生这种用伤换来险胜的方法她尽管不认同,但并不妨碍她担心这个敢于为自己拼命的笨蛋.

此时陆忘生全身灵力涌动,疯狂的杀意翻江倒海般从他身上涌出,一种屠戮苍生的意境席卷而出,淡红色的浪潮铺天盖地,就像是大海之上赤色的漩涡,断剑剑刃被血色灵力重新补全,黑发玄袍的青年犹如盖世魔主临世,而他正是漩涡的中心!

“以杀入道!这是…?修罗剑经!”之前见多识广的森罗殿大长老一把揪下了自己一撮胡子,疼的龇牙咧嘴,显然见到这种绝世传承现世让他多年的养气功夫一招破功!

周围观战的几位大人物也皆是瞳孔一缩,再次重新计算起青年的价值,一个能匹敌梵青云的有实力的优秀后辈…很有价值!

尽管玄袍青年修为弱了白袍男人许多,但气势并不落下风,甚至这种屠戮天下的意境给人的感觉更加骇人!

青年举剑冲天而起,以意境凝为千万赤剑,漫天赤色飞剑旋转,他裹挟着无穷杀意,自天穹犹如红色暴雨,倾泻向白袍男子!

而白衣男子的青色剑气宛如大河,自地上倒卷而起直接冲向天空,一往无前,迎向那声势恐怖的血色剑雨.

“轰!!!”巨大的赤红剑雨集中在这数十丈的小空间爆发,丝毫没有波及到之外的其它地方,这一块大地已经被打的沉陷,原本的树木草地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大地如同被硬生生的挖掉一大块!

少女不自觉攥紧了胸口的衣襟,紧咬樱唇,清亮的眸子盯着风暴中心的二人,理性来讲,她知道堂兄应该更强,但从感性上来说,她更希望陆忘生能赢.

如此狂猛霸绝的攻击让不少老牌强者也为之动容,这份威力哪怕在皇境也已经是顶尖存在,同阶不可硬撼!

烟尘散去,玄袍青年,手中剑彻底粉碎,垂下的手臂在缓缓滴落着鲜血,气息萎靡,显然已受重创,而白袍男子一袭白衣依旧纤尘不染,是了,相差两个小境界,怎么可能赢得了!

可正在众人惊讶梵青云居然能如此轻易抵挡这恐怖一击之时,男子却嘴角溢血,显然他挡住这一击并非毫无代价,梵青云被伤到了!那个几乎压了当世所有天才的男人居然被比自己境界低的人伤到了!

现实终究不是话本,陆忘生确实拥有越阶斩杀更高境界者的实力,可梵青云却不是能被人越阶斩掉的弱者,陆忘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梵青云亦然!

“你很强,同境界下,我未必能接下那一击,如果不是因为她,或许我会交你这个朋友,但可惜…”男子语气平淡,可少女却听出了自己堂兄的弦外之音,他动了杀心,是了,一个如此强悍的对手,今日之后,必然敌对,他的性格自然不会给家族留下任何隐患.

“够了!堂兄,住手吧!放他走!”你舍命救我,我又怎能看着你死…

少女的眼中露出了罕见的痛心与不忍,很少外露真实情感的她此时甚至忘了控制自己的表情.

身着大红嫁衣的倩影,张开双臂挡在男子面前,把受伤的青年护在身后,目光有些凌厉的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最亲近如亲哥哥般的人,她的话很短,却透着坚定.

“青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今日他已经对梵家心生怨恨,而且此人实力强悍,天赋惊人,他日恐成大患!为了家族我不能放过他!”男子声音带着严厉,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内心到底是为了家族,还是单纯害怕眼前之人被那青年夺走.

“他是我唯一的朋友,甚至他的名字都是我给的,外出游历多年,他多次救我性命!我怎能坐视你杀他!?放他走,我嫁你,亦或者我和他一起身陨在此!”

女孩在赌,赌男子对她重视,一旦他答应,梵家碍于颜面绝对不会明着为难青年,至于自己…尽管她并不想沦为人妇,可即便转修太阴之道也并非大道断绝,只是…她真的不喜欢…

“青璇!我不允许你嫁给他!”陆忘生嘶哑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听着男人的声音少女呼吸一滞,一口闷气差点没喘上来,有些气恼这个关键时刻添乱的家伙.

她看了眼自己堂兄,出于对男子的了解,她直接转身凑到青年耳畔.

“你闭嘴!你再多说你就要死在这了,我没事,就算嫁人了咱们也还是兄弟,而且道途又不会断绝,我还是我,只不过重修这段时间你可要等等我啊.”说着少女轻轻一笑,显得十分随意.

看着少女轻笑的模样,青年心中刺痛,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自己之所以会来到她的面前,并不是因为‘她不愿’,而是因为‘我不愿’,没错,并非是出于兄弟的两肋插刀,仅仅是因为他很喜欢眼前的少女,不想看着她为了别人而披上嫁衣,仅此而已!

“看着你嫁人,我做不到!”听着男人意义不明的话,少女并未多想,对于这个能舍命救自己的朋友,她是真心把对方当做自己亲兄弟看待的.

“堂兄!我和他只是朋友!只要你答应,我…就是你的!”少女不再管已经重伤的青年,转而眼神坚定的看着白袍男子.

“…好,他可以走!”男子咬牙应下,转身闭目不再看眼前的女孩和受伤的青年,只要人在他的身边,心早晚也会留在自己身边!

“你这笨蛋,这些丹药你先拿着,快走,嫁了又如何?早晚我会比任何人都强,早晚我自己的命运会我在我自己的手里!”少女塞过一把丹药,洒脱的一笑,却没想到这个明艳的微笑,日后反而成了男人心中最大的心魔…

刚刚了解了自己的内心,却要被自己喜欢的人用身体换取自己活命的机会!这种事!他怎么能认同!?

而正在此时突然几股强悍的力量自背后袭来,梵青玄猛然回头,看到的是也一脸错愕的堂兄,和几位叔伯联手袭杀.

少女来不及多想,情急之下,直接祭出自己后天剑骨本源之剑玄灵剑,通体澄净透明的青色飞剑从少女身前显现,瞬间飞射而出,与偷袭过来的强悍力量对撞发生剧烈爆鸣,强劲的气浪四散开来,数百丈内的树木无一幸免全部断裂.

“噗!!咳啊…”少女一大口鲜血喷出,之前为替陆忘生挡那必杀一击,动用了性命交修的命器,此时青色透明飞剑裂纹密布,随时会崩解…她本不是冲动行事的人,可刚才自己还未多想,回过神来身体却已经那么做了.

梵家剑典,炼剑、铸剑、融剑入己身,成就后天剑体,融体命剑威力巨大,但也因其以与自身不分彼此,一损俱损,一般会召唤出来对敌,就代表着已入绝境.

少女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内体灵力乱窜,这时她才看清对面居然有四位剑皇两位普通皇级的叔伯!自己居然一人之力硬挡六位同阶强者,现在看来怎么想都是找死,果然和傻子一起久了,自己也会变成笨蛋吗…

“你们!咳咳…”她刚想说什么,可马上又是一大口鲜血咳出,身子晃了晃有些站不稳,而对面的几人也慌了神,他们并不想伤害少女,可没想到,女孩会如此果断帮青年硬抗这一击.

这几位少女的叔伯,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也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他们内心对少女是有些愧疚的,作为家族子弟以家族利益为先,杀掉那个青年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哪怕那孩子会有所怨恨.

除不屑偷袭的那几人外,那几人十分默契地同时做出了铲除这个大患的决定,毕竟他们都活了不知多久,青年的看女孩的眼神,他们是懂的,他们知道放任一个对梵家有着夺妻之恨的强者,那后果将会有多可怕.

少女一个不稳跌倒在后面青年的怀里,青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目眦欲裂,之前一切太快了,他又是带伤之身,根本无法反应,不过,即便能反应过来,那也不是他能挡住的攻击.

鲜血将青年的玄袍染成了黑色,看着怀中气若游丝的少女,疯狂的杀意犹如实质直冲天穹,他并未言语,周身逐渐暴虐的灵气却在咆哮,仿佛再说“她若有事,你们皆死!”

似乎是感应到什么,陆忘生赤红的双眼看向梵家剑庐的方向,而那边也适时传来一声巨响仿佛在回应他,一道黑光冲破剑庐的阵法激射而来.

青年本能般抬手一接,一把漆黑的剑出现在手中,不,那还无法称之为剑,只是一块形似剑的金属块.

看到这一幕少女也是一愣,这是…剑坯?随即摇了摇头,有些惋惜,这块剑坯一看就不是凡物,如果与自己属性相合或许她还有机会自救,可惜上面气息暴虐显然与自己的道南辕北辙,这东西倒是挺适合陆忘生的,不过也对,它本就是感应到青年的杀意才会主动寻来.

感受着命器崩碎带来的反噬,自己看来活不了多久了,家族或许有办法,但对于自己,那些老家伙不会使用那些仙珍…

想到这,她索性也无所顾忌,伸手抓向黑色金属,而陆忘生一愣,却直接松开自己的手,任由少女取走手中的黑色剑坯,少女嘴角微扬,“忘生,原本我回来就是想给你铸一柄剑,结果却发生这么多事情,还以为没机会了,没想到兜兜转转现在反而能完成最初的愿望,一切或许都是天意,既然无缘大道,那么至少能留下一把传世神兵,也是不错的!”

说完,少女轻喝一声,脸色苍白,手中绽放血光,融入剑身,陆忘生确是一惊,他不知道女孩在做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至少对于青璇,那并不是什么好事.

“青璇不要!”X2,白衣男子与玄袍青年同时喊道,可少女却置若罔闻,整个人气势开始疯狂攀升,今天发生了太多意外,不过自己已然是个将死之人,无缘大道,也是无可奈何,那就退而求其次,留下一柄传世神兵好了,梵家人未必全是剑修,但却一定是出色的铸剑师,如果注定道途到此为止,那么就在铸家具登峰造极.

少女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丝毫不像是命器破碎的将死之人,血光融入剑身,剑身出现道道血痕,像是裂痕,又像是脉络,“鲜血为引!神骸铸魂!”,这一刻剑身上的血色脉络仿佛与少女的心跳共鸣,一起鼓动着,如同呼吸,每一次律动,剑都出现细微的变化.

梵青玄是个既冷静又疯狂的人,如果她追求的东西还有希望,那么她会一直隐忍,想尽一切方法得到,但如果毫无希望,那么她骨子里的疯狂就会显露出来,她知道命器破碎,自己几乎必死,索性燃烧起自己剩余的生命,用禁术为陆忘生铸剑!

这种铸剑方式之所以是禁术,因为对施术者损伤极大,甚至可能会危及生命,而成功率也并不理想,剑成时还会因对铸剑者过分亲近,从而可能会背叛其主人,所以算是邪道,毕竟谁会请铸剑师铸一柄可能噬主的魔兵呢?

所以这种赌命方式的铸剑法,多数梵家人都不会去用,但种方式却有很小几率锻造出强悍的神兵.

如果这剑亲近自己,陆忘生大概不会介意吧?毕竟他不可能会对自己挥剑的,再说自己时间已经不多了.
铸剑如果被强行打断,自己会遭受严重反噬,所以不会有人来打扰…

无所谓了,我的灵力,我的血,我的力量全部都拿去!让我看看,一位将死剑皇的生命究竟会孕育出什么!
意识开始模糊,一切的声音开始越来越远,隐约间看到冲天的血光,遮天蔽日的大手,在之后就彻底陷入了黑暗,如果这把剑成了,陆忘生那家伙用它自己逃走大概不难,毕竟这可是她最大的杰作呢…

…..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梵家最外围的厢房,还有牵着她手,伤痕累累的青年…

“唔…”

“青璇!你醒了?”醒来时的混沌感令她还不是很清醒,明明就在身边,青年的声音却好像有些远,有种既是在叫自己,又不是自己的怪异感…

“水…”她未曾多想,尽管死里逃生有太多问题,但既然活着,不明白的事之后可以慢慢弄明白.

对于这位舍命搭救自己的兄弟,虽然她不擅长表达,但她是真的把对方当成自己亲人来看待,这份感情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修行界,几乎不可能有,所以她也格外珍惜.

两人游历多年经历无数危险,一路互相扶持,早已分不清到底谁救了谁更多次,这次自己本来并没生命危险,陆忘生却拼尽全力甚至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对于喜欢凡事衡量得失的她来说,就像是一个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水…

换了是她,如果对方变了女人…想到青年的相貌,虽然算的上英俊,但那硬朗的线条变成女人却不会好看…估计不会有人要强娶他吧…

看着少女自己在傻笑,男人一愣,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似乎在想什么并不是什么好事,却难得的也露出了微笑.

男人小口喂她喝水,十分温柔,她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只是有些感觉别扭…

喝过从灵泉取来水,干涸的喉咙得到了滋润,也终于开始有闲暇开始思考现在的一切,自己命器破碎重伤将死,按理来说现在应该已经身陨.

族里或许有能救自己的方法,但…自己的价值…即便是一位年轻的剑皇,也并不值得家族这么做,这很残酷,却很真实,毕竟曾经出现过类似的情况,而当年那人是为家族奋战重伤的英雄,自己确是个企图逃婚的叛徒…怎么可能会救自己…

所以…为什么我还活着?

看着身旁男人一身的伤,还隐隐散发着阵阵药与血腥混杂的味道,少女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这是…??”突然少女感受着自身气机被牵引看向床边,这时她才发现,手边居然有一把青蓝色剑坯!

“玄青石剑胎!为什么这东西会在这?”这可是家族秘境里一件重宝,而此刻却与自己气机相连,代替了之前的被击碎的命器,所以自己才得救的吗…

后来她从男人口中了解了一切,仿佛话本中的桥段一样,梵家老祖出手制止了双方,梵青云的婚礼并未终止,反而让一个天赋很好,暗恋堂兄多年的堂妹嫁给了他,代替自己完成了婚礼.

而作为救治自己,他需要进入替梵家秘境取回几件东西…

看着男人身上多添的那些新伤,一眼便知,这一切并非他口中那么轻描淡写,几道伤口隐隐透着规则之力,几乎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这种狗血的桥段怎么看都透着不对劲,但自己和他终究是安然无恙,也不必深究.

“忘生,谢谢你,这次如果不是你,估计我就要当一辈子女人了~~而且还送了我一场机缘”少女拍了拍手边的剑坯,轻笑一下,笑容明媚,这在性子略显冷清的她身上很是少见.

她真的没想到这次不仅自己死里逃生,甚至还得到了一件帝兵粗坯,尽管知道那要在体内经过漫长的岁月祭练与锻铸才能使用,却不妨碍她因此而欣喜,这是为她的大道上填了一块重要的基石,甚至远超化解嫁人危机而带来的喜悦,想到这,她眉眼弯弯,露出一个平时不会出现在脸上的美丽笑容.

少女今天的笑容格外的多,而且都不似如平时那种浅笑,而是那种发自内心开心喜悦的笑容,青年被她的笑容感染,也不自觉露出了微笑,随后一愣,嫁人了,会当一辈子女人?

青年天资卓绝,对于少女的功法也是有所了解,这一刻仿佛有一条线在他心中把散落的珠子串起,有个他不敢置信的念头悄然滋生,难道…

少女丝毫不知道,就在这一刻,她的毫不设防的一句无心之语,被这个她最亲近的人听到了,最终会引发什么可怕的后果.

“青璇,我给你取个名字可好?”男人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期待.

“嗯?我有名字了啊?我看看,哎~这脑袋也没伤到啊~”男子轻轻拍开额头上少女的小手.

“我是说你女身,叫青璇可好?”说着男子在她手心仔细地写下了一个‘璇’字,少女抽回手,挠了挠有些发痒的手心.

“那不是没区别吗?等我功法大成圆满之时必然会阴阳化一,到时候女身也不会存在了~”或许是下意识察觉到了男人的心思,女孩故作无所谓的试图点醒男人,他并不想因为那些肤浅的理由失去最好的朋友.

男人的表情微不可查暗淡了一下.
“我知道,只是你曾经给了我一个名字,我欠你一个名字,所以…”听到男人的话,她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有些怅然,一个名字而已,而且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随他吧…

“好吧,那就随你好了~你开心就好~”

“好,青璇!”听着男人叫着的名字,少女知道他叫的并非是从前的她,而是独属于此刻女身的自己,但她却不知道这个名字对于男人的意义…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欠我一条命呢,现在还完了?”

“怎么会?我又没死,自然不算还…”

“那我可真是赚到了~”
那一年,她们初入剑皇领域不久,那一年她们很强,但却远不是最强,那一年,她们曾为彼此舍命相护…

那一年…两人之间有些东西,终究变了…

修罗剑道戮苍生,男子的佩剑是女孩所铸,得了个‘戮生’的名字,而男子也为少女的那把未成之剑取名‘缘’,而少女却嫌弃不好听,只说剑成之时会考虑,男人也只是笑着摇头,眼神中带着宠溺…

第四章 三个条件

奢华的房间内,少女在这金丝囚笼中,轻皱着好看的眉,绝美的脸上尽是冷漠,只用余光斜睨着男子.

“你说堂兄明天会来??你这混蛋,想要做什么?”男人看着少女那千年未曾改变的容颜,可曾经的笑容已经不在,只剩下那冰冷如刀锋的眼神,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和他们说,我要娶你!”男人说话的时候看着窗外,嘴角微微上翘,俊朗的脸很是好看,但少女却不会去欣赏,只是冰冷的看着他.

“陆忘生!”

“我想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梵青璇,是我陆忘生的女人!你是我的!”

少女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一阵恍惚,想起了那个曾经为了自己拼死战斗的他,此刻眼前的他,究竟是不是那个人呢…

曾经的他,几次三番舍命相护,现在的他只会伤害自己,甚至做出断自己道途这种比杀了她还残忍的事情,她修行至今自认未曾动情,可话本上的爱情都是无条件的付出不求回报,如果陆忘生真的爱自己,怎么会忍心如此伤害自己呢…她不懂…

“强占了我的身子,还想让我嫁给你?你怕不是疯了!”女孩怒视着男人,饱满的胸部剧烈的起伏,银牙咬的咯咯直响,身上的的铁链也被牵动,疼痛让她光洁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随即,有些颓然,有些自嘲的一笑,“也罢,我现在只是个任你玩弄的泄欲工具,你喜欢便好,我哪有资格反抗剑尊大人?”

看着女孩痛苦的神情,男人把她微微摇晃的身子揽在怀里,微微扯开她的衣领,雪腻的肌肤暴露在男人的面前,女子下意识地挣动了一下,但马上就任男人施为,只是冷笑用看着蛆虫的眼神死死盯着男人.

男人看着她身上的锁链,催动灵力,将其从女子的身上取下.

“唔!!你!?”随着穿透琵琶骨的锁链离开了身体,少女好看的背被涌出的鲜血染红,半尊的身体十分强悍,几乎瞬息,伤口已经开始有了愈合迹象,但是无法调动灵力,只能依靠肉身自然恢复,无法做到瞬息治愈,看着依旧是血肉模糊.

男人拿出一瓶疗伤的药粉,轻轻撒在她的伤口上,少女闷哼一声,不再言语,但额头上越来越多的汗珠,证明她并不轻松.

陆忘生小心地把她的衣衫整理好,似是想说什么,但摇了摇头并未开口,缓步离开了房间.

随着缚龙索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少女又能感受到天地间的灵气,能够吸纳入体,可惜却根本留不住…

对于她们这种存在来说,重铸道基并非不可能,但那个男人绝对不会允许,但至至少恢复自由也总归是好的,哪怕只是一点点…

不再多想,她缓步走出房间,推开门,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苍白而美丽的小脸上,看着夕阳逐渐隐没在地的另一端,没由来的想起了自己,从云端至尊,到被人打入尘埃沦为玩物,日升日落乃世间规则,一枯一荣是万物锁遵循的轨迹.

她一直是个理智的人,成王败寇,自己的遭遇在这世界上,不多见,却也不少,如果是曾经的自己,大概委屈求全,等待机会,一击反杀,将敌人抽魂炼魄碾碎真灵才是她的一向准则.

或许,只是因为被他背叛而感到不甘,自己唯一的信任,唯一的朋友,曾认为世上唯一不会伤害自己的人,却成为了伤害自己最利的剑…

……

“好吧,把他请他过来吧.”少女今天罕见的穿了一件水蓝色的薄纱裙装,一根玄银炼制的束带系在腰间,纤细柔软的腰肢以及饱满坚挺的玉峰被衬托的恰到好处,如冰泉中盛开的雪莲,纯净美丽,既不远离尘世,却又带着不会给人艳俗之感.

三千青丝如瀑,发鬓做了一些简单的修饰,她难得的她擦了一点胭脂,很淡,微微掩盖了自己略微苍白的脸色,毕竟骄傲如她并不希望被人看到狼狈的一面.

看着点头离开的侍女,是个修道不到一甲子的金丹修士,很不错,可那眼中藏着的不屑,她不喜欢,很不喜欢,即便自己已经落魄,也不是一个区区金丹的蝼蚁可以轻慢的!

“青璇,你今天真美!”慌神之际,她已经被突然出现的玄袍男子拉入怀里,在这人面前,自己毫无反抗的样子,她很讨厌.

“陆忘生!你发的什么疯,你是不是炼坏了脑子!?我堂兄马上要来了——住手!你?你干什么!?”

女子刚要怒斥,却被滑入自己衣襟那只有些微凉的手弄得一个激灵.

“唔…”感受着男人的大手在自己光滑的肌肤上摩挲着,微凉的指尖在乳尖边上最敏感的地方滑动着,敏感的身体难免会有些自然而然的反应.

男人轻缓地搓捻着少女粉嫩乳尖,女孩的脸颊绯红,回头怒视着男人.

“你竟擦了胭脂…?为了他?”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温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耳畔,她不自觉颤抖了一下,男人的动作并未到此为止,本来揽着她纤腰的另一只手直接解开了腰间的束带,手探入淡蓝色的纱裙中大手沿着白皙光洁的大腿一路向上,在少女的幽谷附近轻轻摩挲.

少女银牙紧咬,眼圈微微泛红,这时她也才明白,原来男人的占有欲是个多么可恶的东西,自己女身时一切从简,极少会用胭脂之类的女子物事,而今天要见的人却是曾经差点成为自己夫君的男人…

似乎确实自己也是有欠考量,没有算到这人会这时发疯.

“你别发疯,这几日一直被你…久不见日光,气色不好,不想被别人看了笑话而已…堂兄马上就要——你这混蛋!啊!手…手指拿出去…”男子的手已经不似之前那样带着一丝凉意,开始温热,他毫无顾忌地揉捏着少女滑嫩挺翘的玉乳,另一只手的手指已经探入少女的私处手指插入小穴,轻缓地搅动着.

少女挣扎了几下,见男人并未放开她的意思,只要忍耐着羞耻感任由男人施为.

“那好办…”陆忘生心念一动,门窗刷的一声关了起来,阵法运转,外面的人已经很难窥伺房内的景象,而就在这时,门外也传来了脚步声.

“咳,梵青云求见…青玄剑尊.”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女子一阵恍惚,自当年大婚被阻,已过千载,时过境迁,想不到称呼已经变得如此生疏.

“堂兄…不需要那么客气,叫青璇便好…唔…”少女极力维持着平静的语气,可似乎是自己让堂兄如此亲昵的称呼自己令某人不快,那只在体内的作怪手指变成了两根,时而抠弄时而撑开搅动.

“青玄,好久没有这么叫你了…我…想看看你,可以么…”外面的男人声音有些怅然,带着些落寞的味道.

“不…不必了,这些天身子不有些不适,并未梳洗,就这样吧.”女子的声音逐渐恢复了清冷.

屋内,她用纤细的手指狠狠抓着男人的手臂,男人结实的手臂现数道血痕,可男人并没在意,依旧攻击着她敏感的身体,还不时在她耳边吹气,舌尖描摹着她耳朵的轮廓.

陆忘生的动作轻缓而温柔,不复往日的激烈,而她也正因如此才能咬牙忍受,维持平静的语气不被察觉,她看了看房门,怎么可能让堂兄进来?让那人看到自己被人骑在胯下露出的痴态吗!

“那好,确实是我唐突了,那过后数百年未见,你过还的好吗…”男人的声音一如当年温柔亲切,就像那个从小一直在自己身前的哥哥一样,可惜物是人非.

“如堂兄所见,青璇即将大婚,过的很好…”身后的男人突然轻咬了自己的耳垂一下,一阵酥麻掠过全身,她强行忍住娇吟的冲动,咬了咬粉嫩莹润的唇,用带着一丝欣喜的声音回答,可她的脸却丝毫没有温度.

“你选择了他,是对的,当世剑尊,盖世强者,你的眼光真的很好…他对你好吗…”

“他…待我很好,我…很幸福…”

听着男人的带着一丝轻颤的声音,这一刻少女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对于当年的事感觉有些愧疚,声音却没有丝毫异样,甚至让人感觉那清冷的声音中真的透着对未来的期待.

嘴上说着对未来的期望,脸上却带着一丝凄然的表情,泪珠也缓缓划过眼角流过脸颊,最后落在握着她酥胸那男人的手背上.

看到女孩脸上的泪,陆忘生一愣,怜爱地用唇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怀中的女子轻轻挣动,可终究没能成功,别过头不去看男人.

“你很久不回家族了,族里的大家很惦念你…他们知道你和戮剑尊的亲事,都为你高兴,叔叔叔母还特意为青玄你准备了嫁妆,礼单已经交给前院的侍女了…”

男人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何,他感觉有些说不下去了,这个曾经只差一步之遥成为自己妻子的人,就在房间内,却不肯见自己,薄薄的房门仿佛天堑,咫尺天涯.

当年如果自己提前表明心迹是不是就是另一个结局?不会的,当那人站在自己面前,出剑那一刻,当青玄舍命为他挡下族人偷袭那一刻,他们彼此的眼神,他就知道这个早就在他的心上的人,终究不会属于自己.

“堂兄,这次多谢你能来看我,青璇真的很开心…”对于这个自己曾亲切喊过哥哥的男人,她是真的把这个男人当做亲人的…可…那些事之后终究不能回到从前,想到这,她余光看向身后的男人,是啊,有些事情,终究不能回到从前了.

突然她感到身体一轻,轻薄的裙子被撩起,已经湿润的手指附着有些冰凉药膏,进入了自己娇嫩的私处,搅动的手指把那些东西混着爱液全部送入了自己的身体,随即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炙热感抵住自己私处,那滚烫的东西微微用力像是要攻城的战车,男人的手则开始拨弄起她嫩粉色的花蕊,自己的汁液早已使小穴随时可以迎接男人的阳具.

她回头看着男人的脸,摇着头表示自己不愿,可男人的手却微微用力,大手按住她纤细的腰肢,她想逃离,可即便她极力挣扎,却还是将那根炙热粗大的东西完全吞入了身体…

‘陆忘生…你这混蛋,不..不要…嗯~❤~你混蛋…弄疼我了!’感受着男人缓慢在自己体内进进出出,少女又羞又怒,而身体的阵阵酥麻让她更加难堪…她用口型对陆忘生拒绝着,即便屋子有阵法隔绝外面的探查,她依旧觉得自己正一丝不挂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或许是那药膏已经开始生效,身体已经不再抗拒男人,随着男人轻缓的进入与拔出,酥麻的电流在全身游走,侵蚀着她每一丝神志…

想到一门之隔的堂兄外门外,少女极力压抑着迎合男人的冲动,纤秀的脚丫微微紧绷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跨坐在男人的腿上,背对着男人,任由男人的舌尖舔弄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耳边,让她意识渐渐迷乱.

她不敢开口,怕一出声,就是放浪的呻吟声,她不堪的一面绝对不能让眼前之外的男人再看到!

身体似乎变得敏感了,她甚至能听到爱液滴在地面的声音,她觉得有些口渴,身体拼命压抑着迎合男人的冲动…

‘不要再继续了,啊~❤~等他走…我给你…好么?’女子有口型艰难的向男人传达者自己的意愿,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丝哀求.

男人抱紧了她,让自己进入到女孩体内最深处,甚至已经不能再进一步,虽然能感觉那昂扬狰狞的物事在体内跳动,但终究是恢复了一丝清明,让她能维持自己的意志,至少这一刻,男人确实回应了自己的期望.

“青玄,当初那件事,其实我——”白衣男人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没有必要说下去.

陆忘生抱着女孩的娇躯,看着她背上尚未痊愈道伤口,用舌尖轻轻舔舐,柔和的灵力修复着伤口,在疼痛刺激下,少女对这种刺激却似乎没有那么排斥,轻嘶一声,缓缓闭目.

女孩粉唇已经被自己咬的微微渗血,男人炙热的胸膛,让她一阵恍惚,身体不断下意识地蹭着男人,咬着牙对外面说道,“堂…堂兄,青璇有些倦了,我想休息了…”

“嗯,那青玄…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告辞了”男人的话被打断,苦涩一笑,摇了摇头,自己早就已经成家,或许早就没了那份非分之想,他仅仅想解释当年那件事…自己并不是看上了她的真阴之体…而是…

可惜她连这个机会也没有给自己,他转身离开了女孩的院子,背影有些落寞.

随着男人的离开,女子直接翻身将男人压在身下,借着自身的重量,身子猛地一沉,男人粗壮狰狞的阳具齐根没入她的娇躯,过于粗大的阳具甚至在小腹撑出一个轮廓!

“嗯啊!❤你这混蛋!为什么这么对我!嘴上说着爱我,却在不断折磨伤害我!嗯~~唔~❤~你这混蛋!畜牲!”随着空虚被填满,少女不自觉娇吟一声,全身染上一层诱人的粉红,她死死盯着男人的脸,用一种很复杂的神色看着男人,随即狠狠一个嘴巴甩在男人的脸上,“啪!”

女子环住男人的脖子,饱满的双峰压在男人的身上,已经充血的乳尖在结实的胸膛上摩擦着,趴在男人身上,浑圆挺翘的臀部微微向后撅起,缓慢而有节奏的在他的身上轻轻扭动,幅度并不大,却刚好让男人的阳具最大限度的进入自己的身体.

春水泛滥,女人的唇在男人的脖颈出舔吻着,不过似是突然被惊醒,她有些气恼地在男人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了一串带着点点血痕的牙印.

“唔~嗯❤嗯~❤~~”少女鼻尖传来轻哼声,纤细的腰肢紧贴在男身的身上轻轻扭动,少女柔滑细嫩的肌肤,挺翘雪腻的酥胸,纤细紧致的小腹,这一切都在刺激着男人的神经,温暖的爱液包裹着她的肉棒,少女的每一次扭动,似乎都是为了让她粉穴中每一寸嫩肉都吸吮到男人的阳具,尽管速度并不快,但那种销魂蚀骨的快感,却更让人难以把持.

感受到少女的身体微微收紧,早已熟悉女孩的身体的他自然知道,眼前的仙子此刻已经到达了极限,已经再也忍耐不住了.

男人的大手攀上女子雪腻的酥胸,两指轻捏少女粉嫩的乳尖,“啊唔❤~嗯啊❤~~”

少女沉醉在快感中,根本注意到男人的动作,本就在高潮边缘的她,被突如其来的刺激不可遏制的推上了巅峰.

感受着女子肉穴不断紧缩痉挛,不断挤压着自己的男根,男人再也不想忍耐这种宣泄的冲动!

“青璇!你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你!唔!!”而男人也托起她的挺翘的臀部,不断在少女的体内抽送着,最后在少女余韵未散的时候,再次让她体会到了只有女人才会感受到的快感,阳具在她纤弱的身体内肆意释放着欲望,灼热的阳精不断涌入少女那柔软的娇躯.

男人的精华毫不顾忌的冲入自己的体内,侵犯着每一个角落,身体容纳不下的东西从粉穴的边缘被蛮横的挤出,而自己的身体却不受控制,趴在侵犯自己那个混蛋的身上,轻轻地痉挛着.

感受着体内源源不断被灌入的阳精,女孩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感情流露,似乎早已适应了一般,她趴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不是不想离开,而是真的没什么力气了…

“陆忘生…我不懂…爱情不是无条件的付出与成全吗,如果你一心一意对我好,而不是用这么极端的方法——”少女的语气听不出悲喜,很空灵,显得有些远.

“如果真的那样,我永远也不会得到你,青璇,我爱你,我知道你会恨我,但没关系…”男人用着少女,用最温柔而深情的语气诉说着自己的爱恋,但这份爱恋却充满着血腥与侵略.

“你…这么对我…是想粉碎我的道心?就像道心种魔方法?你就那么…恨我?么?”她不确定男人对自己的感情,可最近这段时间,她冷静下来,发现男人居然是想摧毁她的道心,这种残忍的事情真的是爱情吗…

“我爱你,但比你起的道,我更在乎你,只要你在,什么都好…”男人手指轻抚少女光滑的发丝,细腻微凉的触感十分舒服,就像在哄一个孩子.

“陆忘生,你根本就不懂,踏入修行,最求极致有什么错?修行之人毕生追求,就是求道长生踏天路!可我的路,却生生被你斩断了!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这么委屈…”全天下任何人如此待她,她都不会如此愤怒,修仙之路适者生存,强者唯尊,自己倒在求道的路上那也只是自己能力不足,怨不得人.

唯独这个人!唯独这个男人,他怎么能背叛自己,怎么可以背叛自己!明明是自己唯一能托付背后的人,明明是无数次舍命救过自己的人,明明自己是那么相信他!而他却背叛了自己!甚至把自己从云端生生按在了泥里!

自己所有东西都能和这个男人分享,为什么会遭到无情的背叛和这么残忍的对待,还用名为爱的扭曲监牢生生将她困死!

没人知道,其实她的道心,在男人背叛她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无暇…

“你恨我也好,就算用强,我也会把你留在我身边,你活着比什么都好…”

“只要你能助我恢复修为,咱们共踏天路,真正成为至尊才能成就永恒!到那时,寿命无尽,又岂是这一夕之欢所能比的?等那时候…”少女说道这声音低了下去,贴着男人胸膛的脸,变得滚烫.

“这种柔弱的样子真的不太适合你,尽管真的很美…古往今来半尊虽罕见,却每个时代也会出现几位,可又有几人成就了无上至尊?所谓的五行轮回几位至尊又谁见过?天路尽头至尊骨!那就是个骗局!”

“…我明白了…”女子的声音再次变得清冷,没有吵闹,没有争执,正因为彼此的了解,所以即使在这种境地,二人依旧十分默契…

人永远无法劝服他人,他无法劝服男人放手,而那人也不能劝服她真正低头,或许理解,却不会认同…

……

白衣男子离开少女的住处已经很远很远,随行的侍女看着男人有些苍白的脸,终于忍不住问道:“家主,您没事吧…?”

对于这位温文尔雅年轻英俊的家主,哪个族内的女孩子没幻想过,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小侍女说不出的心疼.

“噗!”突然男子喷出一口鲜血,这事小侍女才注意到,男子的双掌早被攥得鲜血淋漓,如同拼命在忍受着什么.

“咳,前段时间练功出了点岔子,没什么事,走吧…今天的事,回去不要乱说!”听到男子的话,侍女连忙应是.

男子擦了擦嘴角再次遥望少女的方向,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鲜红的血珠滴在脚下的白沙地上,宛如雪中凄艳的梅花.

他摇了摇头,自嘲一笑,再回过头,已经恢复了之前的优雅的气质,带着侍女化为流光,向着东鸣洲飞去.

……

离男人说的婚期还有不到一月,男人多数会选择晚上来到小院,一般会留到早上再走,尽管她不会主动去配合男人,但已经不似当初那么激烈的反抗.

偶尔她会想,如果自己就这样废了,她的寿命却还有很久很久,男人其实对他也算不错,就这样被人养一辈子衣食无忧,也不失为一种活法,但…终归只是想想罢了.

少女轻轻叹了口气,坐在前院的青石上,看着天空发呆,观日升日落,心境逐渐变得宁静,侍女私下议论着,这位小院的女主人,如今就像被完全驯服,等待着主人归来的小猫一样,每天都在同一个地方等待着那位的到来.

少女并不知道侍女们背后的议论,不过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日升日落真的很美,她很喜欢…

这样好看的落日,似乎很久以前也曾看到过呢.

满地尸骸,修行界的机缘从来都是伴随着血与骨!

白衣玄衣两位少年成为了遗迹中最后的活人,二人对视一眼,看向了石台上的传承物,白衣少年率先冲了上去,尽管传承择主,但先选择终归更有一些优势!

白衣少年伸手抓向眼前最合眼缘血色剑型玉符,可就在这时玉符爆发滔天血芒斩向少年,而几乎同时少年眼前一花,回过神来已经被玄袍少年抱在怀里,竟是打算用他单薄的背代替自己承受那可怕的一击.

剑光袭来,冲入玄袍少年身体,却并未伤害他,但白衣少年明白,那是传承已经选择了主人,并不是自己.

“忘生…你…”白袍青年有些愧疚,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有些尴尬的挣开了那个怀抱,眼神却柔和了许多,自己耍了些小心思,对方却舍命搭救,他暗暗发誓,从此对眼前之人要像至亲一样.

“无妨,引路之恩,你是我的机缘,我欠你一个机缘,一个名字,一条命!既然这件选择了我,另外两件就都是你的.”

玄袍青年那时面容还有些稚嫩,可那时坚定的话语却留在了白袍少年心中,多年之后依旧历历在目.

最后白衣青年得到一枚阴阳道力不断流转的太极徽记的承认,从而得到了羽化仙决,而另一根九色彩羽疑似凤凰羽毛的东西两人却多年也难以参透,或许是无缘,或许是不被承认,索性也就被遗忘在角落.

少女看着手中的彩羽,上面的光芒比起当年暗淡了一些,看到男人到来,她叹了口气,将羽毛收好,看着男人,只是静静看着他…

“青璇,最近你很喜欢这里呢…”男人坐到她的身边,亲昵的撩起一缕发丝,在手中轻轻摩挲,而少女也并未拒绝,目光微微低垂.

“嗯,你看这日升日落,像不像人的一生?我很喜欢…..”
“要我心甘情愿的嫁你,也并非不可…”少女抿了抿唇,语气平淡,没有故作的娇羞,也没有满腔怨愤,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青璇??”看着男人惊喜的表情,少女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淡的让人看不懂其中的意味.

“北海海眼孽龙敖峰的龙珠,裟椤洲菩提寺的涅槃舍利,中州天道宫的忘情天书,以这三样为聘,我便心甘情愿嫁你…”

“好!”男人几乎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丝毫不在意这其中牵扯的三大超级势力,以及错综复杂的牵扯.

北海孽龙敖峰,帝境巅峰,嗜杀成性,却因实力强悍无人敢惹,即便明面叛出龙族,可作为龙族最强战力,与龙族却是藕断丝连.

裟椤洲最强势力菩提寺,同样拥有帝境强者,想娶其祖师圆寂留下的涅槃舍利,等同于全寺为敌!

而天道宫,则是从古至今最强势力,超然世外,据说有真正的至尊大阵守护,而忘情天书则是他们的核心秘典,不过很奇怪,这份号称直指至尊的无敌传承,却又很多残本流落在外,而天道宫并未追回.

少女抬头看了眼已经渐暗的天色,微微偏头,“要回房吗…?”

…..

这一夜,男人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她仅是安静的抱着那么睡了一整夜…

六日后,据传北海传来惊天剑气,据说孽龙敖峰被戮剑尊三剑斩杀取走龙珠,龙族当即昭告天下,敖峰乃龙族叛徒,剑尊为民除害,并奉上厚礼,众势力冷眼旁观,却无人笑话龙族毫无骨气,毕竟一个死掉的强者,与一个种族的灭亡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少女坐在青石上看着天空,秋日的阳光不似夏日般炽烈,却带着淡淡的暖意,她很喜欢,得知了龙珠取到的消息,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像是听到与己无关的事情.

其中一位小侍女告退后来到后院,与另一位侍女抱怨道:“哼,已经是个废人了,居然还摆起了主母的架子!”

另一个侍女听到吓得脸色惨白,她可比这个刚来不久的妹妹知道更多,知道自家主人多么在乎那人,当即捂住了她的嘴,“你疯了!那位也是你敢非议的?”

“哼,一个废人而已,我17岁金丹境,比起一个废人,我更…”那个年轻侍女刚想说什么,马上被同伴用法术封住了嘴巴,之后逃似的离开了,并暗下决心,离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远点…

青石上的少女微微侧头,这帮蚁修哪里会明白,半尊即便废了,没有法力,可生命层次的区别依旧犹如天堑,她回过头,不去管那些无关痛痒的闲言碎语,微闭双眼,表情安宁恬淡,依旧坐在那块青石上,就像是在等待着谁.

距离婚期还有不足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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