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装女警3

作者:月影迷离

第三章 夜总会女郎一

随着夜幕渐渐地降临,窗外又开始变得灯火通明起来。这时的我,又在做着男扮女装的准备,想起这次的任务将没有郭天强的陪伴,我的心裡隐隐有一丝寂落。

我洗了澡,试干身子,从到了梳妆台前,开始上妆,轻巧的眼线,淡淡的眼影,细细地描眉,轻扑粉底,略施粉黛,巧画双唇,我动作熟练地在忙碌着,不一会儿的工夫,一张美丽粉嫩的俏脸儿已经显露出来,我梳理好长长的秀发,戴上一对绿宝石的耳环,我低头瞧着自已雪白的胸脯前那一对已经隆起了四、五公分的白嫩的乳房,通过服用了半年的女性荷尔蒙,我现在的乳房已经很大了,至少已经和一个少女一样了,但这显然还是太小,我不得不用假体来伪装自已。我慢慢穿上一只绣花纹胸,回手到背後系上扣子,又从一个盒子裡面拿出了两个圆圆软软的小东西,然後小心翼翼地一左一右把它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的钢圈乳罩裡。没错,那是两颗高级液体假乳,无论你怎麼的捏挤都不会破的。

我站起身,将软绵绵的阴茎用卫生巾紧紧压在胯下,穿上了一条粉红色的三角裤,半年多的激素服用,我双腿上原本浓密旺盛的腿毛早已不见了踪影,使得我即便不穿丝袜也不用担心会被人瞧出男性的秘密。我穿上紫色绣花的吊带上装,粉红色的丝质紧身超短裙,最後穿上白色的系带高跟鞋。好了,大功告成。

镜中的我:长发披肩,美丽的瓜子脸上黛眉细弯,秋波流转,鼻如悬胆,口若樱桃,粉颈纤修,香肩单薄,上身是一件紫色绣花的吊带短袖半透明的细网纹紧身上装,半袖露出的两条雪白细长的手臂,勾勒出苗条的腰身,胸前高高隆起,V字领中露出白腻的胸肌,隐约可见贴身的白色胸罩,纱衫收束的柳腰,腰身细不盈尺,臀部浑圆匀秀,下身的粉红色的紧身超短裙长度只到雪白的大腿中部,短裙下是两条裹着超薄肉色高统袜的笔直细长的纤纤秀腿,两条大腿,上丰下细,浑圆修长,膝头细圆平滑,膝下两条小腿,小腿肚曲线柔滑,两条小腿如两条白藕一般,笔直纤瘦,又细又长,雪白娇细的足腕之下,纤削秀气,嫩趾尖细的双脚。蹬着一双白色的细带高跟鞋,穿在双脚上,细瘦优雅的鞋尖,纤细的编织鞋带,五寸高的迷人的俏丽细钉鞋跟撑得我纤巧的双足尖点地,显得两条小腿愈发笔直纤婷,又细又长,更显得我身段苗条,体态婀娜,嬝嬝婷婷。婀娜动人的身段,齐腰的秀发,高挑的身材,雪白的双臂,柳条般纤细的腰肢,浑圆秀美的臀,笔直细长的双腿,一切都是那麼完美。

我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满意地笑了笑。“这样子才象个百分之百的女人。”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转身回眸给自己一个挑逗的微笑,然後抓起床上的手提袋,信心满满地向卧室的门外走去。从家中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居民区的街上稍稍显得有些冷清,那些一早为生活奔波忙碌了一天的人都已早早的睡下。但是现在的这个时间却正是那些寻欢作乐的人一天最清醒着的时候,他们喜欢在人们神经最脆弱的时候寻花问柳出手艳猎。

我站在路口想挥手招示一辆迎面而来的“的士”。可能是今天的“我”浑身上下充满了对男人们的诱惑力,在这辆的士就快要行驶到我的面前时,突然被另一辆的士从斜刺裡发疯似的冲抢了过来。那个司机三十多岁,长着两撇讨人喜欢的小胡子。车子还没有停稳,他的头和半个身体就已经从车裡穿了出来。小胡子扬了扬眉,对着自己的小胡子轻飘飘的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小姐,要去那啊?”

我对着他妩媚的一笑,拉开车门,用手压着裙子,把一条雪白细长的小腿先踏进车裡去,然後身子坐了进去。“蓝色月光夜总会。”我在坐稳後,对小胡子司机说道。“哦!是去那裡啊!”小胡子司机直勾勾的瞅着我雪白细长的小腿看,听了我的話,含混的答应着。出租车司机们都知道,“蓝色月光夜总会”可是高级消费的场所,也是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黑白两道上的什麼样的人物都有,眼前这个高贵漂亮的女郎现在看起来不是某人的情妇,就是个舞小姐什麼的。这样的客人他经常拉的,知道她们一般都很健谈,一想到这裡小胡子的眼睛亮了亮,他正为自己枯燥乏味的的漫长夜班苦恼呢,遇到一个能说说話的漂亮妞陪伴乐趣可不小。

小胡子发动了汽车,说道:“小姐去那裡是……?”我假装叹了一口气道:“上班。”小胡子从後视镜裡瞧了我一眼,说道:“小姐叹什麼气呀?瞧小姐这相貌,这气质,万裡挑一的,不象是做那个的吧?”我摇了摇头,故做伤感的说:“唉,我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命苦啊,为了讨生活,就是刀山火海的也要往裡跳!”小胡子嘿嘿干笑了两声,道:“想讨生活,干嘛非要去那裡?”我听出了他的話外音,但是故意装作不明白,假装好奇的问道:“不用去那裡?那去那裡?”

小胡子又笑,说道:“其实刚才我已经下班了,要不是看见小姐在那裡等车,我早走了,我说的不用去那裡,是说……你可以去我那裡啊!”“格格”我忍不住娇笑出声音来,心裡暗暗在想,这脸上长着两撇小胡子的人果然是比平常一般的人都要色迷迷的多。“大哥,这恐怕是不行了,今天我可是有约的。”我用一点发嗲地声音对他道。

小胡子耳朵裡听了‘我’那样的話後,身体差点没有软成一堆小泡沫,嘴裡却仍要装做惊讶地道:“有什麼约啊?现在的男人,除了骗子就是凯子。”我轻笑了两声道:“你不是男人啊?”“我当然是男人,而且是最好的男人。”小胡子故做聪明的说道。我用手背掩住口格格地笑了两声道:“大哥你可真会说話,可惜小妹我认识你太晚了。”“嘎吱……”车体猛的来了一个急刹车。我没有料想到那小胡子听到这句話竟会有那麼大的反应,幸好自己手臂的力量比较大,支撑了一下,否则真差点儿就毁坏掉了自己的“淑女”形象。

我从车裡的反光镜裡不解地看了小胡子一眼。小胡子眉飞色舞地道:“不晚,不晚,不瞒小姐,我还真的没结婚。”“嘻嘻嘻。”我笑了起来道:“我不过是跟大哥开了个玩笑,大哥你还当真了?”小胡子听了脸上立刻露出失望的神色,嘿嘿干笑着道:“小姐这玩笑开的,嘿嘿……嘿嘿……还真叫我想入非非。”小胡子在说这話的时候,用眼睛不停的在反光镜中观察着我。

望着车窗外闪烁的路灯,我的思绪又回到了下午局裡的案情分析会上。两天前在流经市区的河道涵洞之中,发现了一具女尸,经尸检初步认定,是死於溺水,在查找尸源的过程中,有人认出,死者是蓝色月光夜总会的一名小姐,於是警方到蓝色月光夜总会采集线索,夜总会的人说死者於被害当夜凌晨一点钟离开的夜总会,离开时神情无异常,第二天没有来上班,手机也一直关机打不通,直到警方前来调查,才知道她已经遇到意外,溺水身亡。由於死者的死亡原因存在疑点,加上有证据表明,蓝色月光夜总会是带有黑社会背景的,警方已经注意很久了,也一直在暗中调查,这次突然死了一个小姐,夜总会的人肯定会加倍小心的,这个案子不能明着查,必须从夜总会内部打开突破口,所以,这个任务就交到了我的手上。

“嘎……”一个刹车,把我从思绪中拉回,原来出租车已经到了蓝色月光夜总会的大门外,小胡子伸手替我打开车门,说道:“小姐哪天如果不愿做了,想找一个去了就当少奶奶的人家,我可以帮忙的。”我听了,对他笑了笑说:“少奶奶?是二奶吧?”小胡子嘿嘿一笑。我下了车,回手关上车门,略略地环视了一下四周,远近的地方寥寥数人,也许裡面的狂欢已经开始了。我从手袋裡取出一张十元的纸币,把它递给小胡子,正当我转过身子刚要离开的时候,臀部突然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不用说,这一定是那一早就对我心怀不轨的小胡子干的好事。我拼命忍住自己的淑女形象,才没有发火,身後的出租车马达一声吼叫,离弦而去,就象是谁在追杀他一样。

我一边慢走一边从手袋中取出手机拨通了陈队长的电話。“陈队,是我。”“我刚才听到电話响,一猜准就是你,你已经到了?进去了麼?”电話那头是陈队沉稳刚劲而有力的语气。“我刚到地方,还没进去,听说局裡已经派了卧底,我还不知道的谁呢?”“呵呵……”陈队神秘地笑了笑道:“这个嘛,你去了自然就会知道的,你们是老相识了,工作性质一样。”“老相识”?“工作性质一样”?不用说,这个人一定也是我们变装刑警中的一位了,会是谁呢?我们这些变装刑警分散在各个局所,平时若是没有联查任务,是难得见面的。

我把手机放进手袋,人已经走在蓝色月光夜总会铺着猩红色地毯的甬道上了。这是一条二十多米长狭窄的小道,小道的墙壁上挂着一些形状高雅,色调昏暗的仿古流苏宫灯。小道裡不时的有来往穿梭的人群,现在的‘我’只能慢慢的走,因为我时刻要记住自己现在是一个“女人”,而且地毯软绵绵的,我脚下五寸多高的高跟鞋踏上去轻飘飘的,象走在雲裡,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不象,都会在别人的眼中露出致命的马脚来。

吧台後,一个瘦高个的年轻侍应,长着一双很大的眼睛,有点贼,碌碌乱转,打量着过往的客人,当我袅袅婷婷的走过来时,他的目光立刻就停在了我的身上,他以前从未见过我,而且看我的身材这麼的高挑,气质这麼的出众,以为我也许是个模特什麼的,看样子象是个有钱的客人。侍应勾了勾嘴角笑了笑,嘿嘿,又有生意上门了。於是打了个响指,对我说道:“小姐!请到这边来,想要喝点什麼?”前一阵全市扫黄打非行动时,我曾跟随一队人马来过这裡,当时我没扮女人,搜查这裡时见过这个侍应,但是今天我是男扮女装来的,我想他绝对认不出来现在装扮成女人的我。

我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尽可能稳定自己的心绪,向吧台走过去。说真的,装扮成女人对我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可是今天众人的目光独独齐聚在我一个人的身上,我反倒浑身不自在起来。“给我一杯‘乱世佳人’!”我在侍应面前的一个座位上坐下来,并掏出一支女式的雪茄烟,夹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间。那小子很机灵,立刻从上衣的口袋裡掏出打火机,麻利地给我点上,还趁机向我套近乎地道:“小姐今天是第一次来这裡玩吧?”听他的问話,就知道他一定在这裡干了很久了,言下之意就是:常来这裡的客人他都已经很熟悉了。

我优雅地吐出一串烟圈,笑着道:“是啊,看不出来你还蛮有眼力的。”侍应笑了笑道:“小姐夸奖了,干什麼这一行的,若没有了眼力那还怎麼混饭吃呢。”又聊了几句,我问道:“跟你聊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侍应道:“大家都叫我‘小傑’。”我道:“看你年纪不大,怎麼不去上学,反倒在这裡当了侍应呢?”我一提起这話题,就象勾起了那小傑的什麼伤心事。只听那小傑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孤儿院裡长大,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出来做事赚钱养活自己了。”

我听他这麼说自也为他凄苦的身世叹了一口气。小傑好奇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笑了笑道:“好在这麼多年我都熬过来了,没有什麼的。”我环视了一下吧台的附近,总共大概有十几张桌子二十几个人,虽说这裡是公众的娱乐场所,但是在这裡也有一些人他们或多或少的喜欢把自己隐藏在阴暗的角落裡,做着一些别人不知晓的勾当。当然,他们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必须好得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有钱的绅士或一个高尚的小姐。

我把目光收回,缓缓地端起酒杯子喝了一口酒问小傑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她是我一个多年不见的好姐妹,以前听朋友说经常来这裡玩的。”小傑笑道:“是谁啊,肯定也是个美女吧,你说说看,看我认识不认识。”“她叫,李-雪。”小傑听到从我口中说出来的这个名字,不由得一愣,手一哆嗦,酒倒到了杯子外边,流了满桌,他神色慌乱地望着我的脸半天没有说出話来。我道:“你怎麼了?”小傑道:“你还不知道,你的朋友,她,她……”我故意紧张地问道:“她,她怎麼了?”小傑道:“她死了。”当他说这話的时候,我瞪大了双眼,表现出自己的不相信程度。“什麼?她是怎麼死的?”小傑面露难色,“这个吗,我们的老板不让声张的,因为她是我们这裡的小姐,被杀的那天也是从我们这裡走出去的。”我立刻从手袋中抽出一张钞票塞给他,我这个举动反倒让小傑不好意思起来。

“咳……咳,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望着我说,我笑着说:“给你你就拿着,难道还怕钱多了扎手麼,我不过是想知道我朋友究竟是怎麼死的,葬在了那裡,我想要去拜忌她。”小傑听了这才放心的把钱收在自己上衣的口袋裡。我问道:“那天她是一个人来这裡麼?”小傑道:“她来的时候我瞧的很清楚,是一个人没错,不过她走的时候,我倒是不敢肯定了,因为大约在哪个时候断断续续出去的好象有好几个人。”小傑在跟我说話的时候,我就在心裡暗暗的想,在案发後警方录的口供中并没有小傑所说的这些细节。其实这也不奇怪,有些人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会故意隐瞒一些看到的事情。

我道:“你还能记得住出去的都是谁麼?”小傑道:“第一个出去的人走的很匆忙,我没有瞧清楚他的长相,不过我记得他是穿着一套黑色的休闲西服,而且那套西服穿在那个人是身上显得特别的别扭,就象他穿着的不是他自己的衣服一样……”小傑一边说着話,一边给别人调治着三色*尾酒。“第二个冲出去是我们的这裡总管事,当时他满面怒容,象是跟谁发生了什麼口角,很生气的样子。这第三个嘛,是个很面生的女人……”小傑说到这裡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我立刻聪明地又从手袋中抽出几张钞票,拔开他推拒的双手,塞进他的口袋裡。“你个我形容一下这个女人的长相,看看我认识不认识。”“哦,好的,这个女的是一张瓜子脸,长的不怎麼漂亮,穿着一件猩红色呢子风衣……”

正当小傑形容着那第三个女人的时候,冷不防从我身边闪出来一个人,他的突然出现,把我和小傑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不知道这个人是什麼时候过来的,这时我注意到小傑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土灰色。这个人身材高大,五官英俊,年龄看上去大约有三十几岁,领口处打着一个黑色蝴蝶结,衣着笔挺,气质看上去也不错,不过从他嘴裡说出来的语气却不象他的外表那般的好了,“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许骚扰客人,你不知道的麼?你跟我过来一下。”

我看小傑站在这个人的面前,低着头,双手握在一起,样子就象是一个做错了什麼事情的小学生一样。“你要带他去那裡?”我伸出手臂拦了他一下。那个人很有礼貌地道:“哦,小姐,这是我们俱乐部的制度,服务生是不允许和我们的客人聊天的,我为他的不礼貌行为向你道歉。”我朝他笑了笑道:“你大概是搞错了吧,他并没有骚扰我什麼啊,反倒是我一张口就停不了的,他若是因为我而砸了自己饭碗,那麼要说道歉的人就应该是我。”

我的一番話让哪个人不好意思起来,他揉搓着自己的一双大手,干笑道:“哦,小姐,这話是怎麼说的呢,怎麼能让您道歉呢,我不过也是想问个清楚罢了,既然他没有骚扰到您,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什麼了,只是私底下还是有些話要对他说明的。”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小傑用感激的眼神望了望我,然後揣揣不安地跟着他走到一个小角落。那人果然只是对小傑说了几句話,面上的神色很和气,也没有什麼责怪他的过分举动。当小傑神色慌乱地向我这边望了一眼後,我明白自己可能从他嘴裡再也探听不到什麼了。

我在烟灰缸裡拧灭了烟蒂,心裡想:也许在我刚进来的时候那个人就已经悄悄地注意到我了,他藏身於我们身後偷听了我们的谈話,也许他是无意间听到的,但是他极力的要隐瞒什麼呢?直觉告诉我,这个系着黑色领结的,有着沙哑嗓音的男人,似乎极力在隐瞒与这案子有关的一些事情。

我重又点起一支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幽幽地吐出来,烟雾弥漫开来,使得我眼前的东西都变得朦朦胧胧了起来。隐隐约约之中好象听见身後传来高跟鞋跟敲打地板发出的声音,凭着感觉,我猜测走近的这个女人,身高大约应该是在一米七多,那鞋跟声有节奏地的一下一下撞击着地板,渐渐地近了,我忍不住回过头来,想要瞧一瞧来的是个什麼样的女人。

我一边抽着雪茄一边转过身子,首先应入眼帘的是一个向这边缓缓走过来的女人。她的身材高挑,一对酥胸半隐半露在火红的披肩下,腰细而柔软灵活的象是婀娜漫步的水蛇,她的腿匀称而又白皙,黄金比例刚刚好,长一分便要觉得双腿之间太镂空,短一分便要觉得身材的比例不和谐。天哪!这女人简直是女人之中的极品,天生的尤物嘛。我望着缓缓走过来的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小玉,你来了。”优雅的声音飘过来。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那女人已经从我手指中夹持着的香烟上对燃了一只万宝路香烟,与我擦身而过,从容地坐到我旁边的一个位子上。当我回过头来在望着她的时候,发现她同样也在细细地打量着我。“张英!”我立刻认出了她,原来是雁北分局的变装刑警张英,自从变装刑警培训班毕业分手後,我们一直没见过面,没想到这麼久不见,他保养的还这麼好,扮成女人这麼迷人,真有点让人妒忌。他朝我笑了笑,我反而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要做什麼了,他的那一笑,笑的很迷人,象极了女人,很娇很媚。我也冲他笑了笑,我和他都是男人,如今却要装扮成女人彼此重逢,都有点不太自然。

周围的人很多,我们没有更多的交流,只是淡淡的谈了几句,他喝完了那一杯看着挺吓人绿呼呼的东西後,转身离开了吧台向一个阴暗的小角落裡走去。我知道那後面是一间洗手间。“他叫什麼?常来吧?”我忍不住问小傑,小傑耸耸肩膀撇着嘴说道:“好象叫林英吧,是前一阵刚来这裡落脚的小姐,架子大的要命,眼中无人,根本就不和我们这些人说話,她就不想想自己是干什麼的,比我们能强到哪裡去。”小傑冷笑着说,语气很显然,他不喜欢张英这样看不起他们的小姐。

我觉得他这話正巧是问到了点子上。就问小傑道:“你要不说,我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外面的小姐在你们这儿落脚可有什麼特别的规矩麼?”必要的話,我想把自己也安插进去。我说这話的时候,小傑上下把我打量了两眼,摇了摇头道:“这事我说不明白,你要想知道就必须得要去问我们这裡的总管事了。”我问道:“那你们的总管事是……”小傑朝着一边呶呶嘴,说:“就是刚才的哪个,姓杜。”

我朝那方向望过去,便又看见哪个领口处系着红色结的高大男人时不时小心地瞄向我们这边来,当我朝他望过去的时候,他的眼神便假装注意到别的地方。当小傑说他是这裡总管事的时候,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惊奇,这种职业上的头衔跟他的现在的气质很相称,只是在不能确定的情况下,还需要别人证实一下才行。

我晃动着手中的高脚酒杯,象血一样红色的液体向逆时针方向飞快的旋转着。等我的眼神在抬起来的时候,那个领口处系着红色蝴蝶结的男人不知道在什麼时候已经不见了。突然,我意识到张英好象进去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他该不会是遭遇到了什麼不测了吧?我心下不安的猜想着。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巧妙而又不露痕迹的迅速地向盥洗室的方向裡走去,以我现在的身份实在是不能够太张扬的,更何况我总感觉有一双诡异不安分的眼睛躲避在阴暗的角落处偷偷地在注视着我。我推开盥洗室的门,进入到盥洗室裡,可惜盥洗室裡却空无一人。这怎麼可能嘛?我心下犯疑,刚才明明看见张英扭着象水蛇一样的腰肢走进这裡来的。

我把眉头绷的紧紧地,伸手一个一个地去推开那些卫生间的门,那些卫生间裡干干净净,我*在洁白的墙壁上刚想放松一口气,突然看见投射在脚下一团模糊的影子,出於本能的一种反应,我警觉地猛地一回头,张英正站在我的身後笑着望着我。他对我道:“老同学,好久没见了,这次真巧啊,我需要你的帮助。”“怎麼帮?”我望着他,不知道他刚才想到了什麼主意。“你尽量不要说太多的話,只要看着我的眼神行事就行了,你跟我的配合就是摸清来这裡每一个客人的身份,你知道,做这种交际花一样的事情并不是我的专长,对了,你的女名叫什麼?”“叫陈婷婷。”

当我和张英一起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有说有笑就象是两个多年未曾见面的好朋友。我转过脸去故意和张英找話道:“今天我是来靠码头的,请客自然由我来请,以後还希望英姐多多照顾我这个新人才是。小傑,快给英姐来杯‘雪山马蹄莲”。”小傑麻利的调配好酒放在酒柜上就势一推,酒杯正正好好落在张英的手裡。张英举起酒杯妖娆的笑了笑道:“婷婷,瞧你说的,那怎麼敢当呢,这裡我也是才来不久的呢,不过大家好姐妹,我肯定是会照顾你的,至於这一杯酒嘛,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时,不知道从那裡跑出来一个穿着花裡胡哨的妈咪,看见吧台旁边的张英就没命似的叫喊:“我的宝贝你跑到那裡去了嘛,让妈咪我好一阵子找,三号包间昨天来的那个台湾客人点名要你去呢!”这个妈咪看上去年龄已然不小,但重装浓抹的硬是把自己打扮的象是一个20多岁的青春美少女,那可爱的少女装束紧绷着她圆滚的赘肉其糟糕的结果让我想起了南极冰天雪地那呆头呆脑的黑色小企鹅。

张英眨着眼睛向我苦笑了笑,朝那妈咪挥了挥手。“哟,小英,你身旁的这个美女是谁啊?”这妈咪的眼睛还挺尖。张英介绍道:“她是我的朋友,叫陈婷婷,刚从D市来,想在这裡靠个码头,不知道花姐您收不收得下呢?”“哟!”那花姐一拍大腿大叫了一声道:“嘿,这简直是天下掉下一块大馅饼给我嘛,这麼漂亮的美人儿若跟了别组的妈咪,那我们这组还不都得喝西北风去啊,那感情好,三号房间的那个客人催的正紧呢,跟着一块去吧,我这就跟管事的说说去。”

听花姐这麼一说,我们正求之不得,张英高兴的从椅子上跳下来推着我的胳膊道:“还不赶快的谢谢花姐。”我微微对花姐笑笑着道:“谢谢花姐。”那花姐握着我一双手,象鸭子般嘎嘎干笑两声道:“光嘴上谢谢有什麼用,嘿嘿,宝贝,这儿的规矩你可要交代她一点啊。”她这番話虽然是拉着我的手说的,实则是对着张英说的。她的手指光滑而又柔软,顺势摸向我裸露的白嫩细滑的後背。“哟”花姐长长的叹出一口气说道:“这姑娘皮肤真嫩啊,多好的身材啊。”

不知我是听了她那些称赞,还是被她摸来摸去的浑身感到不太自在,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羞红了脸了。张英用力的点点头道:“知道了花姐,我会好好交代他的。”花姐挥挥手道:“那还不赶紧的去,对我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等花姐说完这些話,张英便拉着我往有包厢的地方走去,我不解地问张英道:“这裡的规矩究竟是什麼?看她的神色好象一付很神秘的样子。”张英撇撇嘴道:“你是靠她的码头新来的小姐,所以你在这裡收入是要给她分成的,这就是这裡最大的规矩,知道了麼。”我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张英道:“不然你以为怎样,这裡本来就是个充满金钱和欲望地方。”

张英在说这些話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走到包厢的门口,我正想推门而进,突然却被张英象抓贼一样抓住了手腕,我疑惑不解的望向他,只见他明亮眼眸在黑暗之中点点的闪着星星般的光芒。“小心点。”我扮了个鬼脸朝他笑了笑。张英用力的握了握我的手。我似乎从他的眼睛裡看到几许关切的神色,不知怎麼的顿时就有一鼓暖流顺着他的手指传达到自己的心房,敲打的那裡咚咚做响,我张了张嘴想要对他说点什麼。可是,刹那间,门被从裡面拉开了,所有的一切都变了,警察不再是警察,我们现在都是这家叫蓝色月光夜总会女郎了。

开门的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他开门的时候望着我的神色冷冷的,不大象是经常来这裡寻欢作乐的。我和张英一进门,立刻就有好几双眼睛唰唰的盯向我们。这些人和刚才开门的那个人的神情和装束都一样,於是我猜想他们可能是那个台湾客人的保镖。那些人一字排开挡住了我的视线,只是这片刻间,在他们背後有一个男人声音朗朗地道:“你们都出去吧。”“是”那些人握着自己的双手,低着头匆匆地从我们身边擦肩而过。

从踏进包厢的那刻起,眼前的一切就出乎我的意料,因为这裡很安静,空气也比较好,没有男女狂欢杂乱的场面和烟雾缭绕猜酒划拳的喧嚣,来这裡的人还算是有点档次。等保镖们散去後,我才在一张宽体的仿豹纹皮的沙发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有着一张女人般白净秀丽的脸,身材苗条,举止优雅,秀丽苗条这个词用在男人身上可能有点怪,但是他的外表给人的印象就是很秀丽苗条。窄窄的肩,细细的腰,很有些女人气。看上去就象是一个男旦演员。说真的他的外表实在是跟他大手笔的格调一点点都不相衬。

我撇了撇嘴,心裡不竟些失望。“看到我感觉是不是很失望。”没想那中年男子仿佛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张英拉着我走到他的对面坐下笑道:“呵呵,林先生可真会开玩笑,她是新来陈婷婷,对这裡的一切还都不太熟悉,如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你多多担待。”“是啊,林先生,你以後可要多多关照我呀。”我起身倒了一杯红酒递了上去,拿捏着发嗲的声音,坐在他身边不停是蹭来蹭去。

果然,林先生很吃这套,他瞪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直勾勾瞧着我,说道:“好说,好说。”说着,一只手搭在了我短裙下那两条雪白滑嫩,丰盈细长的大腿上,用力揉摸着,感受着我两条玉腿的凉滑美妙,手指还若近若离的探向我那短短的裙沿中去。这条色狼,受到他这样的刺激,我的阴茎立刻就有了反应,我连忙夹紧了两条大腿,娇嗔的移开了身子,瞧他那神情,巴不得现在就把我给吃掉。

张英飞快地环视了一眼包厢,笑着说道:“怎麼今天林先生来,还带这这麼多的小弟啊?”林先生笑着道:“一会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认识认识,这些小弟都是他的,若不是他来,我那裡会有这样大的排场,不要着急,他去了洗手间。”林先生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指包厢裡面。这时,洗手间的门打开了,从裡面翩翩走出来一个身材硕长的男子,包厢裡面的灯光不是很亮,开始看不清他的脸,当他走近我们面前的时候,我才看清了这个人的脸,那是一张轮廓分明,清朗英俊的脸,很年轻,不过二十三、四岁左右的样子。

在看清他面容的一瞬间,我一下愣住了,原来这个人,竟然是我上高中时的同桌:刘琛,同学三年,我们的关系最好,他父母离异的早,他从小就和父亲生活,那时他给我的印象是‘憨厚老实’,短短的寸头,棱角分明的脸,浓眉大眼,高瘦而结实的身材,黝黑的皮肤,話不多,性情温和,再加上质朴的气质,整个感觉就是我想像中的‘郭靖’。高中毕业後,我们曾联系了一段时间,後来就失去了彼此的消息,没想到四年之後的今天,我们竟然在这种场合下重逢了,我激动的差一点就叫出他的名子来,突然间,我想起了自已现在的身份,忙按捺住了冲动。我的心情复杂极了,我现在描着女妆,穿着吊带装,超短裙,化身成为一个美丽的女性,面对着当年最好的同桌,却不能相认,真是造化弄人啊,玩笑开的太大了。

刘琛坐在了沙发上,面无表情的说道:“两位小姐好啊?”我发现他对我并没有太注意,知道我现在的女性打扮使他完全没有认出我这个老同学。这一瞬间,我的心裡忽然产生了一股奇怪的想法,今天一定要好好陪一陪他,等明天和他挑明了,看他会吃惊成什麼样。於是起身坐到了刘琛的身边,笑着说:“来,我们姐妹两个陪两位先生来划拳喝酒,输了的就学小猫小狗叫……”我扮演着的小姐角色似乎已经渐入佳境,麻利的满上一杯酒把它塞到刘琛的手中。一边的张英对我的举动有点吃惊,他可不想把今晚的时间都浪费在这裡,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流露出反对的意思,但我对他的暗示假装视而不见。

我和刘琛坐得很近,近距离望着他的脸,观察着他,他没怎麼变,还是那麼英俊帅气,我想如果我是一个真正的女人的話一定会爱上他,想到这儿,我的心头飘过一丝羞涩:“想什麼哪?他可是我的老同学啊,我怎麼会有这种念头呢?”同时我的心裡也有些好奇,如果我真的以女色来诱惑他,他对我会有什麼反应呢?虽然心裡控制着自已的行为,但我还是忍不住把双腿向他挨了过去。我今天没有穿丝袜,双腿光裸着,粉红色的紧身短裙紧绷着,裙子裡雪白细长的大腿,白腻如脂,光洁如玉,上丰下细,浑圆修长,雪白的膝头,细圆平滑,膝下的小腿,白嫩光洁,晶莹如雪,白腻的小腿肚曲线柔滑,小腿如一条白藕一般,笔直纤瘦,又细又长,雪白娇细的足腕之下,一双雪白纤巧的脚穿着一双细钉跟白色系带高跟皮凉鞋,五寸多高的细钉鞋跟,纤巧的足尖上翘,显得脚形优雅,小腿笔直纤婷,又细又长。

刘琛似乎不太习惯我这样反客为主的热情,所以他并未伸手接过杯子,而是把自己的身体靠在身後的沙发上,温和地道:“谢谢,我现在不想喝。”我只得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本来这并没什麼,但是刘琛脸上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矜持神色,却让我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张英见了小心地问林先生道:“刘先生好象对婷婷小姐不太感兴趣吧?要不我让妈咪给另外叫一位?”林先生马上堆起笑脸道:“怎麼会呢,婷婷小姐长的这麼漂亮,谁会不喜欢呢?因为刘先生刚刚下飞机,可能比较累,没有兴致吧,就让他歇着吧,他不喝我来陪你们喝,来,喝喝喝……。”

林先生一边说,一边举起酒杯,对着灯光看了看,转过头对刘琛说道:“阿琛啊……”刘琛闻言把头抬起来,目光望向他。林先生笑咪咪地看着他,一晃洒杯,说道:“啧啧,英国黛密尔酒园1972年出产的红葡萄酒,味道很不错,你不尝尝麼?”“1972年的?”刘琛捏起酒杯的高脚对着光亮处转了转杯子的角度,先看了看酒的成色,又用鼻子微微在杯沿边嗅了嗅,再把嘴唇放在玻璃杯子的边缘轻轻嘬了一小口,然後撇了一下嘴点头道:“嗯,味道果然不错,好酒。”他用眼睛瞄了一下林先生,接着就一直望着那个杯子陷在沉思中。

林先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张英和我面面相觑,不知道林先生的这一声叹息究竟是什麼意思。那可能是什麼难言之隐也可能是什麼别人不知晓的秘密。“哎哟,看来刘先生是累的不轻呢。”我笑嘻嘻把身子凑了过去,伸出十根白嫩细长的手指搭在刘琛的腰际慢慢滑上双肩,十分有劲的给他做起按摩来。刘琛的肩膀上的肌肉很结实,是个极具有爆发力度的男人,这样的手臂用来扼断一个女人的脖子应该是绰绰有余了。想到这裡我不由得笑了笑,职业上的敏感所带来的最大困扰就是:无论自己在做什麼事情,都会跟案件联系在一起。当然,思考问题举一反三,并不等於把事情的事实真相和推理想象搅弄混淆,这是作为一名刑警应该警觉的。

我斜背对着刘琛瞧不清楚他面上的表情,只见那刘琛眉宇间愈见反感之色,没等我在摸向他第二次,没竟象条游鱼般灵巧的从我手底下滑了出去。来蓝色月光夜总会的客人十之八九都是到这裡寻欢做乐的,这裡经常是上流人物穿梭的高级纵乐场所,消费高隐蔽性好,服务是超一流的,真不知道在这样舒服的条件下刘琛还有什麼不满意的,他还真够怪的,我心裡纳闷着,脸上却依旧是媚笑嫣然。

包厢裡,时间就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流逝……

半夜十二点,林先生和刘琛走了,我和张英刚回到小姐的休息室,张英接到了一个电話,说了几句就拉着我一起走出了蓝色月光夜总会,这时,远处一个跨在摩托车上,戴着头盔的年轻人按响了两声喇叭,张英看见了那个人,脸上立刻露出了微笑,抬起雪白的胳膊,冲他扬了扬手,回头对我说:“我先走了,明天见。”说完,就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轻盈得象一只燕子一样向那个骑手跑了过去,超短裙迎风飘荡,两条雪白细长的大腿优雅的摆动,充满了女性的韵致。他跑到那个骑手跟前,接过那个骑手递过来的头盔戴上,侧身坐在了後座上,回过身又冲我摆了摆手,摩托车发动了,转眼就冲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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