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的羔羊1

作者: 雨中缪斯

第一章 登机

当你喜欢一样东西,你是想拥有它,还是想成为它?自从小时候在懵懂中有了性启蒙,我就一直没搞明白这个问题,直到误入歧途。原本在性上羞耻的小偏好,如今却赔上了我的一切。

在深圳宝安国际机场候机厅的一角,两排铁椅被坐得满满的,吵吵闹闹。他们有的刷抖音,打电话,有的一边给手机充电,一边闭目安神。

登机指令时不时地播放着。女卫生间里,烘干机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位身材高挑丰满,墨镜女郎走了出来。她捋了捋焦糖色的大波浪卷发。

呵,瞧那一身的名牌:Chanel的黑色水钻吊带裙,外头披着只及腰部、黑白相间的Chanel斜纹软呢小外套,背的那只金链包是Gucci家黑色的Marmont Matelassé。稍有肌肉轮廓的腿上裹着Cervin的连裤肉色丝袜,脚下瞪着一双华伦天奴的3cm黑色铆钉高跟鞋,漆皮亮人。

虽说42号的码显大,但在女郎近一米八的身长陪衬下,也没有太大的违和。Gucci的墨镜遮盖住了下面那双浓妆的眼睛。Tom Ford的唇红,Armani的大师粉底液……呵呵,都是贵妇标配。哎,这位女郎就是我。

一个女装生活四年,即将忘记自己原性别的,男人。一个连身份证都已经通过特殊手段改掉的,女人。路过的男人时不时被我的网红打扮与高挑身材吸引。那些人目光一扫,随之继续向前。

他们面无表情,我却能解读出他们目光中的色眯眯,我又贱又骚地想:“嘿嘿,喜欢?喜欢你们也得不到呀。馋我的身子吗?不好意思,老娘的身子只给一个人操,那个人是…不行,不行,不能想他!”

回到刚刚坐的地方,一看位子被占了。我只好一手扶好LV行李箱的手把,一手从坤包里掏出一盒女烟。手离开把柄,用屡经保养的修长手指抽出一根,拿起MC350的女用打火机。轻轻一点。烟盒则被我拿在另一只手上把玩了几秒。

嗯,它和我闪着荧光的深蓝色指甲好配。我夹着那只点燃的细烟,缓缓一吸,嗯,是属于女人清淡的烟草芳香,有别于男士烟很冲、很呛的味道。哎,我是什么时候染上抽烟的习惯?

是因为他吗…他叫楚亚兵,亚兵科技的总裁,我的男朋友。别人都叫他楚总。而我平时,和他几个最要好的朋友,叫他阿楚。至于在床上……我脸一热。我,也只有我,能叫他兵哥哥。

“亲爱的周琳娜女士,听到广播请速到19号登机口登机。您搭乘的东方航空SZ425,前往上海的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

他叫我琳娜,这不是我的本名。即便听着有点俗气,可我早已习惯,随了他的愿。我本来明明有个男性化的名字,高阳。

但我至今搞不明白,他是用的什么手段,能在公安系统里,凭空添加一个叫周琳娜的女人?从没有人怀疑这组身份证号码吗?他究竟有多大的权力?我一无所知。记得那天,他把性别为女的身份证放在我手里,

说“这就是你唯一的身份证了,不管到哪里登记,坐火车还是飞机,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原来的身份证呢!你不是拿去了?你还给我,还给我!”我急得喊了出来。

“已经处理掉了!“阿楚的话语中充满坚决。”琳娜,断了那个念想吧。你的父母根本不认你这个儿子了!还记得他们怎么和你断绝关系的吗?还记得你弟弟怎么骂你死变态吗?”

想到这,我强忍酸楚,拖着褐色,充满字母图案的皮质行李箱,加快了脚步。发亮的铆钉鞋敲击地面,哒哒作响。当我正要离开候机厅,把登机牌递过去…

“小姐姐你的指甲好好看喔,专门找人做的吧”,替我撕登机牌的空姐小姑娘对我说。小姑娘二十出头,像刚刚大学毕业的样子。个子瘦长出挑,穿着空姐服。怎么也得有一米六七,我看一个人的身高很准的。

“是哦,这指甲弄一次不容易呢”我被小姑娘逗乐了,用无数次训练出来的,略微低沉的女声回复道。

“小姐姐好高呢,快进去吧,马上起飞啦。”

“谢谢你哦。”

从登机桥进入客舱,正巧有位比我矮一整个头,身材臃肿的女人在第一排头等舱的行李架上放箱子,挡住了我的路。我本来心情就不好,有点想发飙。

定睛一看:哟,这包和箱子都不错呐,是贵货儿!她有意无意地晃动手上那支银灿灿的女表,像是故意要闪我的眼睛。百达翡丽!这刺激到了我虚荣的神经。我心底那股子女人的嫉妒情绪上来了,压也也不住。

哈,我何时变得这么拜金了?“死胖婆,有个表了不起啊,不还是靠的男人。”我心里一边嘀咕着,一边也嘲笑自己:靠男人嘛,我和她倒也没什么分别。搞不好她不是靠的男人,那比我强多了。

推开墨镜放包里,我盯着被肉丝裹着双脚,能朦胧地看出红色的指甲油。是的,有别于我手指甲上精心设计的星空图案,我的脚指甲就是简单粗暴的,有点风尘感的猩红色。这纯粹是因为…他喜欢,他喜欢舔。

我脸又是一热。明明是偏男人尺码的脚,由于我不得不三天两头往美容院跑,也是白皙动人,与指甲油的红呈鲜明的对比。以前还是直男的时候可能我也会偶尔喜欢女生涂红色,那总能联想到性。不过当时的女朋友不涂脚指甲。再说,她那身材条件,算了吧。

我把铆钉鞋往旁边一放,模特般长的双腿立刻舒展了开来,双脚也跟着转了转关节。穿高跟鞋就是累!三年前我会对着这双腿自慰都不夸张。如今呢?蕾丝内裤下的小豆芽儿已经快一年没有“敬过礼”了。

就算在女更衣室当众脱下裙子,也不会被其他人看不出小鼓包。感觉倒是有的,只有和他做那个的时候,排解欲火时,我会拿中指轻柔地搓那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头”,就像女人按摩阴蒂那样。

只是再有感觉,小豆芽儿也只是以肉眼都难辨别地胀出来一丢丢,足以忽略不计。拜雌性激素所赐,我的JJ变成这样,已经不能生育了。换句话说,我连做男人的资格都被他剥夺了。是的,都因为他。明明当初是个直男…

我眼眶一酸,从包里抽出纸巾来擦眼泪。啊,可别让妆花了。在飞机上补多尴尬。也就一个多小时的飞机,我没打算再去洗手间。刚刚夸我指甲油的空姐小姑娘走过来,问我需不需要毛毯,我点了点头。“再给我一杯热水哦。”

什么时候我变得和女人那样,对飞机上开的冷空调十分敏感,必须盖毛毯才行,不盖准感冒?都是这次出来得太急了,没提前带上。冷水我也是能不喝就不喝。可能被阿楚宠惯了,过去和他坐飞机时我习惯性地把丝袜腿搁在他的大腿上休息,把毛毯盖在丝袜腿上(呵,当然了,也供他把玩)。

如今我一个人跑出来,还没跟他说。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担心我,在想我?飞机起飞了,我独自盖上了毛毯,有点孤单。“哎,你不就是为了离开那个家伙才一个人来坐飞机的吗!”我自言自语道,“怎么,才刚要走就发现自己离不开他了?”

我是赌气于阿楚硬要我做变性手术而负气出走的吗?是,这就是主要的原因吧。既然女人的身份证都有了,那除了下头的一丁点儿,我和女人有什么区别?为什么还要我把那话儿割了?

爱我,却要我受这么大的委屈?割不割,区别那么大吗?虽然我的骨骼有点宽,身高也远远超过平均女性,按说身材条件不怎么样。但我的五官天生女相,一点不粗气。我的眼珠子大,眼皮内双,鼻梁小。

“除了颧骨有些男性化以外,女生最在意的眼睛、鼻子,比例都特别好。连我当年的整形医师都夸我:“稍加打扮,都能秒掉路上随便看到的真女人。“但是,哎…可这几年下来,还是被阿楚那庸俗的审美牵着走了。

我执意在脸上动了几个大项目,搞得像淘宝的网拍模特一样。知道我男性身份的本来就不多,现在,就算把妆卸到干干净净,也是一张标准的女网红脸。”TS周琳娜“,如果把这个名字放到微博、推特上,写上好友门槛¥200云云,可是毫无违和感呢。

雌性激素我已经到了服用的第四个年头。我定期抽脂,做有氧运动,严格限制卡路里的摄入。在这样的高要求下,我的体型逐渐朝女人发展,细腰和肥臀一个不少。至于乳房…本来就因为吃激素接近了B cup,一年前终于在他的怂恿下隆到了D。

说实话,对于隆胸我是后悔的。尽管几年的心理变化天翻地覆,但在没有性左右我的大脑时,我还是会有对女人的刻板印象,例如胸大无脑。而现在这一对白花花的大乳房就这么荡在我的胸前,

我对我的生活带来了诸多不便,只是平时我尽量不去想。为什么我要这么听阿楚的话,被他一步一步改造成现在的模样?我要活出我自己的样子,而不是他的TS情人!可是,这又谈何容易。

我这一身的衣服、包包和鞋子,不还是刷的他的卡,用的他的钱?我..我如果根本不喜欢这些,打一开始就不会给阿楚机会是不是?这难道不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吗?如果能再来一次,我是否可以抵御金钱的诱惑,性欲的误导,做一回像我弟弟那样,有担当的男儿?

我的思绪飘回了五年前。那时我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直男,仅仅有个无伤大雅的性癖好:幻想变性性兴奋,又称AG。

第二章 起源

五年前,我在北方省城一所大学的计算机系毕业,找到了一份深圳的程序员工作。我告别了省城的一切,来到南方。是的,也告别了我相恋一整年却到头来背叛了我的初恋女友。

现在想来,她或许才是我走上歧途的开始?初恋女友是我同校文学系的女生,名叫凌婧。刚认识的她,给我的感觉,为人善良,热爱看书,又喜欢做饭,除了有些小心眼儿,不过女生嘛,也正常。

凌婧个子矮矮的,我身高一米七八,她要比我矮个二十多公分。像是一米五五,我具体没问。我们计算机系男生为主,且很多都不注重打扮,接触其它学院的人机会也少,所以大家在大学一开始就有女朋友的不多。

我则是更晚了,前几年除了学习就打打游戏,碰巧我的专业和游戏都是在电脑上进行,更让人和现实世界脱钩。我要大三开始才开始赶时髦,弄发型,跑个步什么。大三暑假经同学介绍,认识了凌婧。

凌婧喜欢卡哇伊的日系打扮,并且喜欢二次元主题萌萌的小配饰。每年学校的文化祭,她都是热心的参与者。所以我们计算机系的男生或多或少都知道她。我知道她的属性满足很多直男,尤其是御宅族的欲望。

我不是什么御宅族,倒也是因为这点看中了她。所以我俩算两情相悦。硬要说不足,就是没什么胸。不过我还真没见过几个童颜巨乳的女孩子。我问过她为什么不找一个文学系的男孩。她说以前找过,搞文科的人就是心思多,她自己就是。

她不想再找一个男版的自己。她喜欢学理工科的,心思简单些的男生。我的心思简单吗?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也是在文化祭的场合,我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女装大佬。“她们”正是由我们计算机系的同学Cosplay的女性动漫角色。

给“她们”配上日本的燃系歌曲,跳AKB48那样的舞。好吧,这更多是搞笑的助兴节目,和美是毫无关联的。我们计算机系能搞出这种东西来,真是辣眼睛。

我如今已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变性人,但那个时候,绝没想过掺合进女装大佬的场去示众。有室友问我加不加入,我都明确拒绝。打自性启蒙起,我就有在自慰时把自己幻想成女性的习惯,但那和我的正常生活无关,不是么?

我的几个室友在我之前陆陆续续脱单。他们时而分享各自的性经历,形容女人那香喷喷的身子是有多么好闻,而那胸前的一坨肉摸着是如此舒服。而插进她们的小穴又是如坠梦境的体验,爽到天上去了。

这大大加深了我得去找个对象的念头。我想,没准我和女朋友上了床,体会到了搞女人的滋味,就再也没有那些个奇奇怪怪的性幻想出来了。就这样我和凌婧在了一起,也有了性生活。但…总之那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我们在校外开过几次房。或许她是其他萝莉控的菜,但不是我的。脱光了衣服的她,身材像小学生一样,勾不太起我的欲望。

凌婧的腿不长,也很细,没有一点肉的感觉,摸上去和我以为的相差甚远。而A片里,我喜欢看女人稍稍有肉的长腿,和她们脚上的高跟鞋,幻想自己是她们,在和男人做爱。不过,我从不会去想,或去盯着男人的肉体。这是我确定自己是直男的原因。

喜欢女人才会想女人啊!我坚信自己只是在异性恋的某种奇怪分类里。呃,至少当时是这么觉得。经历了第一次性爱以后,我惊恐地发现,实际的性体验要比我边看A片边幻想的性乏味得多。

这使得我一直怀疑,是不是我没有碰到对的性伴侣?或是因为每次女友都要求我必须戴着套,使我没法更直接体会到棒棒进入洞穴的感受?当然,以现在我那话儿的功能,也没有办法证伪了,

唉,自那起,我更多的是想怎么给她在性爱上带来快乐。每次去宾馆都不是以我射精为结束,而是以她的高潮。偶尔等她深夜熟睡,我会自己去洗手间,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小,打开A片,看那些穿着高跟鞋的女优跪在男优的大JJ,如痴如醉地舔起来,想象那是自己……

然后开始我打飞机的过程。和她拍拖的半年里我练就了高超的手技和口技。通过前戏和爱抚,我每次都能把她弄得很湿,然后JJ进入。但每次都是插个几分钟就觉得没意思,就软了。我把归结为她的身体不够性感,抑或者是,我…的问题?

时间一久,我在性上愈发显得应付,有时干脆不插。凌婧也能看得出来,问我是不是性功能有问题。原本我们就到了毕业前夕,各自忙碌,对未来感到不确定。那天我直男思维作祟,感觉有被冒犯到,跟她大吵一架。

冷战了几天后,我们恢复了交流,只是她的态度变得怪怪的。很快,凌婧跟我提出了分手,说自己和一个已经毕业多年,现做证券交易的学长在一起了。这让人始料未及。当我知道他们俩是在健身房认识的时候,我又惊又气。

我惊讶于自己对女人的不了解:一个一直看起来弱不经风的文青女生竟然会想去健身,而我都不知道。气愤于女人择偶标准的困惑:说喜欢学理工科,心思简单的男生,最后却投向一个成熟金融男的怀抱。

我问她,这个人,你看上他哪点了,有错我可以改。她说我莫名其妙。我问他这个学长的具体信息,她说既然已经分手,他是谁也和我也没有关系吧。我一气之下删除了她的联系方式。

性爱的不和谐,无法冲淡一整年我在感情上的付出。我的心受伤不已。因性格使然我不爱倾诉,也可能是我羞于启齿,我完全没和室友们和大学期间认识的一两个朋友提及被绿一事。我是很后来,自己心理变得越来越女性化,才恍然大悟:

凌婧那女人八成是早就出轨了吧。很快,室友陆续搬走,而我因为还在面试,多交了一个月租金,学校也没赶我走。在此期间,我一直用自慰来麻痹自己。反正没有女朋友了,干脆更加放飞自我吧!我过去就时常浏览女装网站,寻找适合我身材的大码衣服以及鞋子。

除了某宝外,因人种差异,我在几个欧美的服装电商网站上,能找到更多与我的尺码一致的女性衣物。当时纯粹是觉得做这件事情十分刺激(是啊,比和那小学生身材的凌婧做爱刺激多了!)当我性幻想自己是女人时,女性的衣物肯定能使我更好地进入状态。

终于,当最后一位室友和我说了再见,我忍不住冲动,当晚便下单了一件大号的夜店风连衣裙,一双西方70年代款式的黑色高跟凉鞋,一套三条的黑色丝袜和一条红色的女式内裤。新衣服寄到的那天,我激动无比。以现在的我审视当时穿上连衣裙的样子,简直不忍卒视。

按我说,女人的衣物再有范儿,不过是一层布罢了。要真正让它施展女人味的魔力,还得靠身材。只是当时我怎会管那么多?光是穿上那件贴身的蓝色露肩连衣裙,那顺滑的质感,已让我下面的JJ挺得直直的。

当我套上女式内裤,发现它和男式内裤前面有放JJ的空间不同。女式内裤完全是平的,直接绷紧了了我的JJ,更添了一层被禁锢的快感。我十分费劲地套上丝袜,穿上略微挤脚的高跟凉鞋,露出黑丝脚趾。

那种难以言喻的刺激充斥我的全身,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真的女人一样。扭扭腰,走了会猫步,然后坐下来学女生跷二郎腿却双腿贴紧。我手指轻浮脸庞,仿佛自己就是位独守空闺的怨妇。

我稍加幻想,双腿一夹,便射了出来。液体从内裤里漏出来到丝袜上,黏糊糊的。进入贤者模式后,我整个人恨不得立马找个洞钻下去。我怎么在干这种事!我是个直男啊!我赶快把全身的衣服脱掉,高跟凉鞋的扣子卡脚,我弄了好一会儿才解开。

也许是宿舍没人,也可能是因为被女友甩掉的空虚,我几乎每天都想穿上女装自慰,然后迅速脱下,当一切没发生,再周而复始。有时我直接把手放在连衣裙上,就这么揉搓我的下面。

当轻薄的内裤包着JJ,丝袜摩擦大腿,我想象自己是泡夜店的蹦迪女在舞池摇摆,我都不用真的用手撸到JJ,就能射。尴尬地说,三双丝袜很快就都被我弄破了。要么被脚指甲勾到,要么被手指甲抓了。

“原来国外的东西质量也这么差劲儿!哼,以后还是淘宝吧,还便宜。”我这么想。对女装的性爱好,随着我的学院生涯的终结也暂时告一段落了。我在如此浑浑噩噩的状态下毕了业。被几家热门的企业拒绝后,我担心起自己会不会失业来。

所幸一家深圳不知名的新兴公司“亚兵科技”在招程序员,起薪比省城水平高出一截,据面试官说,公司未来会对接国际,前景更加可观。一想到机会再不抓住就真没了,我就在面试时极力表现自己的口才,

竟给面试官留下:“你这搞编程的还挺会说话”的印象,不清楚是褒是贬。所幸Offer如期下来,不靠父母我也能有饭吃了。深感时代的脉搏在南方跳动,我认为离开省城赶赴深圳的决定必然是正确的。

而且,我也能因而摆脱前女友在这座城给我留下的不好的回忆。至于女装,本来也就一两件,省得多事,回老家前就清理掉了。如果我后来也能像这样果断,就好了。可惜,没有如果了…

我搬出了宿舍,先回老家看看父母,和前女友从拍拖到分手这一年都没回去过。五岁时,我父母生了我弟弟,因而被罚了款。虽然我是长子,但文静而不合群,他们对我期待不大,是放养式教育。

反倒弟弟从小就展露出学习上的惊人天赋,他们一门心思都扑在了他身上。父母从小就叫我让着弟弟些,家里的钱只够一个人出国留学,那自然是他没错,我也能理解,况且吃、住、学费也从没少了我的份儿。我的成绩再普通不过,进了最普通的小学,最普通的中学,也毫无悬念,进了最普通的大学,没有野心。

投资在我身上可就打水漂了。回到家,弟弟刚升高三,正备战高考,冲击清北,同时要申请美国的名牌大学,做两手准备。

父母也全力以赴着。我不太想让他们分心,于是没待几天,就坐上火车去了那座最后彻底改变我命运,性取向,乃至性别的城市,深圳。

迷路的羔羊1》有7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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